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練筆的冷夕瑤,聽到外邊有人靠近,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待一旁的的綠盈也察覺到有人靠近道:「小姐?」
起身道:「出去看看是什麼狀況?」皇宮打殺,難道是楊家和嗜剎宮?不對,楊孟庭不可能這麼急不可耐,一時衝動只會讓他滅族。
走到院中,前方黑影飛至。看到那深冷的面具,他似乎受了傷,他一個人進宮行刺?似乎不像。看他似乎受了傷,行刺沒成功還受了傷?
她的瑤華宮算是離軒棠宮最近,也是離宮牆較近的地方,他逃向她這也算是必然的。
凌絕,她對這個人倒沒多大興趣。一個殺手,更者就是一定級殺手。不過他為什麼總是蒙著臉,他對皇家為何有如此重的仇恨?總是與皇家的人作對,他倒是有幾分探究的興趣。
看到隨後追來的暗衛,他似乎很難逃過一場惡戰。她是不是該幫夏炎景晟除去一大患?現在是除去他的最好時機,少宮主?他可是嗜剎宮的一大勢力。
「綠盈,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見小姐笑著看著那瓦簷上和幾位黑衣男子打鬥的戴面具男子,戴半面銀質面具的人,她聽小姐說過,他是嗜剎宮少宮主凌絕。
看那些黑衣男子面容嚴峻,不像殺手,更不像江湖中人,既然在皇宮和嗜剎宮的少宮主大打出手而不驚動皇宮侍衛,想必是皇上暗部的勢力了。小姐這樣問她,不僅是考查她的觀察力,更是考查她的應變力。
綠盈答道:「嗜剎宮少宮主衝動得和皇上的人在皇宮大打出手,綠盈感覺事有蹊蹺。」見小姐沒反對,她繼續道:「凌絕作為少宮主能被人輕易傷到,我感覺很奇怪。或許他是假的。」他也不是很確定的猜測。
她一笑,她還有很多要學的。凌絕身上的殺氣豈是一般人能冒充的?而他的「寒月劍」,劍身柔韌,輕似箔鋁,亮似銀月,吹毛短髮。天下還有什麼利刃能與之匹敵?
看著他出招,她想到了前世的她。同樣的快、狠、準,當遇到大敵時,一樣的不顧性命。殺手是悲哀的職業。
嗜剎宮少公主果然厲害,不一會幾名暗衛便落於下方。暗衛見落於下方,不慌不忙的道:「佈陣。」
陣?看他們將凌絕圍在裡邊。泛著光的大刀泛著冷光,刀和人形成一體,幾人形成一整體,密不透風的陣,刀光深冷晃眼。她一怔「南北陣!」破這陣並不難,然要破陣最基本的一個條件就是要兩人內外夾擊,否則一個人硬闖陣的結果則是非死即傷。
看來他是難逃了。看他的眼神,他已經知道這是什麼陣了,有關這陣法的書還是她出了好大力才弄到的呢。
可她在意的不是他知不知道這陣法,她關心的是他的眼神,絕望,是心願未了的絕望,沒有對死亡的懼怕。一個殺手會有願望嗎?
他想他一定是有故事的人,她真後悔當初怎麼不看完他的資料。
看來她還真該出手幫他,她有種感覺,這個人的故事和皇族有關。
在他就要被拿下的瞬間,她手中的白色珠子一彈出,直衝陣眼,神態清冷,「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公然在皇宮大內大打出手。」
凌絕在脫離陣時突然看到那紅衣女子眼中的笑意,她對他笑,她救他,她有什麼目的?
他飛至她身邊,一手鉗住她的脖子。暗衛驚住,要是他真的傷到貴妃娘娘就糟了,忙喝道:「快放了貴妃娘娘。」
在他襲向她時,她就看出他要用她要挾他們已逃出宮。她只是有事要出宮,順便救下他。聽他呼吸沉重,似乎是被重傷在胸口。
在靠近她時,他就感覺到那種熟悉的氣息,和自己一樣,卻又不一樣。殺手的記憶一般很好,他記得曾經他與見過一個有著和她一樣氣息的女子,夜魅。她和她是什麼關係,兩個人會是同一個嗎?
在他失神那霎那,她低聲道:「喂,你不要挾我逃走了?」
看著她明媚的笑,她身上的幽香飄入他的鼻子,他竟然會有片刻的心跳停止。回過神,看著立在不遠處的暗衛,他道:「別追來,帶我出了宮自然會放了她。不過要是你們跟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緊了緊鉗著脖子的手。
她皺眉心中罵,你怎麼恩將仇報啊?綠盈雖不能完全理解小姐的做法,可見小姐皺眉,知道他弄痛小姐了,怒道:「你要是弄傷娘娘,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調侃道:「想不到一小婢女也這般厲害。」
綠盈瞪了他一眼不在說什麼。
她瞟到屋頂那抹黑色,他竟然不救他,還是他在懷疑什麼,又或是等待什麼?不管他有什麼目的,她都不會輸在他手上。
她裝出有些膽怯又故作鎮靜的樣子道:「你們既然叫我貴妃娘娘,我想你們一定是皇宮裡的人了。放他出宮,要是傷了我,我爹和皇上要你們好看。」
一名暗衛道;「放他走。你要是敢傷害貴妃娘娘,朝廷一定剷除嗜剎宮。」
凌絕冷嗤一聲:「那就要看你們夏炎景晟有沒那能力了。」眼睛望向遠處那抹黑影;「夏炎景晟,下次見面時我的『寒月劍』一定見皇族人的血。」
話畢摟著她的腰飛出了瑤華宮,而那抹黑影臉上只是一片淡然,對飛至的暗衛道:「跟著他們,保護好她。」
掩藏在樹影裡的暗影看見小姐被挾出宮,他知道小姐的能力自然不擔心現在的凌絕能傷到她。看了眼離去的眾人飛出了皇宮,騎馬向著大將軍府奔去。他該向將軍稟報一下小姐在宮裡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