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冰看著離開的有些倉促的冷北,像個大人一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林如冰看見不遠處來了一頂轎子,還有四個護衛跟隨。
林如冰目露戲虐的光芒,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她轉身回去,將冷中喚來,交代他一番,然後朝著東方抑然的書房走去。
上次東方美景被林如冰氣的跑回皇宮,之後開始發脾氣,砸東西,甚至從來不打侍女,奴才的她,也第一次破例,露出凶狠殘忍的一面,將一宮女,兩奴才打成重傷。
這件事被皇上知道,因為冰兒的事就已經不是很喜歡東方美景的皇上,對她更是不滿,這哪有點公主的風範,如此不成體統,又怎麼配得上自己最驕傲的兒子。
可憐的東方無怨好說歹說才穩住要立刻取消婚姻的皇帝,自己回去也是狠狠的訓了東方美景一頓,東方美景在明怨宮哭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反思自己,為自己的愛情制定計劃,並發誓一定要打敗林如冰,成功的坐上王妃的位置。
今日她出宮來到然王府,精心打扮之下就是為了給東方抑然留下一個好印象,重新恢復自己那大家閨秀,溫婉淑女的形象。
轎子停下,東方美景知道已經到了,她下了轎。
這時已經侯在門口的冷中趕緊上前行禮。
「公主,不知您來到王府是為了、、?」冷中小心的問道,按說自己哪有資格問啊,可是小姐交代了,自己不得不做啊。
東方美景有些不悅的看著冷中,「本公主來找三哥哥的。」說著就要往裡走,
「三哥哥?敢問公主,您所說的三哥哥是哪位?」冷中硬著頭皮沒有讓開路,依舊一副好學生不恥下問的模樣。
「你、、」東方美景氣的用手指著冷中,恨不得上去踢開這煩人的東西,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來然王府,怎麼今日來了就不知到『三哥哥』是誰了,這擺明了是不把自己放眼裡。
「狗奴才,難道你不知道本公主的三哥哥是誰嗎?你擺明了是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趕緊滾開,否則本公主讓三哥哥教訓你這不長眼的奴才。」東方美景的臉氣的發紅,林如冰戲弄她,不在乎她這個公主的身份也就罷了,畢竟她也是公主,可是這個看門的狗奴才也如此待她,這讓她怎能不生氣,不抓狂。
冷中額頭上冒著冷汗,心道,小姐您怎麼還不出場啊,小人要頂不住了。
「果然是雲國才藝無雙,溫文爾雅的景公主啊,呵呵,佩服佩服。」一聲悅耳的聲音響起,林如冰和東方抑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不遠處看著囂張跋扈的東方美景。
冷中終於鬆了口氣將身子讓開,東方美景才開見不遠處沒有任何表情的東方抑然和一臉促狹看好戲的林如冰,她緊緊攥著拳頭,精緻的臉蛋因為憤怒有些扭曲,心中又恨又氣。
「中叔叔,不知你那三哥哥是誰,例行公事的問一下很正常啊,大小姐一句一個『狗奴才』,還有叉腰罵人的氣勢,跟潑婦一樣,真是讓冰兒大開眼界啊,這就是咱雲國出了名的大家閨秀,溫婉可人的大美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不見啊。」林如冰笑著看著已經被自己羞得不知所措的東方美景大小姐,那種恨不得上前把自己撕碎的眼光,還有不敢正眼看自己心上人的委屈與不安的表情,心裡偷偷的笑著。把然哥哥找來,就是要讓她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丟臉,這樣才是對她最狠戾的打擊。
「虛偽就是虛偽,裝什麼裝啊,不嫌累啊。你要找的三哥哥今天不在家,」林如冰放下一句話,然後拉著東方抑然轉身走開了。早說過不讓你來惹我,你還來那就怪不得我了。
東方抑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向東方美景,他一直是冷酷的表情,可是轉身的那一瞬看向門口的東方美景,不過卻帶著不屑,鄙視與厭惡。
就是這一眼,徹底的把東方美景的自尊驕傲打碎,她搖搖晃晃的要摔倒,還好跟隨的侍女上前扶助她,免去她和大地的親密接觸。而一向驕傲自大的東方美景現在兩眼無神,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人的厭惡與鄙視更打擊人的呢。
而另一面,一大一小的身影迅速閃過,飛躍牆頭,消失在然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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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無怨從御書房回來,打算去看看美景怎麼樣,誰知還沒到她的房間就聽見砸東西的聲音,東方無怨皺了皺眉,加快腳步。
