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白馬名為踏雪,一生只生一胎,極為珍貴,從我家先祖開始到現在正好傳十六代,只此一匹哦!」
用白白胖胖的手指比出個「一」在舞弦面前晃來晃去。
「那麼珍貴啊,難怪是傳家寶了!」
「那當然!」
舞弦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便回轉身回座位。
卻不想被拖到地上的外衫絆住了腳,搖晃了好一陣子,還是沒能停下。
「啪」一掌拍在邊上的白馬身上。
馬兒一驚,「吁——」的一聲長嘶,慌亂衝開眾人跑走了。
「我的馬!」
赫連青林只來得及驚叫一聲,馬兒早已跑得無隱無蹤,只得齜牙咧嘴的看向「罪魁禍首」舞弦。
「呵呵!」
牽強的笑了兩聲,舞弦不好意思的看向她,「真是不巧啊,胖大媽!」
「不許再說人家胖!你這個臭小子!」
一次兩次,赫連青林都忍了,現在居然還喊她「胖大媽」!
「我錯了,我錯了!人家不是故意的!」
歉疚的擺擺手,舞弦很是無奈的認錯。
「你就是故意的,你說不過人家,就嚇跑人家的馬!」
「白馬!」
舞弦不顧赫連青林正在怒中,不怕死的插上一句。
「不管白馬還是黑馬,它都是人家的傳家寶!」
看著大廳中央亂舞面具的赫連青林,眾人只覺得嘴角一陣抽搐,實在是萬分佩服舞弦,這少年——賊狠的!
想是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了些什麼,赫連青林看看寂靜無聲的四周,愣住了。
抱著頭,遮擋口水的舞弦忙說,「我一定幫你找回來!」
赫連青林變臉般換上那副文雅的表情,又是一指惡著舞弦的蘭花,「你有什麼本事把人家的傳家之寶找回來?」
「我一定幫你找回來!」
拍拍胸脯保證!舞弦一溜煙跑開了。
不一會兒,舞弦便和白鳳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匹乾癟奇瘦的黑色老馬。
「哈——」
赫連青林誇張的張著嘴,對著那匹黑馬久久沒有言語。
李郁則是怪異的看看邊上不動聲色的蘇念,不知道他在買什麼關子。
興沖沖的向赫連青林行了一禮。
「你的傳家寶,我給你找回來啦!」
「( ☉ o ☉ )啊!」
赫連青林看看四周的臉色,閉上張開的大嘴,眼神一轉,笑罵一聲,「荒唐!」
舞弦直起身子,很是納悶,「怎麼荒唐了?」
「我的踏雪分明是匹白馬,這分明就是一匹又黑又瘦的老馬!你還想騙我說這就是踏雪!實在是太過荒唐!」
很是不高興的一手扶腰,赫連仰著頭,死死瞪著舞弦。
「什麼又黑又瘦的老馬!」舞弦不服氣的叫著,「這可是我家的傳家寶呢!傳了五百多代,就這麼一匹!」
想了想,趁赫連青林沒來得及開口,舞弦接著補充,「哦,對了,它的名字叫『踏人』!」
白鳳在一旁牽著馬,聽到這句不由的輕笑出聲來,忙咳嗽兩聲掩飾過去。
「喏,從今天起,它就是你家的傳家寶『踏雪』了!」
不情不願的將手中的韁繩往前一推,擺到赫連青林的面前。
「你!」
赫連青林強忍住怒意,不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
「簡直一派胡言,赫連家又不是瞎子,這白馬黑馬明擺著的事兒,那會看不出來?」
「嗯?還真是奇怪!」
舞弦疑惑的摸摸下巴,「按照你們赫連家的說法,這不就是你們家的踏雪嗎?」
「胡說!」
赫連青林本就不大的眼此時瞪得老大,恨不得能用目光秒殺了舞弦。
「你聽著啊,按照你們的說法,這馬不等於白馬,白馬也不等於馬,是吧?」
「是有怎樣?!」
「這就對啦!」
舞弦雙手一拍,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這踏雪是你們的傳家寶,踏人呢,是我家的傳家寶!」
將韁繩交給還在偷笑的白鳳,鬆了一一拐子,要她注意點場合。
快步回到位置上,愜意的坐好。
「這麼說來,踏雪等於傳家寶,踏人也等於傳家寶!」
蘇念聽到這,贊同的點點頭,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
舞弦瞧著二郎腿,平時著對面氣憤的赫連青林。
「這傳家寶等於傳家寶,踏雪不就等於踏人咯!」
「你!」
赫連青林猛地站起身,惱怒的看著閒適的舞弦,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駁她!
一側頭,給白鳳一個得意的笑,舞弦慢悠悠的站起身,向上首的蘇念使了個眼色。
「無邪沒讓蘇念先生失望吧?」
「好!」
也不知是誰先帶的頭,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響亮的一個「好」字足夠表露他們暢快的心情。
「無邪公子真是讓不才領教了!」蘇念連忙起身恭敬的向舞弦行了一個大禮。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你也別太看得起我,是吧?」
又恢復了以往的嬉皮笑臉,舞弦蹦躂蹦躂上前,討好似地湊到蘇念跟前,小聲說道,「你知道把二掌櫃的身家全告訴我,我肯定以後天天過來指教!」
舞弦敢保證,真的是很輕很輕的聲音,也就不多的人聽得見,範圍也就十來丈的樣子。
「哈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響起,舞弦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偏偏人家二掌櫃張紅了一張臉,在那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告辭!」
李郁這回真的是郁了!
連赫連名家傳人赫連青林都不是舞弦的對手,他還留下來幹嘛?!
李郁的離去沒有打斷大家的興致,該笑的還是接著笑,在談論的也沒停下來注意過他。
「敢問無邪公子師承何人?」
蘇念離開座位,站在舞弦,滿腹疑問想得到答案。
「我啊,那可是自學成才的天才人物啊!」
誇她一句,就開始飄起來了。
「你信不?」
還真把蘇念問住了,微微一愣,笑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