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唐彥的後事,終於生活在幾日內漸漸恢復了平靜。逝者已矣,生活依然在繼續著。
葉小秋和蕭寒在一家高級的旋轉餐廳頂樓用餐。
高高的天花板,奢華的吊燈點點如鑽。
只是葉小秋現在很心不在焉。
「怎麼了?吃不下嗎?」蕭寒看她把牛排撮了又撮,都沒有割下一塊,他笑著把一塊牛肉遞到她的嘴前。
葉小秋不好意思地張開嘴吃下。
「在想什麼?」蕭寒問道,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擔憂什麼事情,他想為她擋風遮雨。
葉小秋感覺和蕭寒和好之後卻發生了這麼多少事情,而今天,是了結這些事情的時候了。
雖然對那個人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多少是有不忍的。
「韓勇的事情,有點心煩。」她猶豫著道。
蕭寒點點她的鼻子,歎了口氣:「當初你說要處理,怎麼,現在還是很棘手了吧。」一臉的就是知道你不忍心的表情。
葉知秋不置可否,別別嘴,抿了口紅酒。
「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其實剛想告訴你的。」蕭寒淡淡地道,動作優雅地割著牛排。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她微微驚愕:「我昨天才讓律師把律師信寄出去的啊。」
「嗯啊,我和韓凱知道了你想通過法律來解決。」他抬起頭,那雙細長的眼睛裡帶著一些嗤笑的意思,並沒有直接回答。
這個傻丫頭,原來是希望要用法律來解決,當時自己知道的時候有點想笑,畢竟他們這樣的人行事很多時候是法律管不了了。
「為什麼希望要法律解決?其實你知道,只要你說一聲……」蕭寒想聽聽她的意思。
她有點惱怒,她是從小接受著那種中規中矩的教育,自然是出事就想到了尋求法律途徑,而且她也很不喜歡好像蕭寒那種解決事情的方法,這樣的方法會不斷地滋生仇恨,唐彥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平靜地道:「我是覺得他不僅傷害了這麼多人,而且也犯了法,自然是應該通過法律來解決的,我知道你們有你們解決問題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也很迅速有效,但是都太暴力和殘忍了!」她看著蕭寒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是說我很魯莽,殘忍嗎?」蕭寒凝視著她,淡淡地問。
葉小秋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不在其位又怎麼知道你們的事情呢,或許身處於高處有時候卻是不得不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去解決矛盾,但是我還是很不贊同這樣的行為,如果可以的話,盡量避免不都是好的嗎?如果一味地只通過極端的手段解決問題,只會不斷地滋生不公平和怨恨,這些的怨恨是會一環扣一環的,大家最後都會被仇恨給摧毀了。比如唐彥。」她的話裡有點指責的問道,聲音微微低下去,不過蕭寒依然臉色不變,不知道是沒有在意還是沒有聽出來。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但是覺得自己的話又好幼稚,特別是在蕭寒這樣經歷了這麼多事的面前,她也明白法律很多時候是根本解決不了什麼的問題,只是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難道要自己親手手刃他嗎?她做不到,也覺得這個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要他在牢獄裡反省自己的錯誤,讓他真正地重新做人,這樣才是對的,不是嗎?
蕭寒臉上有些讚許的神色,他向來欣賞聰明的女子,對於那些只有長相沒有智商的女子他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他合攏雙手在下巴下,點點頭,眼裡的神色有點笑意,葉小秋被他這樣又不說話又帶笑意的表情搞得很驚慌。
「你,你是什麼意思呢?」
「說完了?」
「嗯。」嚥了一下口水。
第一次在他面前發表這樣的言論,覺得還是有一些忐忑,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太膚淺了?
「其實你這樣的想法,還是有一些道理的。」他淡笑著道。「只是如果對方,就是韓勇,用一些手段阻止了司法公正呢?」
她想想,然後又道:「那麼我也會去反擊他,維持公正的。」
蕭寒一步一步引導她:「是啊,你要用什麼方法呢?信訪?還是什麼?」
她搖搖頭,這些她沒有想得太多。
「比如,韓勇如果花錢去阻止了司法公正,然後你又花更多的錢去讓法官公正審理,那麼最後就算法官公正審理了,過程依然是不公正的,不是嗎?」
她想想,點點頭:「那要怎麼辦?」
他笑笑:「無論在哪一個國家,有人的地方必定會滋生不公平,法律是公平的,但是我們無法保證施法的人是不是公平的,所以有的時候一些必要的手段也是無法避免了。」
就如當年,那些相片,後來奪取了家族的生意,無論怎麼來說,法律如果干涉了的話,那麼他也不會那麼輕易得逞,就算不是他親手殺害的,但是也是間接害死的,可是當年為什麼根本沒有人來過問?!
