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後夫別動我 求近亦思遠,隱忍亦激揚 第一百零七章 轉機(一)沒有鼓勵了哦,遁走。
    感冒到了年初三的時候,演變的愈發嚴重起來。吃了藥還是感覺頭疼欲裂,鼻子塞得只能用嘴呼吸,父親和蕊姨去了臨近的翠縣走親戚,要初四才能夠回來。臨走時父親不放心,非看著我吃了藥他才走,我裝著好得差不多的樣子送他們出了門,回家就撲倒在床上再也起不來。

    疼痛伴隨著身體上的冰冷,我清楚自己已經不是普通的感冒。

    手機依然關著。

    自從它不再響起來之後,我的世界一片清淨。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考慮,每天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想說話了就跟蕊姨父親嘮嘮家常,不想說話了就窩在自己的屋子看著天花板發呆。單純的日子過得懶散,今夕不知明天是何年。

    試探著摸著諾基亞硬硬寬大的機身,握在手裡。

    它冰冷的觸感令我原本就病弱的神經驀地打了個寒顫。

    開機的鈴音在靜謐的屋內喋喋的響起,我看著不斷變化的手機屏幕心臟慢慢的收緊。未接來電有10幾通,號碼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但是沒有我想要遺忘卻偏偏忘不了的號碼,祝福的短信佔滿了信箱,我一條一條的翻看,感受著來自身邊或遠或近朋友們的關心。

    送你22個福,有福到福家家福,送福祝福全是福。享福見福處處福,大福小福半大福。金福銀福今年福,接福納福年年福。守福祈福歲歲福……何姐祝袁舞一生幸福。

    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不是神仙勝似神仙;願你快樂一整年。 ……市場部賈迎春祝袁舞新年好。

    放假了!抽空爬爬舊金山,聽聽聖地亞哥,打打內蒙鼓,吃吃剛果,吃個匈牙梨,天已耶路撒冷了,要多穿阿爾碑斯衫,睡覺墊上巴基斯毯,祝你新春愉快! ……是我,朱殊……袁舞你個巴拉,跑男人懷裡去了嗎?趕緊滾回來。

    袁舞,祝你新年快樂。聯繫不到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回龍伊了,也好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都要重頭再來,新年裡我們一起加油,一定要快樂……友曉華……

    我定定的看著,手指尖都在不停的顫抖。後面還有靈川的,連從未用過手機的翠花都學著給我發來了祝福的短信,我怎能不浸潤在濃濃的情誼之中深深為之感動。

    感動的後果很嚴重,我的鼻塞令我的整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起來。我撐著床頭想坐起來喝口水,但是只需輕微的一動,骨頭縫裡便如同針扎的痛,父親把溫度計就放在我的枕邊,我把它夾在了腋下試試溫度,確定高燒的話,我得想辦法去醫院才成。

    把手蓋在燙手的額頭,散亂的頭髮從我的身後一直蔓延到胸前,我慘然一笑,現在這副樣子恐怕連鬼都不會耐見我的。

    40。8度。

    我的手一顫,溫度計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我的眼睛感覺火燙火燙的撩人,呼吸沉重,我只能張著嘴像瀕死的魚類一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去醫院。

    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想。

    死撐著起身下地,脊背上已是一層薄薄的汗珠,我感覺天和地都像是倒置了似的,一切都在我的眼中變得虛幻顛倒。身上冷得厲害,可嘴裡卻像是燒著一把火,感覺呼吸間都在吞嚥著火苗。

    手機滴滴滴的鈴聲誇張的響起。

    我大概看了一眼不是那個號碼便按了接通。

    「喂……我是袁舞。」

    聲音普一說出來,竟嚇了我自己一大跳。粗啞的嗓音夾雜著病中的虛弱,完全和以往不能相比。

    對方顯然也是一怔。

    半響後才忐忑的問:「夫人……我是靈川。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嗓子啞了?」

    「我感冒了,靈川。」嚥著唾沫,我努力使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費勁。

    「趕快看醫生啊……夫人,你趕緊去醫院。」靈川的聲調都變了。我無力地笑笑,可能我的嗓音太過奇怪,令他感覺恐怖了吧。

    「靈川……你要在這裡就好了。我現在是連路都走不成了。」忽然就想起了靈川過往的好,凡事都盡心盡力,絕不讓我受一點點的委屈。

    對方像是沉默了許久,擱往常我肯定會覺得異樣,可是現在不同,我燒的昏天黑地,只想抓個人來傾訴,還管他說不說話。

    「家裡沒有人嗎?……袁舞。」

    話筒裡換了人在說話。低沉悅耳的嗓音像是我渴望了許久的天籟。他不是著急的聲音都變了調的靈川,而是遠在幾百公里之外等著我回去離婚的顧思遠。

    心跳如同忽然被點燃的炮仗,意識不清楚可依舊能聽到咚咚咚的狂跳之聲。

    「嗯……」我竭力壓制著想要哽咽的衝動。

    「唉……」他的輕歎之聲彷彿響在耳邊,我想像著如果我在他的身邊,他接下來肯定會用手撫摸我的發心細細安撫。眼眶一熱,我的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合著呼哧呼哧的怪聲,從我這邊傳了過去。

    「你還是那個愛出狀況的袁舞,一點都沒變……你說,我還怎麼放手?……唉,罷了……一切全都是我的錯。」

    我不答他,只是吸溜著鼻子不管不顧。我聽到他隱隱在說,靈川,去龍伊。

    「我不要你來!……顧思遠,你不許來,我要跟你離婚!」嘶啞的嗓子說出的話終是無力。

    「在我沒去之前,你在家等著思遠分部的人帶你去醫院。好了,就這樣,靈川我們走。」

    手機傳來靈川驚喜不禁的歡叫,然後就被掛斷。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好像就是感冒了,接了個電話而已,為什麼我卻涕淚交錯宛如被電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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