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上吸煙了啊!」魑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為他點燃了煙,「小心這些東西抽多了對自己的健康沒好處!」
「哼,沒好處,那你還抽那麼多!」瀚薛秉覺得抽煙比喝酒有效。
「我不抽不行了,都上癮了,是戒不掉了!」魑的眼裡暗芒劃過。
瀚薛秉轉頭,看了看他。
「看我幹嗎?」魑被他看的怪怪的,「我又不是林小姐,你這麼深情地看著我,我可受不起!」
不僅受不起,雞皮疙瘩還會掉一地。
「哼,你打算瞞著魅多久。」瀚薛秉轉過臉,淡淡地說。
「瞞什麼啊!」語氣很平靜。
「你的病情,打算瞞她多久。」瀚薛秉早就知道了,魑得了肺癌,也許是抽煙抽太多了。
「呵,你都知道了啊!」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似乎得病的這個人不是他。
「看樣子,你已經做好打算了。」瀚薛秉與他之間的對話,很平靜,卻很默契。
「嗯,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早超生!」魑倒是想的開。
瀚薛秉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讓她知道吧,這樣至少走的時候不會寂寞!」
魑沒有開口,不過煙圈卻是吐的一個比一個大。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一整夜都在吸煙,吐煙圈中度過,直到太陽從東邊升起。
「薛秉……」惜月拿起他的衣服,聞了聞,「你昨晚抽煙了啊?」
「什麼?」瀚薛秉在浴室裡洗完澡,下身裹了個毛巾,走了出來,「哦,起來睡不著,就抽了幾根。」
「有心事?」她為他端來了一杯牛奶,「喝一杯,精神會好很多。」
「有那麼一點。」瀚薛秉將牛奶放在一邊,手一拉,她就進了懷裡,「如果能吃了你,我的精神會更好!」
「貧嘴!」她嬌嗔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後趁他喊疼的時候,撤出了他的懷抱,「別鬧了,趕緊把牛奶喝了,一會兒我們還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瀚薛秉喝著牛奶,問她。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惜月神秘地笑著,「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甜美的笑,帶著醉人的芬芳,讓他心馳神搖。
「惜月……」他突然起身,抱起她。
「幹嘛,放手啊!」他炙熱的氣息讓她緊張,因為這樣熟悉的氣息意味著他又想要了,「不行,現在還是大白天…………」
「惜月,我餓了。」突然他開始撒嬌。
「餓了,我給你做早餐!」
「不行,我不想吃那些,我想吃…………你!」
「不…………」後面的話語都被淹沒在了一片的含糊聲中。
早起的鳥兒偷偷地用翅膀將頭遮住,不忍心去打擾這對甜蜜中的戀人………………
屋外春光明媚,屋內春光無限。
日子就這樣在甜蜜中慢慢地度過,每一天,趁惜月還在熟睡時,瀚薛秉都會親自到溫室裡摘來鮮花,插在床頭的花瓶裡。
林惜月捧著嬌潤的花,輕輕地聞著,陣陣的芬芳縈繞在鼻下。
「喜歡嗎?」這幾天他總是費盡心思討她的歡心。
「嗯。」她的感動溢滿心房,捲縮在他為她支起的寬闊的天地間,風雨不再,只有幸福的甜美。
「喜歡就好。」他發現,討得她的歡心的那種滿足感,勝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的成功,他發現只要她呆在身邊,幸福是可以長久存在,而不再是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
「薛秉。」
「嗯?」
「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的連老天爺都要妒忌了。
「說謝謝反倒是讓我傷心了,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他低醇的聲音在耳邊環繞,「以後你要是再對我說謝謝,我可要懲罰你了!」
他親暱地在她的鼻尖點了一下。
林惜月雙手環抱住他,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跳動聲,享受著與他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因為她不知道再見到外公後,是否還能夠享受這樣的幸福…………
幾天後,瀚薛秉帶著林惜月出發去羅馬,普裡斯正在那裡等著他們。
「惜月,你先在這裡呆著,記住別一個人處亂走,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瀚薛秉把她送到酒店,就出去辦事。
瀚薛秉剛走,電話就響了,這次是程琅打來的。
「程琅,你有事?」
「嗯,惜月,我現在也在羅馬。」
「你也在羅馬啊,你來酒店找我吧!」
「惜月,你能出來嗎,我不想去你那裡!」
「好啊,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你!」林惜月覺得奇怪,不過因為對方是程琅,她也就沒多想,給瀚薛秉留了言,然後就一個人離開了酒店。
來到約定的地點,林惜月卻意外地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閻立!」林惜月驚訝地看著站在程琅身邊的男人,「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程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程琅無奈地笑了。
「你騙了我!」林惜月生氣地說,「為什麼!」
程琅看了看閻立,歎了一口氣,「因為他想見你。」沒有更多的解釋,她平靜地說,「所以我就把你叫來了,對不起,是我騙了你!」
「你可以對我說實話!」林惜月討厭欺騙,更討厭被人欺騙,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
「我怕說了實話,你就不會來了!」程琅說,「閻先生他有話要對你說。」
「惜月,你別責怪她,是我要求她這麼做的。」閻立走到她的面前,「媽媽她病的很重,她想見你!」
「媽媽,帶我去見她!」林惜月一聽到媽媽病重,忘記了瀚薛秉的警告,跟著閻立去見艾琳。
瀚薛秉回到酒店,看到惜月給他的留言後,整個臉色沉到了底。
「怎麼了?」魑和甫小龍看到他一臉的灰沉,問他。
「惜月走了。」他很低落。
「走,走去哪裡?」魑看了一眼甫小龍,問瀚薛秉,「她在留言裡說什麼了?」
「程琅,小龍,這個女孩你認識對吧!」瀚薛秉問他。
「嗯。」甫小龍沒有否認。
「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
「嗯。」甫小龍的語氣越來越低,他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也知道瀚薛秉此刻的平靜,其實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你來之前還和她通過電話?」
「嗯。」這回甫小龍的頭低的更下了,突然他撲通一聲跪下,「對不起,大哥,我知道錯了!」他明白了瀚薛秉話裡的意思,他壞了大事。
瀚薛秉沉沉地歎了口氣,「算了,事情都發生了,我怪你也沒用,起來吧。」
「大哥……」甫小龍看了看魑,他點了點頭,最後他才敢起來。
「現在怎麼辦?」魑沒想到,他們會出這麼一招『美人計』,看來之前的消息走漏也和這個程琅有關了。
「等,等他們主動聯繫我們。現在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只能等!」瀚薛秉斂起眸,沉思,普裡斯,你帶走惜月究竟想要做什麼!
