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願意幫忙嗎?」瀚老太爺眼裡露出驚喜的神情,他緊握著林惜月的手,「惜月,也只有你能幫薛秉了!」
「瀚老太爺,您慢慢說,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去做!」
得到她的承諾後,瀚老太爺恢復了平靜的神態,問她,「嗯,惜月,你知道這次提出訴訟的人是誰嗎?」
「是誰?」她也很好奇,究竟是誰,會這麼針對瀚薛秉。
「他就是你的師父普裡斯·霍達斯。」
「師父,他怎麼會?」林惜月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不已,「可是,師父他怎麼會……」
「他是當年火災的目擊證人!」
「不可能,師父他怎麼會在那裡,他……」
「你不知道嗎?」瀚老太爺看到林惜月吃驚的表情,覺得奇怪。
「知道什麼?」
「他是你的外公。」
「什麼!」震驚,聽到這個消息後,林惜月的腦中一片空白,除了震驚之外,再沒有任何的感覺,「怎麼會,他,怎麼會……」
瀚老太爺皺起了眉頭,歎了一口氣,「看來,他是想要繼續瞞著你了,所以惜月,我才希望你能幫薛秉,去找你外公好好談一談。」
林惜月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樣的爆炸性的消息,她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我想,先見一見師父,單獨的。」
「好,我這就叫人去安排!」
在瀚老太爺的安排下,林惜月很順利地就見到了普裡斯。
「師父!」林惜月沒想到他真的來法國了,那麼瀚老太爺所說的也都是真的了。
「惜月,你怎麼來了?」見到林惜月的普裡斯也感到意外,「你不是在莊園裡嗎?」
「師父,我現在是該叫你師父,還是外公!」林惜月擰緊了眉頭,問他。
「你,你都知道!」普裡斯眼裡的神情是深深的疼愛,卻又帶著無盡的無奈。
「如果瀚老爺不說,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她不理解的是眼前的人居然瞞了她這麼多年,而且一點都沒打算和她相認,為什麼?
「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只是當時的情況讓我沒有選擇!」
「那些都是借口,選擇的權利在你自己的手裡,不是麼!」林惜月搖了搖頭,「好,就算是之前你沒有選擇,那麼現在呢,現在你明明知道我和媽媽都在法國,你為什麼還不出來和我們相認,你到底為什麼要瞞著我們?」
「我有我的苦衷,惜月,你要相信外公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媽媽報仇,讓當年的那個縱火犯受到他應有的懲罰!」
「他不是那個縱火犯!」林惜月很肯定。
普裡斯的臉色一變,語氣也變得冰冷,「這件事,你不要管。」
「不,師父,這件事,我管定了!」她回答的很堅決,「而且,媽媽知道了也絕對不會贊成你這麼做的!」從媽媽的眼裡她可以看出,她一點也沒有責備瀚薛秉,相反她反而為自己拖累了他這麼多年而感到深深不安。
「惜月,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瀚薛秉那小子!」普裡斯很生氣,他一手計劃了這麼多年的復仇是不會輕易地放棄。
「是!」林惜月回答的很堅定,「我是喜歡他!」
「你!」普裡斯揚起的手,在看到她眼裡的堅定不移時,停在了半空中,許久,他無奈地放下了手,歎道,「惜月,你太讓我失望了!」
「外公,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何會誤會他,但是以我對他的認識,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是那個縱火犯!所以,外公,你收回訴訟吧,別為難瀚薛秉了!」
「你走!」普裡斯指著門口對她說,「你走,就當我從沒有過你這個外孫女,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的心意也很決絕。
看到他決然的模樣,林惜月只能盡力勸說,「外公,我該說的都說了,最後我只想說,我會一直站在瀚薛秉這邊支持他,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他,我會一直陪著他走到最後,還有媽媽她在莊園裡,我想她也一定很想見到你!」
看到普裡斯仍舊背對著她,林惜月也就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在瀚老太爺的多番斡旋下,瀚薛秉被暫時保釋了出來,回到莊園,他卻見到了林惜月。
「你怎麼還沒走!」瀚薛秉臉色一變,他不是叫薛霖帶她去美國了,她沒走…………
「你回來了。」林惜月看著他的眼裡是柔柔的溫情,這讓瀚薛秉是又驚又喜。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頭閃過的是喜悅,不過卻被緊接而來的不安所掩蓋,「惜月,你…………」她該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不然怎麼會不肯走?
