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夫人接過後,也細咪了一口,輕輕地點點頭道:「嗯!是好!那杯你就拿去倒了吧!」
「是!蝶兒明白!」蝶兒說完端著那杯茶走了。
「阿果,你先下去吧!這幾天好好的照顧公子,別忘記我交代過你的話!」
「是!」阿果俯身退去。
不一會兒,蝶兒又走了進來,輕聲道:「夫人!馬車已備好!咱們出發吧!」
「茶倒了?」莊夫人問道。
蝶兒笑道:「還沒!浸出點味來可以養花呢!」
「你這丫頭!又不順我的意!」莊夫人慍怒道,「不准再姑息養奸!」
「夫人,您放心!蝶兒這次回來一定會好好幫您打理!」蝶兒說著上前扶起她道,「您看太陽都出來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清風觀吧!」
「就你這張小嘴會說!那走吧!」
莊夫人擔心楚莊王會起疑心,故才悄然離宮,坐上一輛馬車,帶著四個隨從,簡單出行!
「駕!駕!駕!」一路匆匆,奔出城門外直向東行去……
清風觀是荊州最為有名的道觀,在都城外東郊的深山之中。地處偏僻,且險山惡水,進去一趟倒還真是不容易。只不過裡面的觀主特別精通卜筮,幾乎是十卜十准,故人稱張仙人。平日極少下山,為了能見到仙人,莊夫人不得不放下身份,親自前往。
先到東郊清風山下,二人用橋將莊夫人抬至半山腰,眼前卻有一座斷橋,橋面窄小且佈滿裂紋,只得停轎步行。望著斷橋就足已讓人擔驚受怕了,再看橋下潺潺溪溪水 「嘩!嘩!嘩!」 發出急流的聲響,更是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蝶兒見莊夫人站在斷橋邊上,忙上前道:「夫人,不如讓蝶兒背您過去吧!」
莊夫人不無顧忌道:「不用了!這斷橋一個人過去我都感覺都快斷了,二個人能行嗎?」
「那奴婢先走,您拉著奴婢的手一起過去吧!」
「……好吧!」無奈啊!為了諾言,莊夫人只得咬咬牙,揣著緊張的心,拉著蝶兒顫顫巍巍慢慢地向對岸挪了過去。
「夫人!您擦把汗吧!」蝶兒遞過手巾,笑道,「其實我們在烏山的時候,經常走這樣的斷橋,有的還只是一根木頭呢!」
「這樣也能走?」
「能啊!剛開始也怕,後來就不怕了!我們六個當中就屬阿果最勇敢!」蝶兒說到烏山學藝不由地興奮起來。
說到這個話題,莊夫人意味深長道:「我當初選你們六個去烏山學藝,一來是為了幫我管好後宮,做好我的眼線;二來在必須之時也可自強防身。你們都是孤兒,要想生存必須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嗯!夫人您的再造之恩,我們六兄妹沒齒難忘!」
說著蝶兒不由回憶到過去,自己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只知自己是熊大從路邊撿來的,與米二、三錢、桑果、小嬋一起乞討為生。幸遇莊夫人,見六人可憐,便一起收留,並派先生教大家認字,後來又將他們送至烏山拜師學藝,這一去就是十年。每年莊夫人都會派人去烏山看他們,並給他們帶來好吃的穿的。六人非常努力,也非常團結,像熊大與桑果他們幾個身體好,反應也快,早可出師,但他們卻一直留下來陪著自己與小嬋,直到六人一起通過師傅的考驗,共同圓滿出師!
主僕倆人一邊走一邊聊了起來。
「蝶兒啊,我當初看中你們的就是相互關愛的精神,還有不怕吃苦的勇氣!……你們都是善良的孩子,特別是熊大為憨厚老實,當初若不是他把我送的餅分給你們五人吃,我倒也不會想到收留你們!」
莊夫人無意間提起了那塊餅,蝶兒笑了道:「當然記得啦!熊大最大,所以一直都很照顧我們。那年正遇乾旱,很難乞討到食物。您給那塊餅時,我們幾個都有二天沒吃上東西了……熊大得到您送給他的這塊餅,不知道有多高興,馬上跑來分給我們吃了!可是分到最後他自己卻一口都沒吃到……」說到此,蝶兒眼睛有些濕潤了,忙一摸眼睛道,「老天可憐我們,讓我們碰到夫人您!」
「老天是可憐了你們,同樣也是幫了我!」
莊夫人爬到半山腰,望著眼前一座座青山連綿起伏,喘息道:「人生就如蹬山,站在山角只能看到一個山頭,如能站在山頂則能看穿一切!正所謂登高望遠!如今我已將你們培養成材,你們的將來都可以改變!我已為你們鋪好了登上山頂的路,是好是壞都要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
蝶兒感激道:「夫人您放心,我們六兄妹誓死孝忠於楚國!絕無二心!」
「嗯!我相信你們會的!米二與三錢在軍中表現都不錯,將來必定是將才!熊大與桑果武功最好,故才讓他們保護主公與諾言公子;小嬋性格文靜、細心,在暗中做我的眼線最為合適!」
莊夫人說了那五人,唯獨沒說自己,蝶兒急問道:「夫人,那蝶兒呢?您讓蝶兒做什麼呀?」
「看你急的!你呀最聰明、鬼主意多,又討人喜歡,所以留給我自己了!呵呵……」
聽到莊夫人如此稱讚自己,蝶兒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嘻笑道:「夫人把蝶兒誇得那麼好,蝶兒這輩子就伺候您了!一定每天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嘻嘻……」
「瞧你這張小嘴!就會哄人開心!唉……要是能夠回到以前,那該多好啊!」莊夫人想到了諾言,有她在的時候自己每天都很開心,楚莊王也總會到自己的寢宮小住。不想如今會發生這等奇事,暗暗歎息起來,歎息了一聲道,「繼續走吧!」
「夫人,你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