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一身的黑色,一張鬼面具,讓這個人看起來猶如地獄的勾魂使,幽冷而無情。
「閻王!」瀚薛秉一下子就認出了眼前的人,他沒想到閻王會這麼的大膽,單獨出現在他的勢力範圍裡,「你還真是大膽,單槍匹馬來見我,你就不怕嗎!」
「哼。」閻王冷哼了一聲,「怕的話,我就不來了!」
瀚薛秉佩服他的勇氣,更加敬佩的是他的智謀,他來這裡必定是有備而來,而自己才是那個應該小心的人。
「你有什麼事?」瀚薛秉輕鬆一笑,「該不會只是來串串門,這麼簡單吧!」他的幽默讓整個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
「嗯,我還真的是來串串門,順便來見見我的對手,不行嗎!」閻王的幽默似乎也不遜於他。
瀚薛秉注意到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奇怪,明明是黑暗無比的色調,卻時不時的透著冷厲之氣,而且那種眼神他似曾相識。
「你是…………」瀚薛秉心一驚,「原來你就是他!」
「呵呵,瀚先生還真是慧眼識人。」閻王絲毫不掩飾。
瀚薛秉更加的警惕,對方冒著被識破身份的危險來見他,其原因只有兩個,第一個就是說明他與閻王的決鬥不遠了,第二個原因就是說明他的麻煩來了,對方顯然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才敢公開自己的身份來見他。
「謝謝誇獎,閻王親自來這裡不僅僅是來誇獎我這麼簡單吧!」瀚薛秉單刀直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嗯,其實我還真只是來這裡看看你,因為下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何種情形了!」他的話裡有話。
「那麼你選好地點了嗎?」瀚薛秉語調輕鬆,看著閻王,他的心卻是一片的平靜,他來這裡無非就是想要單獨挑戰自己,該面對的,他從不會逃避。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閻王冷冷地說,「可是我卻不會再重複失敗的,這一次,我一定會贏!」
「哼,很好啊,所以也只有你才配成為我的對手!」瀚薛秉自信地笑了。
「那麼我期待著下次的再見!」閻王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只剩下冰冷的話語在風中飄蕩,「地點和時間就寫在我送上的拜帖裡,到時候,我希望能和你把一切都結束。」
「我也正有此意!」瀚薛秉背對著他,笑了,他們鬥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只是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和她會有個好結果嗎?
閻王站在夜幕下,靜靜地等待著。
「你來了!」身後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等了很久嗎?」
閻王轉身看去,「嗯,不久。」
「這些年幸苦你了,一個撐著。」人影慢慢地靠近,「不過,你的幸苦是值得的,再不用多久,瀚氏集團就會土崩瓦解了!我們的大仇也會得報的!」
「嗯,我……」閻王停頓了一下,「我今天見到她了!她還活著!」
「什麼?!」來人顯然很激動,蒼老的雙眼裡,閃動著淚光,「你是說,你找到她了,她,她還活著!」
「恩……只是她受了很重的傷!」閻王的語氣變得很沉重,「恐怕,時日不多了!」
「你帶我去見她!」來人激動地握住了他的手,「閻兒,你帶我去見她!」
「好!」閻王點了點頭,「惜月也會高興見到你的!」
「我暫時還不想讓惜月知道我的身份,你先別和她說。」
「那你想什麼時候和她說,她總會知道真相的!」
「等到時機成熟吧,對了,惜月對瀚薛秉那個小子沒有產生什麼感情吧!」
「沒有,她似乎很討厭他。」
「那就好,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來人轉身準備離去,「對了,你也去準備一下吧,等我的通知,到時候一舉擊垮瀚氏!」
「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閻王歎了口氣,一切都到了該結束的時候,當一切真相都浮出水面的時候,她是否能承受得住這個可怕的真相!
