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這才敢徐徐說來:「奴婢進宮一年了,雖說有吃有喝有住,可是卻……」
「卻……什麼?」
看那女子停下來不說,慕蕭然緊問道。
那女子臉色微微一紅,當然月光下是看不清的,她羞澀地說:「卻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皇上長什麼模樣,我和後宮的妃子們也都不知道……」
慕蕭然不語。
白公公說:「你們哪,皇上是想見就能見著的嗎?皇上若不想見你們,你們誰都不能見,明白麼?」
那女子戰戰兢兢地說:「奴婢說錯話了,奴婢是什麼人,皇上又豈是我們這些女子想見就能見的?奴婢以後不會再這麼想了。」
慕蕭然這才感覺,他確實做得過分了些,後宮三千佳麗,竟然連皇上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們也都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女子,把她們養在深宮確實有些不人道。
「你現在不就見著朕了?」慕蕭然說。
「奴婢三生有幸,竟能在月淡風清地夜晚見著皇上,奴婢死而無憾了。」女子羞答答地說。
慕蕭然在月光下憑感覺對方是一個絕色女子,從她的言語舉止上看也算是一個高雅的女子。
竟然在一剎那,心裡有一個念頭:可惜,我有白瀟瀟皇后了,不然,這樣的女子也確實能夠留在身邊以慰寂寞,此女子定乃善解人意也。
這女子又和白瀟瀟不同,他喜歡白瀟瀟的霸道驕橫,現在看到這位女子,他又喜歡她的溫柔順從。
白公公揣摩著皇上的心思,覺得時機一到,就說:「皇上,何不帶她回去侍寢。」
一語驚醒夢中人。
慕蕭然擺擺手,故作平靜地說:「胡說。」
然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玉環。」
一語既出,慕蕭然和白公公都愣怔了一下下。
白玉環並不知道就在剛才白公公和慕蕭然提起過,而慕蕭然曾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白公公也只是聽說,也每層見得真人。
「你就是白玉環?」慕蕭然問。
「莫非皇上聽說過奴婢?」白玉環有些心驚。
「呃……你竟然也會武功?」慕蕭然又問。
「家父從小想把我當男兒養,所以教了一些功夫,叫皇上笑話了。」
「那你又為何要進得宮來?」慕蕭然似乎要刨根問底了。
「只因奴婢家鄉發了大水,百姓和田地都叫洪水給沖了去,家父家母也都……去了,我無依無靠,正好碰上宮裡選妃,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沒想到就被選上了。」
說完,那女子早已淒然淚下。
白玉環又說:「奴婢心中悶得慌,也是因為想念故去的父母而有些傷悲而已,請皇上原諒奴婢的粗心,擾了宮裡的寧靜。」
經過一番交談,慕蕭然對白玉環有了一些惻隱之心,有時候,慕蕭然的心事很柔軟的。
「朕恕你無罪,以後別這麼晚出來了,一個人呆著也不安全,近來有些山賊肆虐,說不定哪天也會潛入宮來,傷著了你可不是好事。夜色已深,你回去吧。白公公,回宮。」
慕蕭然說完這番話,逕自離開。
白公公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說:「皇上瞧著這個白玉環人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