約莫半個時辰,司徒漠在徐公公的詔旨下,跟著公公的步伐匆匆而至,進入了御書房內,施了一禮,羽雲見到來人,迫不及待地開口,「司徒愛卿,你可是何時發現冰兒失蹤的?」
「回皇上,約莫是正午。」司徒漠躬身回答。表情平靜而沉穩,深知皇上匆匆召見於他也必是為了已廢的皇后之事。
想來也是好奇,雖然自己在朝為官,可前些時日告假在府,並沒有見過皇后長成何樣,可也聽百姓說起,此女芙蓉之姿,傾國傾城。
本就野心不小的司徒漠,如今一消假回來,皇上便給了他這等好差事,不過,他倒是也蠻樂意接受,至少想要看看這歐陽藍冰甚是何人,竟能讓皇上如此緊張。
「現在朕授命於你,查出冰兒的下落,三日為限,必要時,就算是翻遍整個皇宮,你也要找到她,知道嗎?」羽雲威嚴命令道。
「是,皇上,臣一定不枉所命。」司徒漠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這一門差事。
黃昏的餘暉紅的像血,照在仍然雪白一片的地面之上,就如人的鮮血滴在泥沙裡,稠粘在一起,讓人有著一種錯覺,彷彿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吃過晚膳的冪貴妃似乎心情大好,因為她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聽到一絲關於那賤人失蹤的消息,也就是代表著她已經無人問津,也更不用怕那個淪為自己階下囚的賤人還這般盛氣凌人。
邁著輕快的步伐,身後跟著小欣一同進入了暗室裡,藍冰坐在冷冷的地板之上,身邊挨著月季,聽聞到細細的腳步聲,她抬首望去,正對上那雙嫵媚狠毒的雙眼。
「冪貴妃移貴步到此陪著藍冰,真是萬幸啊!」藍冰平靜地笑著說,彷彿自己是主她是客,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現狀。
月季也微微抬起眼,心下很是不爽地看著眼前這個妖艷的女人,就是她,害的自己的小姐淪入冷宮,如今還把她們『請』來這裡,肯定黃鼠狼不安好心。
冪貴妃一怔,瞧見藍冰一臉的柔和,心裡更是憎恨,就是她這副纖弱的模樣勾了皇上的魂,皇上的心,也因為她,自己才不能當上皇后。
「現如今你還如此伶牙俐齒,真是不知死活。」冪貴妃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坐落在暗紅的木椅之上,故意挑起話說「你別盼著皇上能來救你了,如今他正忙著呢,就連你失蹤了,恐怕都是沒幾個人知道。以前你恃著皇上的寵愛,太后的喜愛,嫁禍於我,如今,本宮要你嘗嘗這些,也算是回敬。」
她指了指擺在架子上,安靜地躺著的刑具,說「欣兒,去,你隨意挑上一樣,讓皇后嘗嘗鮮。」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兩人均是一愣,月季更是驚恐地望著冪貴妃,再看了看小姐,她竟然可以如此地泰然處之,彷彿完全不關她的事一般,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
其實,藍冰她不是沒有吃驚,只是,能逃得了嗎?要來的總是要來,這就是她自己的命吧。
「小姐…」月季一看小欣挑了撒有椒粉的鞭繩一步步地向她走來,十分害怕地叫著藍冰。
藍冰眼前一亮,心中怔了怔,最後微笑著站起身子,一言不發。月季也跟著站了起來,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手心早已滲出了冷汗。
雖然是暗室,裡面不透風,更是嚴密地像夏天的天氣,讓人完全沒有寒意,可她還是怕到出了一身冷汗。她擔心的是小姐,一個本是衣食無憂的小姐,能挨得住這鞭打嗎?
「貴妃娘娘,我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您若真要打就打奴才吧,小姐她身子弱,經不起打。」月季顫聲哀求著,眼裡急出了淚水。
藍冰淺笑著看向月季,心裡很是感動,都這個時候了,這丫頭想得還是自己,扯了扯月季的衣袖,輕聲說「月季,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別求她,那只會連你也跟著受罪。」
「喲…多忠心的丫頭啊。可惜…可惜…。」冪貴妃乾笑著拍起了手掌,隨後一聲令下「給本宮好好地伺候伺候她。」
話音剛落,猝不及防,小欣那用盡全力揮舞著的鞭繩恨恨地打落在藍冰的身上,月季嚇得眼淚一直掉落,哭喊著,跪在地上哀求著「貴妃娘娘,我求你,求你放過我家小姐吧。」
冪貴妃只冷冷地坐在那裡,欣賞著小欣的傑作,那小欣也真是狠心,每一鞭都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吧啦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甚至更是凶狠,藍冰緊緊地咬著下唇,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閃,更沒有哼過一聲,任著眼前人無情地揮著繩子,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此時她的衣襟早已被打得破爛不堪,皮開肉綻,她的身心彷彿在忍受著萬千的螞蟻,一點點地將她吞噬,辣開的感覺,更是讓她痛不欲生。
冪貴妃看著眼前的仇人正被自己一點點的折磨,心裡激奮起來,笑的猖狂而狠毒,這個仇她終於報了,報了那被冤枉的仇。
月季哭得早已失聲,眼看著小姐被打得昏昏沉沉,嘴唇發白,體力不支,一下子跌在了地面之上,見求眼前這個惡毒的女人沒用,月季一下子撲到藍冰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子受著鞭打的折磨。
「啊…」她痛苦地喊出了聲,痛,好痛。
可她只要能護著小姐就好了,手裡的力度越來越緊,整個人完全蓋過了藍冰的身子。
「打,給我狠狠的打。」冪貴妃看著這血腥的場面竟然毫不動容,顯得更是興奮,小欣此時雖有點疲憊,卻仍在繼續著手裡的活。
藍冰模糊地看著護在自己身上的月季,淚水緩緩滑落,突然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山間小林,流水聲潺潺清晰,雪花已經被曦陽一點點地融掉,小草嫩綠花兒嬌,林間小鳥嘰喳唱鳴,悅耳怡人,細看,已有春天的味道。
竹屋內那聲聲的譴責已透示著那人的火氣,此刻再美的風景也是徒然,氣氛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