「我都知道了。」她的話很輕柔,看著自己的眼睛很溫柔,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瀚薛秉有些受寵若驚。
「你,你沒事吧……」他探過手,按在她的額前,「嗯,沒發燒啊,可是,怎麼盡說胡話?你平時都對我很凶的,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你才說胡話呢!」林惜月假裝生氣,打掉了他的手,撅著嘴,「對你好點就以為我生病了,難道非要我對你橫眉豎眼的,你才高興。」哪有人這樣無趣,居然希望我對他凶點才正常。
「哦,哦,哈哈,呵呵……」瀚薛秉覺得自己今天真的中了大獎,雖然在監牢裡受了點委屈,不過,現在看來值得,很值得,他一直看著林惜月傻傻地笑著。
林惜月朝他翻了個白眼,「別只顧站在那裡傻笑,先過來跨火盆!」
「為什麼要跨火盆?」看著地上燃起的一簇火苗,他擰起了眉頭。
「去晦氣,別愣著,過去啊!」林惜月推了他一把,「跨過去,就能把身上的晦氣去掉!」
「好好,聽你,行了吧!」瀚薛秉笑了,乖乖地聽她的話,邁開步子,跨了過去。
剛一進屋子,他就後悔了,因為瀚薛霖和瀚薛玫正躲在門裡,偷聽了他和惜月的對話,正捂著肚子笑。
「你們,你們笑什麼啊!」瀚薛秉立刻灰了臉,這些傢伙居然偷聽,「你還是三歲的孩子嗎,居然學人偷聽。」
「好好,聽你的,行了吧!」瀚薛霖頓了頓嗓子,學起瀚薛秉的語調,一本正經的模樣,樂壞了在一旁的瀚薛玫和林惜月。
「瀚薛霖,你皮癢了嗎?」瀚薛秉瞇起眼,看著他。
「不,我的皮一點都癢的!」瀚薛霖立刻止住笑,他可不想待會兒被大哥修理,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好了,你們都過來吧,我和薛玫準備了晚餐,一起吃吧!」林惜月轉身進了廚房,端出了香噴噴的飯菜,笑著叫他們過來吃。
「好啊!」瀚薛秉突然覺得很幸福,看到她的笑,吃著她親手為自己準備的飯,似乎只能在夢裡見到的一切,如今卻真實地在他的面前出現,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心情就像是坐飛機,一下子衝到了雲端。
「怎麼,不好吃嗎?」林惜月見他盯著自己卻沒有動筷子,問他。
「不,很好吃!」瀚薛秉的話很溫柔,暖意在心頭慢慢地滋生,正在融化心頭最冰冷的那一處,嘴角的笑漸漸染開。
「哇,哇哇!!」瀚薛霖又發現了新大陸,指著瀚薛秉的嘴角大喊,「大哥,你居然笑了耶,而且笑得有點傻哦!」
下一秒,某人的魔爪就撲向了他。
「嗚嗚,大哥,你下手不會輕點啊!」瀚薛霖捂著淤青的手臂,眼裡露出無辜的神情。
「吃飯,廢話少說,再多說一句,小心我揍你!」瀚薛秉舉起拳頭示威,瀚薛霖趕緊低頭吃他的飯,誰也沒注意到,他低頭的瞬間,嘴角的笑意和眼底的那一抹落寞。
大哥真的變了,這一切都是惜月的功勞,這樣很好,只要他開心,而自己也就無所謂了………………
吃過晚飯後,瀚薛秉去見了艾琳,然後又來到了廢墟前,獨自凝思。
「你在想什麼?」林惜月走到他身後,同樣看著眼前的廢墟出神。
瀚薛秉轉身看著她,柔和的月色下,她輕輕地笑著,很溫柔,那樣的雙眼,容易讓人沉迷,他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為什麼不走?」
林惜月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粗糙的感覺卻是那般的舒服,心在那一刻,覺得出奇的平靜,似乎連晚風都變得輕柔。
「我不會再離開你的身邊了,從這一刻起,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陪你度過這一次的困境。」她真的想通了,之前的許許多多在知道他入獄的那一刻,突然變得不再重要,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愛他,想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心慢慢地軟下,就像是暖流不斷地注入那一個原本乾涸,冰冷的心房,漸漸溫暖的胸膛,讓他眼角微微泛酸,「惜月,你不想知道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