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澀王妃 初償愛情 第一百零七章  殘花已去,物是人非
    帝胤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折磨那君顏這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是怎麼過來的,他每夜換著不同的女人,因為他想的忘記,忘記那個根本心裡沒有自己的女人——可是越想忘記反而更加的痛苦——

    帝胤民找不到任何的出口排解自己的痛苦——世代的皇帝都把自己稱為寡人,是啊,帝胤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他沒有朋友,親人他也不可能去完全的信任,妻子一個個如狼似虎一般的要從自己身上得到地位、富貴——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的——

    帝胤言來了,來得狼狽,他本來今天一早便去了野外練兵,接到消失他便往回趕——

    可是殘花已去,物是人非了——

    從那以後,帝胤民老了很多,他開始信佛了,在自己的寢宮邊上修了一個佛閣——除了處理國家大事,每天甚至睡覺都是在佛閣裡度過,而他的後宮三千佳麗徹底成了擺設——

    帝胤民已經開始派人把那些願意離開皇宮的妃子送出皇宮,不願意離開的可以繼續在皇宮裡生活——畢竟諾大的一個皇宮,空著也太可惜了——

    而帝胤言則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醉倒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他恨,當然恨,恨帝胤民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但是現在帝胤民身邊的保衛非常的嚴密,他根本沒有一點兒機會——

    對於那君顏的愛全都變成了對帝胤民的恨——

    夜漸漸的到來了,天空也是如此的無情,任帝胤言傷心欲死,可是天空依然晴朗無雲——滿天的星光點點,月亮也是特別的圓——

    「哈哈——蒼天啊——你可真會捉弄我帝胤言啊——」

    帝胤言坐在自己家的荒涼的院子裡,一陣的仰天長嘯——

    刺骨的冬風一陣陣的吹過,穿著單簿衣裳的帝胤言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反而藉著這酒勁兒上來的滾燙的恨意,怎麼也冷卻不下去——

    蕭瑟的冬風,蕭瑟的人,蕭瑟的院落沒有一點兒溫情的所在——

    恨極反笑,可能就是現在帝胤言這樣吧——

    「哈哈,言皇叔真是一身英雄氣概啊——」

    帝仁修也被帝胤言那悲涼裡又不失豪爽的仰天長嘯所感染,他也是附和的一笑——笑完了自己還直搖頭,自己還真是比不上見過太多生死的言皇叔,這笑起來也是如此的單簿沒有氣勢——

    帝胤言聽到有人來了,但是他並沒有抬頭去望向那個人,而是還是依舊如自己獨處的時候一般的隨意,自斟自飲——對於心死的人來說,這個世界怎麼樣,都和他沒有關係了——

    現在的帝胤言不願活在沒有那君顏的世界上,但是又不甘心沒有為那君顏報仇就這麼死掉——而報仇又要等待時機,而這個等待對於心死的帝胤言來說,是一種沉重的折磨——

    帝仁修並沒有因為言親王沒理自己而感覺到沮喪,而是自顧的坐到了帝胤言的對面,為自己斟上一杯酒——

    言親王身上的粗野豪放的氣質和帝仁修文弱俊朗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帝胤言拿起手中的青花瓷杯子又是一飲而盡,當他要抬手為自己再次斟滿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搶先了一步,為他斟滿了——

    帝胤言這才抬眼掃了一眼會在自己對面臉上平靜如水的帝仁修——

    言親王已經在外征戰二十年了,而帝仁修只有十八歲,自然是對他不熟悉——但是在家宴上見過,他還是有印象的——這個人是帝胤民的三兒子,帝仁修,堂堂的皇子——

    他為什麼要來自己這裡?