「外公,我把惜月帶來了。」閻立帶著林惜月來到了一處大莊園裡。
普裡斯轉過身,看著他們,「惜月,你終於肯來見外公了。」
「我是來見媽媽的!」林惜月看到外公,發現他瘦了,臉色也很難看,「外公,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我沒事。」普裡斯別過臉去,「你媽媽在裡面,你進去看看她吧。」
林惜月沒多在意,她隨閻立進去。
「媽媽,我是惜月,我來見你了。」一見到病床上的母親,林惜月就再也無法忍住眼淚,撲到她的跟前,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地喚著,「媽媽,……」
艾琳微微地抬起手,在她的掌間寫下一個『冰』字,林惜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慰她,「媽媽,你放心,薛秉他很好,他也很想你。」
艾琳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
從艾琳的房裡出來後,林惜月問閻立,「外公是怎麼回事,他的臉色很難看,他生病了嗎?」
「沒有,他沒和我說,怎麼,他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閻立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只是敏銳地感到了一絲的異常。
「嗯,外公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林惜月走到門口,看到程琅還站在那裡,「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你自己去問問她吧,我想她也許有很多話想和你說。」閻立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閻立,你也許該說服外公去做個檢查!」惜月勸道。
「嗯,我會好好勸勸外公的。」閻立剛想轉身,突然喊道,「姐姐,謝謝你肯來見外公!」
林惜月聽到這個詞,轉身看著他,嘴角揚起笑,「嗯,弟弟…………」知道這個世上還有這麼一個親人時,林惜月的心裡是喜悅的,她溫柔地笑了。
心頭泛起喜悅感覺,閻立可以從她的話裡聽到真誠,雖然看不見姐姐的臉,但是他可以感覺到,朝她那邊看著,「嗯,姐姐…………」
原來有親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高興,高興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惜月,對不起!」程琅走到她跟前,眼裡是滿滿的歉意。
「你是怎麼認識我弟弟的?」她沒有責怪,只是詢問。
「我那時還是個野蠻的小女孩,有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別人打架,結果被人打的半死,就在我以為要去見上帝的時候,閻先生出現了,他救了我!」程琅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在敘述著一段過往,「從那以後我便纏著他教我功夫,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呵呵,這倒挺符合你的個性。」林惜月聽完後,笑了,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你那時說要接近瀚薛霖,該不會也是…………」
「呵呵,被你發現了。」程琅笑了笑,「當時我的確的有目的地接近他。」
其實她那時並沒有喝醉,是在故意捉弄瀚薛霖,誰叫他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地要和閻立挑戰,切,小小的懲罰一下他!
「呵呵,還好薛霖不知道。」林惜月在想像,她很想知道,要是瀚薛霖知道了真相,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大不了打一架咯!」程琅又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
「喂,喂,請注意時刻保持一下你的淑女風度啊,別動不動就打人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林惜月開始數落她。
說話時她注意到程琅的眼睛突然暗淡了下去,然後她便喃喃自語,「這一次,真的嫁不出去了。」她又一次背叛了他,那個傻傻的,卻正義感十足的甫小龍,這一次,他是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你說的是小龍,對吧?」林惜月小心地猜測。
程琅苦笑了一下。
「沒事的,我回去和他好好說說,什麼誤會都是可以解開的。」林惜月安慰她。
「惜月,謝謝你。」程琅知道惜月其實自己也有很多的煩心事,「不過,我想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你的事你自己都忙不過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惜月都在勸阻外公去看病,一切似乎又都恢復到了從前。
「我都說了,我沒病!」普里斯本以為她會和自己硬碰硬,哪知她這幾天都在和他蘑菇,蘑菇的他都要投降了,「我說惜月,你才是,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上課啊!」
「我休學了!」瀚薛秉幫她在法國報了名,他覺得法國的葡萄酒的知識更加豐富,自己在法國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什麼,你休學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普裡斯立刻跳了起來。
「外公,你都不理我,我怎麼和你說啊!」林惜月裝出很委屈的樣子,「枉費我那麼的關心你,你卻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