「王爺。」門外的侍女小心的行禮。
「公主怎麼了?」東方無怨問道。
侍女就將東方美景去然王府的事情說了一遍。
東方無怨歎了口氣,衝門外的人擺了擺手,幾人退下。
推開門,東方美景狼狽的坐在床上,屋裡找不到一件完整的東西。
「美景,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嚴厲的聲音喚醒坐在床上發呆的人。
東方美景抬頭看見自己的父王那責備的眼神,委屈的淚水終於找到宣洩的入口,肆意的流著。
「父王。」東方美景委屈的喊道,一下子撲到東方無怨的懷中,盡情的哭著。
東方無怨本想好好訓斥她一頓,但是看見女兒哭的那麼傷心,就軟下心腸。
「好了,不哭了。」東方無怨將東方美景摟在環裡,安慰著。
這一安慰,東方美景哭的更凶了。
終於哭夠了,東方美景抽泣的用手帕擦了擦眼淚,紅紅的眼睛略微發腫,看上去更惹人憐愛。
「景兒,後天蒼野國的皇子要來鳳城,到時宮裡會擺宴款待,各王公大臣都會去,你好好休息,到時打扮漂亮一點,在好好跟然談一談。」東方無怨說道,疼愛的撫摸著她的頭,這個女兒雖不是親生,但是他十五年來的寵愛已經讓東方美景成為他活著的寄托與動力了。
「嗯,」東方美景點點頭,這是自己獲得三哥哥的好感的一個機會,她重新打起精神,如百戰不倦的士兵,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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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松嶺
一襲簡單的藍衣隨風搖擺,長髮用藍色絲帶簡單的束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裝扮。雖說打扮如此簡單,但是精巧粉嫩的臉與玲瓏的身軀依舊顯示出此人是個大美女。
這時女子眼前灰色影子閃過,待看清來人,女子趕緊跪地行禮。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女子的聲音很是動聽。
「哎,藍兒起來吧。」來人無奈的歎口氣,然後上前親自將女子扶起。
而這個人正是被罰在絕松嶺面壁的藍兔,她眼前是一灰衣師太,此人慈眉善目,紅潤的臉上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背後背一把寶劍,右手拿著浮塵,將它搭在左臂上,正是東方抑然幾人的師父除塵師太。
「師父下山終於將藥找齊了,本打算立刻去京城,可是聽白虎說你犯了門規被罰絕松嶺面壁,所以便來看看你。」除塵師太緩緩說著,看著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弟子,有著心疼與責備。
「是藍兒愧對師父,讓師父掛心了。」藍兔又要下跪請罰。
「算了,師父問你,這半年多來可有想到自己哪裡錯了?」除塵將藍兔扶住問道。
藍兔抬頭看著除塵,輕輕的說道:「我不該對主子有非分之想,不該對小姐下毒,不該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哎,看來這半年你是白過了。」除塵歎了口氣。
「師父,難道藍兒說的不對嗎?」藍兔有些不解的問。
「藍兒,可記得當時為師為什麼傳你醫術,為師在你下山時說過什麼?」除塵發亮的眼睛看著藍兔,好似要看向她的靈魂,將她看透一樣。
「小時候,你見一隻小鳥受傷死掉,哭了好半天,師父問你可想學醫以後救死扶傷,你怎樣說的?當你救活第一個人時,激動的哭了,向師父說過什麼?這些難道藍兒都忘了嗎?時光消逝,藍兒那顆善良的心是否還在?是否因為愛情因為嫉妒而讓它變質?藍兒下毒時難道就沒問問自己的心嗎,這還是那個為了小鳥而哭的藍兒嗎?還是救死扶傷,心掛他人的善良的藍兒嗎?」除塵一步步的逼問,語氣越來越嚴厲。
「師父,我、、、」藍兔這才恍悟,原來自己竟是錯的那麼深,那麼離譜,她輕掩著臉龐,低聲哭泣,「師父,藍兒知錯了,藍兒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多謝師父指點。」藍兔哭泣的彎腰下跪,給除塵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師父要下山了,跟我回去吧。」除塵終是不忍的將藍兔扶起。
「我可以下山嗎?」藍兔忐忑的問著。
「然兒那由我來說,跟我下山吧。」
「是,師父。」藍兔欣喜的擦了擦眼睛,然後跟隨著除塵飛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