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發配就發配了?」
「因為陛下最討厭有情人不能眷屬,從那天起,對那個女孩來說我移情別戀了,對我來說,我對陛下一見鍾情了。」
「這麼簡單就認識了?」
「嗯,是啊。」
靠,整的鄭重其事,他幾句話就說完了。
「那你是什麼惡魔啊?伯爾修斯。」
他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也許我不該屬於這裡。」說著,他的手指撫上自己頸上的掛鏈,鏈上的藍色星形水晶吊墜再燭光裡散著憂鬱的光,我看向月亮,蒼白黯然。
「對不起,我不該提及你的悲傷,不過,也沒什麼,有些事情知道了,可能就不如現在輕鬆了,既然怎麼樣都是悲傷,那就讓悲傷來的再猛烈一點吧。」
我這話剛說完,他突然抱住我,緊的我無法呼吸,他把自己的臉埋在我的頸窩間,他柔軟的頭髮觸在我頸間的肌膚上很滑,他的呼吸有些異樣好像在嗚咽,一滴水滴落在我的後頸,順著我的脊椎的夾縫往下流,溫溫的,是清酒還是……淚?
我沒有推開他,反而雙手攀上他光滑的背,也許這樣才能對這個無助的靈魂給予安慰。
那一夜,我們並沒有做,我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堅毅,再這方面得堅毅就像是性冷淡,但我絕對不是性冷淡,只是我一直認為我的貞潔要給我最愛的那個人,哪怕最後沒有結果,後來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多情……
我拒絕了伯爾修斯,他欣然接受,我躺在床上,他伏在床邊看著我,我們說了很多,直到我睡著……
一絲光線在沒有合攏的窗簾縫隙穿射進來,直達我的眼睛,輕哼了一聲用手遮住光線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慢慢起身,身上的絲被滑落,環視周圍,整個臥室空空如也,只有我一個人……
我無意間在枕邊摸到硬的東西,拿起一看是《無邊愛》,呀,怎麼這書會在這裡?我拿過來無意間翻著,又看見那句——我的愛就是天涯海角的茵德海,永遠看不到天與海的邊界,也看不到天與海的連接點。這話讓我突然想起昨晚在我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伯爾修斯說的話:「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也知道不管怎樣,在我移情別戀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你了,直到現在或者永遠都是很愛,很愛……」
想起這些我瞬間冰凍了,負罪感油然而生,伯爾修斯這孩子的愛太執著了,讓我承受不起,就連移情別戀都移的那麼天經地義,這讓我不經想起前男友那個賤人,和人家一比他簡直屎坨不如。
就這樣,伯爾修斯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去了哪裡我不知道,反而讓我感到心安,至少他不用在我面前強迫自己收斂滿溢的愛意,我也不用再背負那麼沉重的負罪感。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直覺告訴我,他很不一般,肯定不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