林惜月一如既往地帶著母親來到葡萄園裡散心,瀚薛秉每次都陪伴左右。
艾琳的眼總是看著那片葡萄園,看的出神,似乎在追憶著什麼,每次都是淚流滿面,惜月沒有阻止她,因為壓抑的太久,總得發洩,她只是希望母親能好好地享受一切,哪怕是悲傷的回憶也好,別再壓抑自己。
艾琳每次到最後都會將瀚薛秉的手和林惜月的手放在一起,她從心底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因為她看得出瀚薛秉很愛惜月,而惜月雖然也喜歡他,可是總是在猶豫,在掙扎。
林惜月當然知道母親的用意,只是她需要時間來考慮,來慢慢適應目前的狀態。
瀚薛秉覺得這幾天的日子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有開心的,放下一切,陪在心愛的女人身邊,平淡地過生活,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可惜這樣的日子並未過得多久,就因為瀚薛霖和池琳兒到來而被打破。
「薛玫,你怎麼也來法國了?」看到池琳兒的那一刻,林惜月感到有些意外。
「哦,你只顧著招呼她,都沒看到我嗎,可憐的我的,虧我知道你來法國了,從醫院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內就趕來看你!」瀚薛霖在一旁,表示極度的不滿,「你好傷人家的心哦!」他又開始裝蒜了。
「瀚薛霖,你沒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誰沒看到你啊!」林惜月也學會調侃他了,「你這麼大的一個人,又這麼帥氣的一個人,往那裡一站,誰還能把你給忽略了,誰還敢把你忽略了!」
「哇,惜月,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瀚薛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驚喜,「嗯,不愧是我瀚薛霖看上的女人,果然有意思!」
「喂,別動不動就說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那麼多,要是被她們聽到了,我可是要被群毆的!」林惜月繼續和他嗆嘴。
「NO,NO,絕對不會的,誰敢去招惹你這個強悍的女人啊!」瀚薛霖表示不敢相信,「要是她們看到你不拔腿就跑,那是她們有眼無珠!」
「切,不和你閒扯了,對了薛玫,我爸爸他沒事了吧!」林惜月問池琳兒,她來法國之前就拜託瀚老太爺去警察局保釋父親了。
「還好那個被打劫的人沒事出院,所以你爸爸也就被保釋了出來。」
「那就好。」林惜月的一塊心頭石總算是放下了。
「惜月,我聽說你找到你媽媽了?」瀚薛霖問她,「她現在在哪裡?」
「你不知道嗎,你哥哥沒和你說?」林惜月覺得奇怪。
「說什麼,這又和我哥有什麼關係?」瀚薛霖疑惑。
林惜月這下子才知道,瀚薛秉他瞞住了所有人,這是為什麼?
「惜月,我想見一見你媽媽,可以嗎?」瀚薛霖已經有很多年沒見到艾琳了,當年要不是她捨身相救,他早就命喪火海了。
「嗯。」林惜月帶著瀚薛霖去見了母親。
艾琳看到瀚薛霖後,眼裡是欣慰的淚光。
「艾琳…………」瀚薛霖輕輕地握著她如枯槁般的手,強壓著眼淚,沒有流出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他只有模糊的印象,不過這個女人的恩情他卻一直沒有忘記,這些年他也找過艾琳,可是她就像是失去了蹤跡,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是大哥把她藏起來了,難怪他會找不到。
「惜月大哥他人呢?」瀚薛霖這次回來左右都看不到瀚薛秉的人影。
「不知道。」她也奇怪,自從那晚後他就失蹤了,平時他再忙都會來看媽媽,可是最近連續幾天他都沒來。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瀚薛玫卻突然跑了進來。
「不好了!」她氣喘呼呼地說,「不好了,惜月,二哥,大哥他,大哥他…………」
「薛玫你別急,慢慢說。」
「大哥他被警察抓走了!」
「什麼!」瀚薛霖和林惜月同樣為這個消息感到驚詫。
「發生什麼事了?」林惜月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薛玫,他怎麼會被抓走的!」
「是…………」瀚薛玫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艾琳的病房。
「快說啊!」瀚薛霖急了,「薛玫,你趕快說啊!」
「有人到警察局告了大哥,把十六年的舊案又翻了出來,還有證人指正是當年的那場大火是大哥放的!」
「什麼!」林惜月沒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樣,「他們說的不是真的!」要是之前她會相信,但是至從那晚她與瀚薛秉的對話後,她敢肯定,那個放火的人絕對不會是瀚薛秉。
「可是警察不相信這些,他們還是派人把大哥請去了!」
「那你大哥呢,他沒有說什麼嗎?」林惜月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如果真的有目擊證人,那當年他為什麼不出來指正瀚薛秉,而是在時隔了十六年後才又現身,這裡面的問題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