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走到屋內,這裡……
月晝看向一個被蒙著紅布的方體。
雙手合十。
那紅布飛起。
眼中驚訝閃過。
這真是,這血森中難得一見的靈物居然在這裡。
看樣子差點夭折。
遍體血色渲染過的羽毛,那一雙靈動的血紅色雙眸。
這是一隻血鳳!
有死後的人的希望和善念匯聚而成的血鳳!
但是弱肉強食到底是血森裡的規則。
月晝不想去管。
轉念之間,不管哪鳳兒看他的眼神如何淒慘,如何期盼,他不會管。
果斷的轉身,邁步就走。
「啾!」
淒厲的聲音帶著絕望在身後響起。
懷中的夜忽然一動。
「晝……」
「嗯?」
他現在滿腦子只想快點回去好控制夜身上的傷。
「救救它吧。」
懇求的眼神,讓他不忍拒絕。
「好。」
夜讓他救,他就救。
得到回答夜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是……
月晝轉身,對著那鋼製的籠子空手一劈。
血鳳呼嘯而出。
「啾!」
好似在感謝他一般。
「現在,能不能活下看去,就看你自己了。」
不再耽誤時間,空氣中那抹白影未消,人已不見。
血鳳一雙圓鼓鼓的紅眸中閃過感謝,羽毛蹁躚,漸漸飛遠。
……
水晶宮。
「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意圖,你將她交給我。」
月冰涼的聲音迴盪在大殿裡。
月晝沉默良久,那眼神一直看著月。
不是沒有話回答,而是眼前這個人,好似對夜並不是那麼無情。
「因為她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是你。」
月一頓。
背對著月晝的眼神中一抹複雜閃過。
為什麼會有情緒。
「好。」
鬼使神差,居然答應下來。
得到月的承諾,月晝將夜交給他。
緊緊地盯著月,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希望你能夠面對自己,不要後悔。」
看著月晝漸漸所縮小的身影,月的眼中閃過狠戾。
自己不會後悔!
若是後悔,便不會走上這一條路!
看著懷中熟睡的夜,月的眼神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變了。
溫柔,不捨,還是什麼……
……
聽其他的人說,這幾日月都在照顧她,所以她才會好的這麼快。
夜的臉上泛起滿足的笑意。
真想這樣,一直下去啊。
「夜。」
遠處的他,有一種奪人心魂的美。
夜笑著走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居然感覺這幾日月沒有以前那麼冷了。
這樣的月多好。
「水晶宮裡冷,多穿一點。」
似乎對她,自己的話也多了起來。
不自覺的,就想關心她。
「嗯。」
這樣乖巧的回答,月銀白色的雙眸中泛起溫柔的笑意。
很少看到他笑。
「大人。」
遠處,有人在叫著月。
看了夜一眼,他垂眸走了過去。
看著月走遠,夜眼眸中升騰起無奈的情緒。
這樣的他。
看來是不會回頭了。
「怎麼樣,看來這幾日還真是柔情蜜意啊。」
諷刺的聲音聽著格外的刺耳。
「朱雀。」
回過頭,臉上再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今天來,可是給你一次機會哦。」
夜眼神毫無波瀾,只是看向朱雀。
見她這樣,朱雀也不氣,接著向下說。
「怎麼,不想和月永遠在一起麼?」
「什麼意思?」
夜微微挑眉。
「你身上有著必須和月晝在一起的禁制,不是麼?」
朱雀妖嬈的臉上滿是邪戾。
「至於這個禁制,不是月晝同意了,就可以解掉的喲。」
夜一愣,繼而全身一凌。
「哎,不要發火嘛。」
朱雀笑道。
「好心提示一句,只有東皇才可以解,不過現在東皇願意給你們一次機會。」
「機會?什麼。」
果然開口了。
朱雀眼睛一亮。
她邪笑一聲,俯身到了夜的耳邊。
半響,夜表情一僵,她緊咬下唇,「好,我同意。」
銀鈴的聲音由遠漸近。
月的思緒有一刻的恍惚。
這是少司命最正規的衣物著裝,夜今天到底要做什麼重要的事?
女子的笑容溫柔如水一般,卻又在眼底泛起一抹微微的波瀾。
「月。」
輕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周圍靜得只聽見梨花肆謔的聲音。
「嗯?」
聲音不自覺的輕柔了起來。
一雙銀色雙眸輕抬,淡漠的眼眸中竟然掠過驚艷。
白色鑲銀邊的褶皺拖地長裙,雪白的頸項上,長長的鎖鏈鬆鬆的環繞,鎖鏈下,是銀色的雲鎖。
纖細的四足均被厚重的鐵環框住,鐵環上的鈴鐺,悅耳而悠揚。
她黛眸似水,眉若柳惠,小巧的鼻似同玉階,紅唇微揚。
中間梨花飄灑,模糊了兩人的眼眸。
「今天怎麼打扮成這樣。」
夜輕輕搖頭,只是一步步走近。
那鈴聲晃過了他的腦海。
不自覺的看著停步眼前的人,月修長的手抬起,指尖輕輕從她青絲中拂過。
夜一雙眸子像是水中的皓月,眷戀的看著眼前的人。
眷戀……
「我只問一句話。」
「嗯?
沉寂,無邊的沉寂。
黑珍珠一般的眸子對上銀色的眼睛。
不知為何,月覺得夜是想從用他的眼中看出什麼。
忽而,她忽然歡歡笑了。
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