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桃花帶冷艷的眼神一凝,結凍成霜,透透的一層白色的煞氣籠罩著眉心,他便毫不留情地給了白小燕一記冷冷的眼刀:「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自盡,說什麼自盡這窩囊話!你怎麼死都行,就是不許自盡!」
白小燕那張絕色的臉孔上的表情有點茫然,瞬間佈滿著難過和失落,非常不安地顫抖著纖長的眼睫毛,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美麗而且脆弱,生命短暫,游離著找不到家的方向。
白小燕低著頭委屈著。
o(︶︿︶)o
奶媽啊奶媽,這個時候你咋就笨寶寶啦。
不解風情,煞風景,浪費空氣!
我鬱悶的眼神「討伐」著奶媽。
奶媽對我這呆滯眼光發出的弱電完全不感冒,他繼續冷漠著。
我還鬱結呢,今天奶媽是怎麼啦,白肉紅雪的刺身一件,見人就刺,對著冠世大美人的白小燕,就好像對著革命敵人一般。
我奶媽可不是這樣的人哦。
平常,奶媽是很有魅力的,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或者物件,沒有人可以拒絕的,軍事管理的泠王府的建築改造工程就是最好的例子,刻板的軒轅都一夜間成了他的兄弟,冰冷的六兒都對他露出冬日的陽光。我奶媽他勤快節約,帥氣十足,笑容可掬,甜言蜜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大棒棒糖的!
話說就算是今時今日,帝都那些迷戀他的小姑娘都出嫁成為師奶姨媽,還在為奶媽那麼魅惑的一笑而心動如小鹿蹦跳。
他今天擠也擠不出一點笑容。
(@﹏@)~
我看著他緊繃的俊臉,我都覺得好累啊。
這個時候,齊燁用力咳嗽了一聲,故作一唬地說:「嗯,祁陽說得對,小燕兒不要自盡啊。如果小燕兒自盡,我也會心痛捨不得啊。」
齊燁用力說出「也」字。
O(∩_∩)O~
齊哥!
我崇拜地叫他一聲「齊哥」!
好一個「也」字!
齊燁把奶媽的話也詮釋了。
o(≧v≦)o~~
白小燕也聽清楚啦,果然微微抬起了藍暈淡淡亮亮的眼睫毛,偷偷小心地看了奶媽一眼,瞇起幽深碧色的眼眸,灣灣的荷塘蓋滿著田田碧清的荷葉,清香宜人,深致的臉上蕩漾著美麗均勻的漣漪,心田觸動的笑容從描畫細緻的唇線蔓延……
奶媽鬱悶地扭開臉。
白小燕美在心裡,也不說話,只是轉身繼續泡茶。
那副姣好的身段,動作也利索了。
O(∩_∩)O~
我手指把玩著手指,然後托著腮,看著白小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奶媽你就空有一副好皮囊,如果我是白小燕,我早就跟著齊燁走了。
可惜我不是白小燕。
奶媽命好啊!
我瞇著眼睛,認真打量著這位傳說中救苦救難的齊哥:齊燁看起來線條粗獷,清爽宜人的豪氣,甜言蜜語能與奶媽媲美,粗中還是能看出細。
他眼睛瞪亮,觀微入細,只是臉皮有點厚而已。
齊燁美美看著白小燕的美樣,心胸舒暢著喝了一口茶,說:「小燕子,我想要知道三月八號那一批軍糧的去向。」
白小燕嘴角含著淺淡的笑容,但是卻美態十足,撩人心神,他那籠著茶香淡煙的纖細手指扶著幾面,一下一下敲著。
一共就兩下。
齊燁臉色一變,立刻從榻上跳起來,扯著奶媽:「祁陽,我同你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啊。你看看你家的小燕子,他是好人嗎?我要那麼一點消息,他就獅子開大口,要我的兩千兩!我這樣的粗人哪裡來的兩千兩,我寨裡的每一分錢都是兄弟的血汗錢啊!」
(☉_☉)?
他叫得慘絕人寰!