    雖然他恨帝胤民,但是畢竟面前的孩子也是自己的侄兒——

    「你來這裡幹什麼?現在天下人揭知,我帝胤言就算死也要殺了你的父皇,帝胤民——」

    帝胤言拿起手邊的酒杯又是一飲而盡,豪爽至極——

    帝仁修不禁一臉的讚賞,豪爽之人帝仁修見過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言親王這樣豪爽的——

    「父皇是父皇,我是我,您還是父皇的親弟弟,不是和我父皇也不是一樣的人嗎?所以請言皇叔不要因為對父皇的恨意,而不准侄兒的靠近才是——」

    帝仁修淡淡的回著——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你既然都不怕帝胤民怪罪你,我怕什麼啊——來,喝——」

    「說吧,小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帝胤言問得直白——在這個皇宮裡,沒有親情可言——他不會傻到以為帝仁修是來和他續親情的——

    帝仁修又一次在心裡給他這個言皇叔打了一個大大的高分——

    「當然是殺人為目的——」

    帝仁修說得平靜淡然,彷彿殺人如此的容易——

    帝胤言聽到這話,拿著酒壺的手停在半空中半秒——粗礦的臉愣了一下,然後又釋然的微微的笑了,繼續自己倒酒的動作——

    「小朋友,不要輕易說殺人,你知道什麼是殺人嗎?」

    明顯是對帝仁修能力的質疑——

    帝仁修的臉上一陣的冷笑,什麼叫知道什麼是殺人嗎?

    「過來一個人,其它的都下去——」

    帝仁修冷冷的聲音命令道——

    最前面的太監走了過來,其它的人就都下去了——

    在所有人都走出去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向帝仁修這邊走過來的太監也隨之倒了下去——

    帝胤言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位小太監身邊有任何的不同,他就已經倒下了——

    帝胤言起身去試小太監的脈搏,已經沒有跳動了——居然死了——而帝胤言一直自認為內力還可以,至少是中上成的,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有誰向這個小太監動了手或者凶器——

    「你幹的?」

    帝胤言不敢相信的反問,可是如果不是帝仁修這個小子殺的,這個小太監死的時間也太巧合了——正好是自己質疑帝仁修會不會殺人的時候——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帝仁修這個小子只有十八歲,怎麼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不可能,不可能——

    「言皇叔覺得呢?」

    帝仁修嘴輕輕的無所謂的一歪,意思是,這有什麼,言皇叔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帝胤言仍舊不是很相信,他拿來了蠟燭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幾遍小太監的屍體——終於找到了小太監致命的傷處,在耳朵的後面,非常非常的小——有一個紅艷艷的紅點兒——

    帝胤言的臉上一陣的慘白,他真的很希望是自己的想法太多了,更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可怕的門派能做到這一點,殺了人只在身體的某處留下血紅色的紅點兒——你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個紅點兒是一個針口——

    「你不會是,不會是——」

    帝胤言臉色越來越白,他一直以為這個幫派已經在大昌國進關的時候已經被全部的殺光了呢——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還有傳人活下來——帝胤言當初可是親自參加了除滅了這個幫派的行動——

    當初血流成河,現在帝胤言想起來都是混身一陣的發冷——這是他這一輩子最不想面對的事情——他們帝家人殺了三天三夜,才把這個幫派的血統繼承人們全部的殺光——那個時候的帝胤言還很小,但是那鮮艷的血的色彩,他永遠不會忘記——

    「言皇叔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忘記吧,你一定不會忘記那三天吧?」

    帝仁修的眼神凌厲的可以殺人了,嘴唇嗜血的笑著——母妃的祖先們就這麼被帝家殘忍的殺害了——他們犯了什麼錯?他們只是活著,難道有錯嗎?難道只因為他們是當初的皇族嗎?

    帝胤言徹底的相信了,一屁虛弱恐懼的坐在地上,這個事情是他一輩子不能忘記的噩夢——殺害手無寸鐵的無辜的人們,從來都是他帝胤言都不屑的事情——可是他卻干了,而且殺害了那麼多老人、婦女和兒童——

    是啊,做得再周密的事情也會有疏忽的地方,這肯定是上天的安排,為這個幫派留下了一具血脈——

    「不會,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是來為你的祖先們來報仇的是嗎?那麼來吧,我帝胤言絕不還手——」

    帝胤言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冰冷的兵器劃過自己的喉嚨——

    是啊,這是天意,天意讓自己不能替自己心愛的女人報仇——這個世界是在嘲笑他帝胤言嗎?在提醒他,別人欠你的命,而你同樣也欠著更多條的人命,你有那個資格去恨別人嗎?那麼為什麼不先恨自己?因為你的手上染著比你恨的那個人,更多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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