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的手被紅葉握著,她不知道將會有什麼事情等著她,只能把這個消息趕緊傳遞給紅葉。挽著紅葉的胳膊,虛弱的靠在他身上,手指卻在他溫熱的掌心傳遞消息:
紅葉,想辦法讓我再看石頭上的字,還有另外一塊石頭。
一行人來到端木府內,這裡的建築十分壯觀,如果迷宮一般。不知道是否是故意,安排下來的院落,霍輕揚的房間緊靠著莫小北和紅葉的。
自從下床,瑾,秋,宇和小靄便不在多看莫小北,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使是和紅葉說話也不看向她。越是這樣,莫小北心裡也就越著急,其它人還說得過去,可是秋這樣的性子都不忍著不看她一眼。
因為介紹莫小北時,瑾說的紅葉的夫人,紅葉和莫小北自然是一個房間,還是他平時住過的房間,只是霍輕揚靠的太近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紅葉莊主和夫人好恩愛啊,連坐著都要手牽手……」霍輕揚對紅葉本就不滿,剛開心下船了能和莫小北近些說說話,質問這個女人為何不辭而別,為何孩子沒了也不告訴他,為何還要對他笑而不是哭?
可這一切都被紅葉那個王八蛋奪了去,還故意在他面前表現恩愛。莫小北則是一臉幸福的笑,這種即使嗔怒都掩不去的寵溺,對他重來沒有過。
剛安排好房間,霍輕揚就坐不住了,決定過來串串門子,認認路,隨便看看某人的情況。誰知,剛踏進院落,便看見紅葉攜莫小北坐在涼亭裡,既然還握著她的手?
「怎麼門主有意見?紅葉寵愛自己的妻子不應該嗎?」紅葉握緊莫小北的手不讓她抽出去,看著鬥雞似的霍輕揚,輕輕質問,把妻子兩字咬得特別重。
「紅葉,」霍輕揚受傷的眼神讓莫小北坐立難安,本來的覺得房間的味道不好出來走走的,卻不想霍輕揚來的這麼快。
「是嗎?」霍輕揚冷眸一凜,大步跨過來在莫小北旁邊坐下,手臂舒展到她身後,隨時都可能抱住她。「本座倒是有個癖好,喜歡看別人恩愛!」
「夫人……對本座的這個癖好,最熟悉不過了,對吧?」挑明瞪著莫小北看,不過幾日不見她的臉頰削瘦得厲害,唇色淡入薔薇。
「霍輕揚,」紅葉正要還擊,卻不料霍輕揚的戰火已經引到了莫小北身上,好不容易壓下的對他的怒火重新燃起,正要發作。不料想莫小北微微側轉身子,
「你有哪些癖好,我是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你愛計較不顧大局的性子,我很不喜歡!」
「你不喜歡?你以為我就喜歡麼?你知不知道看見你和紅葉在一起,我有多難受?」捏緊了拳頭,還是壓低了拳頭,盡可能的平靜卻讓他說出的每個字刀子似的刺進莫小北的心。
「我只知道,如果在這裡走錯一步,我不僅可能自己喪命,更重要的是會失去他們!我已經體會過一次那種痛,承受不起第二次了……」霍輕揚被狼群攻擊卻用身體護住她,而後即便失去了孩子她還堅持背著他下山。其中滋味莫可名狀!
「那我呢?」嘗試過一次,她被休就是那種痛嗎?為何這中間沒有自己!「你知不知道和他親熱就是在一點點失去我?知不知道我接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
「我問過你,是否願意同娶!當時你說不可能!」那日的卻問過,而他回答得是否堅決,「如果不能,我和你沒有一絲可能!現在,即便你願意同娶,也不確定就有那個機會了!」
「小北,我們進去吧……不要和這種人說話!」莫小北神色無異,靠著他的身子卻越來越僵硬。紅葉一直知道她心裡有他們,而他本來的動機便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所以本部介懷。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霍輕揚一聲低吼,黑白分明的瞳眸裡是無盡的傷痛,竟然都不是隨便說說,而是有如此的寓意。
「我哪裡不如他們……」
「輕揚,」莫小北打斷他的話,「我喜歡你能成熟些,保護你自己還有你母親,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談!你一直明白,我心裡不是完全沒你!但是,這個節骨眼上,還喜歡你說過的每句話,做過的每件事都要慎重!也請記住,現在我是紅葉夫人!」
在紅葉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下一次,不要叫錯了,也不要表錯情!」
她從來不否認她心裡有他,那些親吻擁抱也不絕不是曲意奉承,一切都是自願的。
她身上的毒不知道何時能根除,又或者這一生再也走不出這座島。但她喜歡他能走出去,也能知道她的心意。趁還活著,還有機會的時候!
「紅葉,以後不要刺激他了!如果沒有他,我也早就……」望著霍輕揚離去的背影,這個高大的男人,丰神俊朗的男人,背影裡卻是落寞。
「姐姐……小妖精只是……」紅葉像做錯事的孩子,懶懶的靠在莫小北的肩上。聽見她說的那番話,心裡澀澀的!原來,他在她心裡的位置不比自己差!
「小妖精,我剛才的話是不是太重了些?」這種不確定讓莫小北心裡憋的很難受,卻在無形中傷害了身旁的紅葉。
難掩心裡的苦澀,紅葉卻不想她難過,癟癟嘴,「怎麼會呢?男人嘛。這點承受力還是應該有的,姐姐就不要記在心裡了。」
莫小北感激的看著紅葉,動了動嘴唇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這個男人,總是在她艱難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給她安慰,給她力量。
而霍輕揚,這個男人,他的心裡,根本沒有這麼堅強!這一刻,他在想什麼?在做什麼?是不是在惱她,連個擁抱的機會都沒給他?
夜幕降臨,莫小北和紅葉收拾妥當赴宴,卻在門口和霍輕揚陸茗不期而遇。
陸茗帶著慕離,一襲華服,看見他們微微頷首。
霍輕揚則是跋扈的不削紅葉客套的招呼,仰頭大步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