我都要掏掏耳朵了。
奶媽繼續板著臉,拉開他的手,冷肅地說:「第一,我不是從小同你玩到大,而是你從小纏著我到大;第二,那批軍糧的消息值兩千兩。第三,你這個山大王窮嗎?一個人連褻褲都是繡著金絲繡的,能窮嗎?你把你那一條褻褲脫下來,擺到當鋪裡面,就可以拿走兩千兩了。小燕子,你不對啊!你收兩千兩,就是看不起燁哥。以後收四千兩!」
白小燕如雪飄降的笑意:「是。」
齊燁氣得呀呀大叫:「祁陽,你太令我傷心了,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的褻褲的?剛才解手的時候嗎?」
奶媽氣死人不償命的:「有人從小就是那麼惡俗。」
齊燁馬上指著白小燕,笑地燦爛而且猥瑣:「祁陽,如果小燕子肯幫我脫褻褲的話,我就把我今天的這一條褻褲送給你!」
(+﹏+)~
奶媽一雙桃花目,正要用力插齊燁兩刀。
白小燕突然花香笑盈:「燁哥,你聞到了嗎,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齊燁伸長脖子,靠著白小燕的額頭那一片妖艷流紅,差點就要吻上去:「嗯,是的,很香,非常香。」
白小燕退後一步,笑意盈盈流曳:「是酒香。」
~(@^_^@)~
「小燕兒,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看到你就醉得不省人事,但是一看到祁陽那張臭臉,我就清醒了!」齊燁低頭就看著我,就對著我哈哈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音音啊,小心祁陽這個猥瑣的大色狼。他以前打架就不夠我厲害,每次輸了就會耍賴,專門脫我的褻褲的。」
我這樣無辜的,眨巴著大眼睛。
褻褲是啥?
我大概就是這個表情。
不過,其實,齊燁這爆料太太刺激我了。
齊燁的話,可信度太低了。小時候的那個雲祁陽,大將軍家的公子,挺拔的美少年,骨氣錚錚的男子漢,冷傲的劍客,或者他武功真的不如齊燁厲害,但是他絕對不會碰男人的底褲!不過,換了是現在的奶媽,我就不敢保證啦。
O(∩_∩)O~
我的小臉還是忍不住抽搐,真喜感!
奶媽臉上也抽了!
我捂著嘴巴嘿嘿笑。
O(∩_∩)O~
奶媽一雙清凌的美目轉向我,深深的瞳眸露出一點溫和的笑意。
因為我終於有點笑容了。
我有點感動。
我圈著手臂,抱了一下奶媽。
奶媽輕輕摸著我的腦門。
o(≧v≦)o~~
齊燁笑了一笑,也不再刺激我奶媽。他真的從懷裡掏出一疊票子,說:「每次來這裡都是散財的。小燕子,你就不能收便宜一點嗎?兩千兩真的太多了,我遲早都會傾家蕩產,我家裡有著三房小妾,六個孩子,一堆兄弟。如果你掙錢是為了娶妻生子置家的,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好像還不會娶老婆生孩子啊,死了都不知道便宜誰了!」
我汗顏得很!
白小燕這個是喜歡我奶媽的,他肯定不會娶妻生子。
不過,掙錢有時候是一種樂趣。
白小燕點票子的興奮表情,就是最好說明這個道理。他看著票子,癡迷著,齊燁的話是耳邊風,奶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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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好了,收好了,才坐下來說:「燁哥,軍糧的具體存放位置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一次軍糧是由中務府的川三公子負責運送的。川三公子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與峰雷堡的大奶奶韻姬兒曾經是相好。」
齊燁摸著臉上的鬍渣子,笑得有點壞壞的,說:「韻姬兒,成淮的老婆,川三真的不要命了,居然勾搭了醋罈子成淮的美貌老婆。」
白小燕伸出手指,點在几面上,說:「燁哥可冤枉人家了。川三公子可不算勾搭,韻姬兒本來就是他的初戀,只是因為川三家反對才沒有在一起。不過,他們年少的時候,已經私定終身,曾經懷過一子,韻姬兒瞞著川三生下來的。最近,川三從老僕那裡才得知有個孩子。他會借此機會見見韻姬兒的,所以肯定走三合沖的路。」
我埋在奶媽的懷抱裡面,都忍住探頭看著白小燕。
白小燕從哪個角度都美,美得炫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
原來白小燕是買消息。
白燕樓的當紅倌兒,帝都的風雲第一人,冠世美人,白小燕,其實就是情報頭子。
情報頭子是正職,小倌兒只是副業。
白小燕接觸的都是帝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官場的,黑道的,貴族家的,果然會收到很多消息。
奶媽才會知道很多消息。
所以,奶媽他們才擔憂白小燕的性命安危。
白小燕媚兒亮亮地問:「燁哥,你說這個消息值不值兩千兩?」
齊燁笑著:「值。」
齊燁正想了一下,突然看著奶媽,開口:「那麼多年,我一直想要找一個地方,可以讓我們這些余留的國人安居樂業。山裡雖然比較安全,始終不是久待之地,我們習慣靠水沿水。我最近已經看上一處島嶼,適合建立第二個奔流城的。不過倒是祁陽你,不肯跟著我走。你們兩個留在這裡,還在找兵器圖嗎?你同小燕子都在帝都漂浮了十幾年,還沒有找到兵器圖的下落?祁陽,你有沒有想過,兵器圖或者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