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著那漂亮貝殼,惜月做了決定,還是告訴他吧。不要再來了,也不要再送什麼項鏈了。她是不會帶的,那份感情她也不能接受。
「彭!」聽到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袁海的母親輕歎的搖著頭。她的傻兒子算是陷進去了,像海公主那麼美麗的女人,就算是女人看了也是喜歡的更何況是男人。可是海公主畢竟是海公主,她是不會留在凡人的世界裡。她會離開的,總有一天她會離開的~
離開了,無論南宮毅怎樣的勸阻,桃花還是離開了,獨自前往了那茫茫大海。他不會相信惜月就那麼消失在他的世界裡。突然發現他的世界裡早就是一片的黑暗,記不得冷風兒的樣貌,他再也看不到其他色彩。只有惜月,只有她,腦海裡只有那自己從小帶大的女孩兒。即使看不到的臉,腦子裡也逐漸的描繪出她的樣貌。這次,會記住的,一輩子只記住她了……
青煙繚繞的寺院中,冷風兒還是固執的不肯離去。她一遍遍的祈求著,一遍遍的祈禱著。祈禱神靈能夠聽到她的聲音,聽到她的請求。一開始的請求神靈把惜月還給她,到現在的她只求神靈告訴自己一個結果,一個她女兒到底是否還活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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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村裡的人是靠打漁為生,這網上來的魚也會送到鎮子上賣掉。雖然不希望惜月頂著那張絕美的臉蛋出現在更多人面前。但是看著惜月那一臉渴望的樣子,村長也無奈的答應了,只得翻覆的叮囑帶惜月去鎮子上的人要好生注意,莫不可出什麼差錯。
一身的藍布印花的粗布衣裳,一頂有些破舊的竹笠,和了點薑黃色的藥汁將那張吹彈可破宛若剝殼雞蛋的嬌嫩臉孔塗成一張有些病懨懨的模樣。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了惜月的絕世風華,一雙宛若寶石的眼眸仍舊是那樣的勾人心魄。
坐在牛車上讓那哞哞叫的老牛慢悠悠的拉著自己,一點也不嫌棄周圍的沖天魚腥氣。惜月好奇的東瞧西看的。說實話她自出了雪隱山,除了跟白竹逛過街,跟鳳君浩、鳳子默買過東西,其他地方她還真沒怎麼仔細玩過。
一開始的興趣高漲到後面的懨懨的沒了興致,這老牛的動作也太慢些了。她有些想念小白和白雲了。細想起來她跟小白還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不知道它有沒有想自己?白雲應該一直跟著君浩吧,他會對白雲好嗎?
牛車咯吱咯吱的慢悠悠前進,日頭也越發的毒辣,魚腥味兒越加濃厚讓人欲嘔。就當惜月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終於望見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呀,到了,到了~」惜月興奮的大喊著,跟在她身邊的漁民們也好似被這興奮的喜悅感染,黝黑的臉上露出幾縷的笑意。
待他們找好位置,把牛車停下。就瞧著惜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左瞧瞧西看看的。一直默不作聲的袁海握住手裡那裝有十幾個銅板的錢袋子,一咬牙走了上去。
「惜月,給你,給你的。」
抬眸望著眼前那即使被自己拒絕仍舊對她十分好的袁海,惜月心裡有了一絲感動。伸手接過袁海手裡的錢袋子,輕聲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這些日子攢的,你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去買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女兒家總歸是喜歡漂亮的。」袁海一通話說下來,額頭上都沁了汗,他還沒有站在她身邊說過這麼長的話。一時間,心如擂鼓,跳的他有些心煩意亂。
惜月瞧著手裡的錢袋子,心中感慨。她已經不是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女孩了,她明白了一般百姓的生活有多麼的不易。一兩甚至二兩銀子就是一家人一年的收入。想著自己之前吃過的名貴東西,有的是他們掙一輩子也未必買的起的。
就是因為這裡沒有救她命的東西,惜月格外的注意自己的身體,生怕出現什麼意外。原想著把錢袋子全都還給袁海,還是望著那透著緋紅的黝黑臉孔。惜月打開錢袋子拿出一枚銅錢,剩下的她重新遞給袁海,然後展顏一笑:「我想吃燒餅了,就用這一文錢買個燒餅吃。」
「袁海,快過來幫忙了。在那兒幹什麼?」還沒等袁海多說什麼,旁邊的人開始叫他賣魚了。
「快去吧,我不會跑遠的。不用擔心我~」緊緊握著手裡那一枚銅錢,惜月沖袁海瞭然的笑笑。知道村長大叔擔心自己的安全,對他們再三的叮囑過。她一定老老實實的不惹事。
「那,那你自己去看看,一會兒就回。」袁海回頭瞅了瞅魚攤子,最後囑咐了惜月一下,轉身去忙了。
握著那一文錢,惜月開始在街上走來走去的看著這海邊小漁村賣的東西。一開始袁海還時不時的盯著惜月看,可是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忙得不可開交,也顧不上惜月了。
逛街似乎是女孩子的天性。即使手中緊缺,沒多少銀錢。惜月還是逛的興致盎然的,看什麼都過去摸摸,看看。
紅色紗巾隨風飄著,就好像某人站在風中那被風吹起的衣角般。紅色啊,好久沒有看到的紅色。她已經不穿紅色衣服好久了,她正在試著遺忘,遺忘那讓她痛苦的人。可是為何看到與他有關的東西,腦海中還是浮現他的影子,浮現他俊美的容顏。不過是紅色紗巾而已,這,也能想到他嗎?
伸手撩撥著隨風起舞的紅色紗巾,突然有人大喊:「讓開,快讓開,驚馬了!」一陣的雞飛狗跳,人群中發出一陣的尖叫與咒罵。一匹受驚的雪花驄正從遠處疾馳而來撞翻了一路的商販攤子。
「讓開,快讓開!」馬匹身後出現一條急急追趕駿馬的人影,此人手中銀芒一閃,寶劍已經出鞘。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匹寶馬坐騎突然發瘋,但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它傷到人。在大禍釀成之前,他不得不忍痛斬殺他最愛的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