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這嵐城歸誰管,自然就是找誰了。」
「愛卿的意思是城主大人有問題?」
「我記得陛下好像在昨天問過一遍了。」
銀洛對夜的態度雖不滿意,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
「看來和祭司大人說話要有一定的頭腦和說話的水平啊。」
「陛下見笑。」
明明是那麼恭敬的話語,銀洛聽來就是不甚順耳。
「那寡人這就宣城主來。」
夜鞠了一躬,微笑著退下。
現在她就頗有這種奸臣陷害忠良的模樣了。
真是悲催……
一邊走著就一邊見那城主胖胖的又油光無比的腦袋上像是下了大到暴雨一樣的,頭上的汗水是豆大豆大的往下掉。
嘖嘖,連汗都出的這麼有油的含量。
真是無比的拽啊……
不想見到他。
哼哼……
肥油城主想著自己過來,還不忘向自己鞠了一躬。
又氣喘吁吁的想著銀洛的書房跑去。
夜微挑了眉,不說話,逕自的向著前方走去。
夜幕漸漸的降臨。
周圍開始變得漆黑一片,淒冷的月光灑在每一個角落。
黑色的袍腳輕輕掀起,一雙赤著的雙腳踩在地面光滑的大大理石面上。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涼似地,彷彿那月光就是冬日裡的太陽一樣的溫暖。
她的身邊若有若無的環繞著一層月色的光圈,就像是要如同嫦娥一樣的飛走了。
可是這樣的她看起來很是憂傷。
像是遺失掉了什麼一樣,精緻的面容讓人看著就會有淡淡的愁思。
為什麼,總會感覺到自己忘掉了什麼一樣呢?
明明是以前的夜的記憶,可是為什麼有一種像是自己丟掉了什麼一樣?
她開始有些懷疑,到底自己感覺到的一望到底是夜的還是自己的。
自己的穿越真的是偶然麼?
她開始懷疑好多好多的事情。
忽然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在自己的臉頰劃過。
恩?
她伸手去抹。
卻發現赫然是一滴亮晶晶的淚珠。
自己也會流淚啊。
怎麼無緣無故就哭了呢……
自己曾經聽人說過。
如果自己無緣故得就感到很傷心的話,那一定是你的愛人在傷心了。
即使你們沒有見過面。
即使你們還未曾相識。
即使……你們互相之間現在在各自的生命中還沒有任何交集……
你們依然還是能搞感覺到對方。
依然……對他或她的心有牽掛,有感覺。
因為,你們的緣分在三生石上早就注定。
那麼自己現在是麼。
她沒有說話。
眼中閃爍著什麼,然後……如流星一般的劃落。
……
如寒冰封住的透明模糊的水晶內隱約可見一個清冷孤寂的身影。
他一身的白衣,月華在他的身邊匯聚。
他的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大概是常年被封在水晶內的緣故。
可是,那彷彿千年未曾動過的不變模樣。
……忽然,有些改變。
她感覺到了麼。
應該沒有忘記自己吧……
她在傷心,在為自己傷心啊~
不要哭……
……想看到她……
那水晶之中忽然聚集兩道銀白色半透明的光線。
柔和,而又不失銳利。
俊美的臉上,一雙好久好久沒有睜開過的雙眼緩緩的啟合。
他被水晶反射的眼睫輕盈中帶著一絲沉重。
像是沉受著什麼,顫動中閃耀著如他的頭髮一樣銀白色的光澤。
他的嘴唇像是好久都沒有動過說話了,沒有什麼血色。
有些不受控制的發著抖。
模糊的字音輕輕從嘴邊發出。
呢喃的簡單的單字音節……
……夜……
……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一個彷彿凌駕於萬物之上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好似千年不變。
他的背影沉穩,但是絕對不是屬於那種能給人安全的背影。
而且,還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
他轉過身,一雙眼驟然出現。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
像是利劍,能夠狠狠的插入你的心臟!
看到他,你就彷彿不由自主地將所有的實話說出口來,毫不保留。
凌厲二字,也不足以顯示他的鋒芒。
當然,他是天地的主宰,他就是東皇!
他在這大殿上能夠佇立有千年。
繼承他的父親的一切,將天地之間打理的井井有條。
是有屬於他的一種凌駕於萬物之上的力量。
但是這還不夠!
他還有……足以壓倒一切的氣勢!
那是一種沒有誰,能夠逃脫他的手心的自信!一種無可比擬霸氣!
他的瞳孔是金色的!
不是那種俗氣的金子的顏色。
反而是一種高貴的,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顏色。
與其說是金色,到還不如說是光芒。
那種足以耀眼的光芒!
他的面容出奇的俊美。
簡直就不能用俊美來形容!
用什麼都不足以表達那種美。
對什麼事彷彿都漠不關心,但是又有著一種萬事都逃脫不了,都知曉的清清楚楚的平淡。
人間百態,七情六慾,什麼是非紅塵,人間疾苦。
他……全部明瞭。
可是,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眉眼輕皺了一下。
沉思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金邊繁複的黑白交錯的袖袍華麗而貴氣的一揮。
一雙如玉的手伸出。
食指和拇指輕掐。
看來……
還是醒了。
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強行的突破封印醒來,真是了不起。
可是,醒了,就能出來麼?
月……
你到底是怎樣想的。
為什麼,千年都過去了,還要在乎這千年前一個根本就不屑的東西。
這麼執著。
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
後悔麼?
只是當初為什麼自動的放棄,又要去抓住它呢。
……
當初不夠堅決。
難道千年後還要掙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