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凌那人表皮就是斯文秀氣、溫和恬靜,實質的性格就完全在地球的另一極端。他要從人模人樣的人變成恐怖驚嚇的魔,根本不需要預兆,也不需要任何藥物化妝。那個啥子超人還要換一條紅色底褲,明凌是不需要的。
魔王的手指冷冰冰,傳說中的鬼影出現的場景,就扯住我單薄衣服的下擺。
我差點就斷氣了。
但是,他的手指也不過是拂過我單衣的下擺,真正的目標是我單衣的絲線帶子,這帶子的作用就是綁住衣服的,一身上下唯一的一條帶子,扯了我就會空身赤/裸。所以,如此重要的帶子非常堅韌,一點也不脆弱,但是卻一下子被他扯斷了。
衣服帶子斷了,但是衣服並沒有散開,繫著的地方還是繫著。
扯斷的力度,用了三成內力,控制了斷裂的位置。
這一下足夠拉斷了我同娃娃的喉嚨。
/(ㄒoㄒ)/~~
明凌那清透清涼如溫玉一樣的臉孔,凝著清寒料峭:「過來!」
我是驚嚇的小白鼠。
明凌聲音放沉一個調:「回音,過來。」
他叫我幹什麼?
不公平啊!
我死也不過去。
我清清白白的好孩子,我可沒有做壞事啊。
明凌那臉宛若皇族陪葬碧玉那樣沒有一點人氣厚道,還騰起紫色的煙雲,凝聚不散。
我無比悲催。
我摟緊娃娃,娃娃都呼吸不了了。
我真的好想一巴掌劈了娃娃這該死的色豬,它眼珠子那麼亮,居然是用來擺設的。
有些男人可以褻玩,有些男人只能遠觀。
泠王府這裡那麼多美男和侍衛,例如奶媽、軒轅他們,它不去發動侵略襲擊,偏偏調戲人家明凌大爺。高高在上的明凌攝政王,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隨便調戲的嗎?
明凌那個冷冷的表情,應該是第一次被一隻豬調戲,或者是第一次被調戲。因為他這輩子恐怕就沒有受過這樣的「輕薄」。
這是娃娃不對啦,調戲了人家,就應該自己挺直腰桿站出來,對人家負責啊!即使我是娃娃的親,我都不站在娃娃的陣營。
不管怎麼說,我還無辜受牽連著。
我忍著眼淚往心裡面崩潰。
我真的無語問蒼天啊。
/(ㄒoㄒ)/~~
正當我這樣問天懺悔的時候,正當我分析著自己會吃虧的時候,正當我驚嚇於明凌那不穿黑色恐怖的時候,我就做了一件事。
一不做二不休!
我膝蓋跪前去。
明凌的臉,光潔如玉,流動著淡淡的光彩,宛若冰寒的幽井清水,洗去了燭火紅亮的塵囂。
長絲晃出黑色的潤澤。
嘴唇哄上去,用力地親下去!
這樣就好。
我嘟嘟著嘴巴,英勇就義:「王爺,音親了你,你懲罰吧,音也心甘情願受罰。音這樣就不吃虧了……」
我抿著兩片嘴唇,淡淡的舔了一下,明凌這個傢伙那臉雖然明擺著人類勿近,但是舔起來真的不錯啊,薄薄的、滑滑的啊。
這下子,明凌連眉頭都隱隱的發紫,但是一下子又鬆開滴滴的翠色,露出淡淡的無奈的:「你吃虧?這樣你就不吃虧?嗯,音的腦子怎麼一下子變好啦?看來是好事啊,好事……」他說著說著,忍不住抱腹大笑。
他一笑,我便囧。
我腦子一下子變好?你的腦子才不好!一下子繃著臉,一下子傻笑著……我腦子一直很正常,好不好?
(@﹏@)~
我眨巴眨巴眼睛。
明凌恐怕也笑夠了,笑足了,就拽著我手臂,扶著我的臉頰,用力捏著,說:「居然敢調戲本王,當然要懲罰一下!罰你把本王臉上的唾液抹乾淨!」
我傻了眼:「就是那麼簡單?」
明凌瞇著泛出淡淡明藍的眼眸如針一般。
我立刻動作。
軟軟的小手就摸到他的臉,暖暖的手指貼著冰溫的臉,抹乾淨臉上的口水,我親的這一邊,還有娃娃親的那一邊。
呵呵,很快搞定。
明凌卻還不滿足:「不夠乾淨,認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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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認真了。
我就起身向前,手肘攀過他的肩膀,眼睛都用力地湊上去,看不到一絲的瑕疵,滑不留痕的,完全同以前一模一樣。
我努力「工作」著。
不經意低著眼眸的時候,卻發現明凌明顯閃動淡藍色的眼底滿是黠促的笑意,意向不明,如果這笑是水的話,那麼足夠將他淹死了。
這人,他只不過是在耍我!