其中的環節必定是被韓勇給染黑了!他蹙了蹙眉,只有真正擁有力量,才可以保護自己愛的人,而靠其他的東西,他是從來不相信的,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她想想,覺得是有道理的,但是還是覺得有一些不對,想反駁又不知如何反駁。
「好吧。」她歎了口氣,決定先放下這個問題。
「那麼你是怎麼解決了那件事情的?」
蕭寒笑笑:「是你解決了啊!」
「我?」她更是費解了:「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韓勇自首了!」蕭寒笑笑:「看來法律還是給了你公正的。」
葉小秋臉微微一紅。
但是如果對方是一個比自己要強勢的人,或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蕭寒繼續道:「你能想到要用公平的方法去解決當年的仇恨其實是好的,依靠法律也是對的,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剛才說的都是一些特別的情況,一些少數的情況,傻瓜。」他揉揉她的頭髮。
「其實你的做法,我是贊同的!」
她這才笑了,聽到他對自己的讚賞也很開心。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他還沒有收到律師信,但是我和韓凱商量了,還是覺得如果上庭的話當年很多事情都會暴露出來,包括你是他的女兒還有你媽媽當年做的事情,比如下藥。」他眼神觀察著她的表情。
她臉色微微一沉,這一層她確實沒有想到,還有媽媽當年做的事情都會被曝光的,媽媽一生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譽了,如果死後讓世人這般非議,她是不安息的吧。
「那你們做了什麼?」
「我和韓凱都決定讓韓勇去自首,我們也沒有說什麼,或許他還是想到了你,他還算是還有一絲良心,就答應了,今天應該是他去自首的日子了。」蕭寒看到葉小秋眼眸裡有盡力掩飾的緊張。
「關我什麼事!他不是還要殺我嗎?!」他心裡根本對自己沒有任何親情。
蕭寒歎了口氣,這樣的父女情有還不如沒有。
「你想去看看嗎?」
那個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她搖搖頭,還是不想親眼看著他走進牢獄裡。
「不用了,會判多少年?」
蕭寒握住她微涼的手:「還不知道,其實當年強姦罪過了近二十年也無法起訴了,現在主要是他蓄意謀殺,唐彥的死,還有他一些財產問題。或許會判決二十年吧。」
葉小秋點點頭。
一周之後,判決下來,韓勇被判決了刑期十八年。除了佘玉婷和韓琳去幫他收拾了東西,送了送他以外,韓凱和葉小秋都沒有去。
「哥,韓勇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葉小秋和韓凱在打電話。
「嗯,我沒有去。」每次聽到她叫自己哥,心裡都是微微一疼。
「哦。」
「那你去檢查身體的報告出來了嗎?」
「應該是沒什麼事的。我待會和姐過去就好。」
葉小秋剛想說和他一起去,她還是擔心他,可是蕭寒很是瞭解她的心意,從錦被裡起身,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不許,今天要陪我和寶寶。」邪魅一笑,手指把她的內衣撩下,低頭,靈活的巧舌舔洗上白脂胸肉上的紅莓,挑起她身體深處的渴望。
她臉頓時一紅,呼吸有點急促。
「怎麼了?」他感覺她的異樣,想到她現在是在蕭寒身邊,臉色狠狠地沉下去了。
「沒……沒事。」葉小秋蹙眉,極力讓自己平靜。想用一隻手推開蕭寒,可是卻反被他桎梏住。
混蛋,臭蕭寒!太不講理了!對方是我哥啊!
她又羞又怒,害怕蕭寒做出更出格的行為,只能匆匆掛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韓凱若有所思地換著衣服,清晨,他臉上苦笑,她在蕭寒身邊,呵呵……他明白她剛才狼狽的口氣了。自己是男人怎麼不明白。心中的嫉妒彷彿癌症細胞一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