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兒配合道:「為了你的愛,你一定要將她們都趕走啊,不然總有一天他們會將你愛的女子害死的。」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似乎那些女人是什麼才狼虎豹。
夏炎景晟臉上的報請變得很淡,眼底一片孤寂,「再也不會遇到那樣的女子了,就算遇到她也不是夕兒。」
毓兒急道:「我是說假如
夏炎景晟好奇的看著他焦急的表情,「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是否會廢除後宮?」著兩孩子管得似乎也太寬了,不過他的心暖暖的。
狂兒道:「當然是關心你了,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國之主,你好嗎天下也就好了。」
「哦!或許會吧!」可夕兒已經死了,是因為他才死的。想起她屍骨未存,他的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傷。
看到他眼中的痛和悔恨,狂兒和毓兒對望一眼。毓兒道:「祝你能幸福,我們還有事就選走了,再會!」說玩便相攜閃出屋。
夏炎景晟看了門一眼,繼續飲酒吃菜。
閃出屋的狂兒和毓兒走到人少的地方,毓兒道:「明天去看娘會不會原諒他,要是娘還愛他,我們就幫一幫他。」
「嗯」兩孩子一笑,心中有小小的滿足感。
月下的湖面,華光浮動。樓船上,夕瑤盤坐船頭,銀弦流光,指躍動於上面,撫起絲絲悠然,縷縷空緲,淡淡的情思愁緒在琴弦上浮轉。
步煙舞從樓中走出,看著在月光下撫琴水綠長裙的絕色女子,淡淡的憂傷在週身形成一層薄薄的霧靄。
一曲落幕,她走上前,「夕瑤,有些事一旦錯過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即使回頭,也不一定能回到原點。」
夕瑤對她淡淡一笑,卻不那麼清晰,「一切就順氣自然吧!」她知道她說的是經景晟和魅,可如今的她又能如何選擇,看不清自己的心。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她誰都不愛,那樣心就不會迷茫,痛楚。
步煙舞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若你愛的人是夏炎景晟,你會如何選擇?」
她頓了頓,景晟,他們追求的不是一個方向,即使彼此愛著也注定不會在一起。「出了皇宮,我就不會再回去,除非他廢除後宮。」苦笑,那又怎麼可能,他是帝王,他要他的江山。
步煙舞暗歎:你又如何肯定不回去,又怎麼能否定夏炎景晟對你的感情?即使他曾傷你如此之深,可從他這三年對你顯露的情感來看,他對你的愛已經是一男人對妻子的愛了。若他知道你還活著,定會不顧一切將你囚在他的身邊,帝王皆薄情,倘若真的愛上了,那將會是毀天滅地,最深重的愛。」
夜深沉,淺睡中的夕瑤腦中一片混然,並沒有發現空氣中多出的一股淡淡香味,眉頭微皺的睡著。
不多時便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月瀾魅輕輕的將她擁在懷裡,她眉頭一動並沒有睜開眼睛。
窗外的步煙舞眼中是淡淡的酸澀,將手中的白色丸子想窗紗彈去,丸子穿過紗窗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藥丸在房中化為一股飄渺的煙霧,想著屋中的兩人飄去。
各有所思的浪人並未注意到空氣中的異樣。
步煙舞手中的葉子飄落地下,眼中空茫茫的。當第七片葉子落地歸於平靜後她抬起頭,眼中已不復剛剛的空茫。
推門而入便看到床上情動的兩人眼色迷離,皮膚布上了一層緋色,口中喃喃的喊著內心深處,最在意的人的名字。
她慢慢的走向兩人,夕瑤眼角落下一滴淚,口中深切的感情道著:「景晟、景晟。」眼角滑落一滴淚,情到深處便是怨。你最愛的始終是他,你騙了自己卻騙不了自己的心。只是不時喚幾聲「魅」身體扭動著尋找著什麼,你對魅還是心動了,是嗎?
她走到月瀾魅身邊坐下,看著他絕世的容顏,看著他臉上的痛楚,她的眼中浮現出苦色,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描繪著他的眉眼、面容。
聽著他念著「夕瑤」她的心一片苦楚。你愛的終是夕瑤,可她最愛的卻是夏炎景晟。你對她的愛終究回不到回復,即使你對她使用了情蠱,控制了她的身體,可沒有心的身體,控制了又有什麼作用呢?
看著兩人就要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她手中的銀色在夜裡銀冠一晃,刀落在夕瑤和月瀾魅的指尖,一串血珠溢出,兩人卻後無反應。將兩人的手搭在一塊絲帕上,傷口相對。
聽著兩人情動的聲音,她的心疼痛著,看兩人糾纏上,將兩人分開。看到兩人手指表皮似乎有異物湧動著,她臉上有小小的釋然笑容。
看著從傷口溢出的微小異物,她收起絲帕,將兩人的傷口處理好。袖子一揮,房中的那股異樣香味被清雅的香味掩蓋,而夕瑤和月瀾魅臉上的緋色已漸退。
起身為兩人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間。關門時看了眼漸安靜下來的兩人,她閉了下眼關上了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鏤花紗窗時,夕瑤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眼,對上那雙琉璃色的紫眸,她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一早醒來便盯著我看,我的臉上有什麼嗎?」摸了下臉。
月瀾魅起身,背著她著上外衣,「夏炎景晟今夜便要起程回都城了。」轉身注視著她,語氣頓時冷下,「你不准再見他。」
她頓住了,真的走了,三年的時間,再見匆匆,離也匆匆。緣聚緣散原來如此簡單,感覺到身前的寒冷,她抬頭對那張絕世散發著寒意的顏道:「走了又怎能再見。」
她將她的下顎扣住對著他,臉逼近她的臉,厲眸射出寒光,「不准再想他?」
她揮開他的手,「我想誰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不喜歡可以走啊。」說著突然就想哭了,眼睛酸酸的。
他見她眼中布上一層薄霧,心中的弦被心疼觸碰。將他擁入懷,「我該拿你怎麼辦?」閉了下眼,心中是濕潤的澀然。
窗外不遠處的步煙舞眼睛看向前方的樓船。
將袖中的絲帕至於空中,任它隨風飄走。絲帕在風中飄浮,盤旋幾圈落於水面,被碧綠的水暈濕,最終沉入水中,最後絲帕一角的「魅」也消失在水中。就像她的心,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又或說她失去了她從未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