我居然想都不想中計了。
我超級鬱悶著:「音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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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綿軟的,突然有什麼東西輕輕啄了一下。
太快了。
我完全看不到。
「是,好好玩!」
我悶氣著,抓不到他的犯罪證據。
/(ㄒoㄒ)/~~
明凌不單只在耍我,他還趁著我認真給他擦臉的時候,綁架了我的娃娃,可憐的娃娃就四個豬蹄捆成一團,綁在床架子下面。
可憐的娃娃,掙扎無力,嚇得面無豬色!
我被明凌攔著一邊,圈在懷抱裡,就是拉不開他的手臂,搶救不了娃娃:「不要啊,不要打娃娃,娃娃無心的。它還小不懂事……」
明凌按著我坐下,他就正著臉,沉聲說:「本王要開堂公審它。」
公審娃娃?
審什麼?
有沒有成功非禮攝政王明凌,還是有沒有成功嚇到攝政王明凌?
明凌能同一隻豬溝通嗎?
(@﹏@)~
我傻傻的,想不通,只是看看明凌同娃娃這人豬之戰。
明凌問:「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娃娃眼睛有點茫然,追著PP的尾巴,但是看不到。
我舉起手:「娃娃是做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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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本王沒有傳召你說話,不許出聲喧哇,否則擾亂公堂之罪是三十大板,本王親手來打……」 明凌那傢伙絕對是來真。
我用手摀住嘴巴。
明凌才把目光轉過去,繼續「公審」可憐的娃娃:「你是不是一直睡在這床上嗎?現在選擇,若『是』就點頭一下;若『不是』,就不要動。如果答錯了,或者糊弄本王,就立刻把豬頭砍下來!」
娃娃縮著頭腦,大概聽明白了,乖巧地點頭。
明凌冷笑了一聲:「堂下之豬,你可認罪?」
娃娃可憐了,難道它睡在這裡都是罪?
娃娃苦命地哭啼著。
可惜明凌不受理眼淚。
明凌掛出他招牌的笑容,溫和溫暖溫柔,簡直就是賞心悅目的,那股風吹過我的耳邊,說:「這裡是本王的王妃的床啊,你睡在這裡,不正是告訴本王你睡了本王的妃,這是不是死罪呢?這個位置是本王睡的,其他人都不行!」
我的臉皮都要抽搐。
娃娃更加想要大叫無辜。
明凌有意無意看著我,敢情就是拿著娃娃做樣子給我看的,他抱緊我的腰,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本王念你是初犯,本王就不砍你的腦袋,寬容一點,宮刑,可好?」
娃娃刨抓著底下的被子,一雙淚眼就看著我,彷彿在說:我不要宮刑,我還要攻的!我不做受啊!
我笑得不行了。
明凌居然到現在還可以維持唯美的淡笑,清淡若水,我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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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娃娃,這樣被明凌恐嚇著。我一解開綁住它的帶子,它就蔑視我一眼,彷彿有點絕交的意思,瘋狂淚奔,躲到衣服櫃子裡面。之後,娃娃都不敢靠近我的床,吃飯的時候稍微看我一眼,晚上根本不會露出豬臉,彷彿同我有血海深仇。
娃娃得重病了,那個病的名稱就是:明凌恐懼症。只要在方圓五十米聞到明凌的味道,它就開始逃亡。
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得罪了任何人,都不能得罪明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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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三天,清早,脈脈給我梳頭,突然捂著我的臉,笑瞇瞇著說:「讓脈脈好好看著小姐,發現小姐這臉蛋啊,好像漂亮了一些,臉頰尖了一些,摸上去也沒有以前那麼多肉。小姐長大了,會越來越美的……」
我摸著臉。
不是漂亮了,而是瘦了。
鏡子裡面,小小的雪白臉頰需要撲上一點胭脂,才不覺得蒼白無力。當我齜著兩顆小虎牙的時候,還是粉可愛的。
脈脈喜歡有一句沒有一句地說話。
我也沒有聽進去,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
手腕細細的,在發抖。
我按住了手腕的顫抖,眼眶中那種溫濕的液體便注滿了淺淺的眼窩……
我便不敢抬起頭來。
脈脈一走開,我便躲了起來。
明凌找到我的時候,大概是找得太久了,氣得悶在心裡,語氣低沉著:「音你躲在裡面幹什麼?」
我抱著膝蓋,手指深深掐入底下的木板邊緣,閉著眼睛躲到陰影的地方,陰暗可以讓人寧靜,可以讓人忘記了感覺,可以將身體與靈魂抽離。外面的陽光太耀眼了,我還不能適應。
明凌蹲了下來,說:「這裡是書房,不是躲人的,快點出來!」
我執意不說話,也不出來。
明凌有點不耐煩了:「出來!」
我昏沉沉的。
明凌還從來不曾如此用力地吼叫:「回音,出來!不出來是不是?來人,給本王把這個櫃子給砸了!」
我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
明凌抱著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聽不清楚聲音。
我覺得很難受,很痛苦。那是是一種錐心的痛癢,是從皮膚底下透出來,然後迅速滋生,遍佈全身,但是不管我怎麼撓都止不了。
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爹爹的點心。
明凌吐出一口冷氣,輕聲問:「是不是毒癮發作了?」他小心圈起我的衣袖,就看到紫青牙痕於雪白的手臂上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