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被南宮無殤的話一噎,他知道自己在冷風兒中毒這件事上處理的不夠妥當,但是他還是想知道自己未給冷風兒解毒跟南宮無殤給她下遊魂術究竟有什麼聯繫?
「徒兒知道這件事上是我太過任意妄為,但是徒兒還是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桃花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無殤冷哼打斷:「桃花!你好大的膽子,你如今羽翼未-豐就敢對抗我?」
「徒兒不敢,師傅息怒!」桃花一聽南宮無殤的話,連忙跪下了。
「你不敢?我看現在沒有你不敢的。我想做什麼,也需要向你稟告嗎?」南宮無殤話語中是難掩的怒氣,最後他冷哼說道:「你先下去吧,等我把東西準備好自然會去找你。」
「是,徒兒告辭。」桃花不敢再問,只得行禮退下。
待桃花走後,自那一排排藥架後面走出一人,那人滿頭白髮,身穿藏青長袍唯一與冷風兒夢中看到不同的是,他臉上帶著一張蓋住全臉的黃金面具。而那一雙好似鷹隼般銳利的寒眸正射-出道道寒光,整個人都散發著陰森冷意。
冷風兒來到無憂島已經三日了,她的行動並未受制約,畢竟一個瞎子也做不了其他什麼不是嗎?無論桃花說的是真是假,冷風兒還是想試一試的,若他的師傅真的能給自己解毒,重新恢復視力她何樂而不為?
清風徐徐帶來清幽草木香,淡淡的一種濕氣繚繞在小屋周圍。冷風兒居住的地方是無憂島的湖心小築,而這地方自她之前不僅沒有人居住,還沒有人敢靠近。據說這湖心小築就是無憂島的禁地,擅闖者殺無赦。
暖暖的陽光傾灑在冷風兒身上,背靠在窗台,感受別樣的安逸。既來之則安之,想要離開也要尋找到一個最佳時機。
就當冷風兒閉目養神之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簫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蕭音哀怨纏綿,似乎在訴說著戀人久別的深思想念。驀地,冷風兒覺得自己腦海中有一根弦好似斷了似的,她不由自主的循著簫音而去。
用不了多時冷風兒就察覺這簫音其實就是故意引她前來,因為只要她假裝走錯了路,那簫音便會響得急促,提醒她走錯了方向。
知道有人在找她,冷風兒提高了警惕,在這陌生的環境裡,她除了自己誰也不會相信。而有人真的想找她的麻煩,怕她也是逃不過的。再者桃花不是說了這湖心小築是沒有人敢擅自靠近的,而這人不僅能靠近,還篤定她一定會尋音而至。所以這人不論是敵還是友,她總該見一見才是。
冷風兒隨著簫音走進一大片竹林,踩在厚厚竹葉上,發出細微咯吱聲響。那簫音越發清晰,清晰的讓冷風兒停下了腳步,因為吹簫之人已經在她眼前了。
「你找我出來想做什麼?」冷風兒伸手摸到一根粗-大青竹背靠在上面,做出了防守姿勢。
簫音戛然而止,斑駁陽光透過濃密竹葉傾瀉下來,吹簫之人滿頭銀髮在陽光照耀下如雪般晶瑩,黃金面具更是反射著耀眼光芒。南宮無殤眼神複雜的望著一臉警惕的冷風兒,右手伸出在隔著空氣似乎在摩挲冷風兒的臉頰。
「桃花他做錯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任由你發小脾氣將霜枝玉葉給了他人。你可知現在的你火毒深種,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證一定會讓你恢復光明。」南宮無殤緩緩的開口,在半空中描繪冷風兒容顏的右手也緩緩放下。
「那就當做實驗吧,成與不成就當實驗一回。反正當初我把霜枝玉葉給上官卿雲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瞎一輩子的準備。」冷風兒雖是這麼說的,語氣裡還是有一份落寞。
「桃花來問我為什麼要對你使用遊魂術,那是因為我想讓你見見她。哪怕這次解毒失敗了,你也能親眼再看見她一次。」那一分微不可查的心痛斂去,南宮無殤眸中依舊漾滿寒冰。
「她?你說的是我在夢中見過的在冰柱中冰封的女子?」冷風兒眉頭一簇,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南宮無殤!」
「其實你知道那也並不是夢不是嗎?我可以告訴你,你所看到的見到的都是真的。那人是你的母親,而我的確是南宮無殤。」
總是無法移開自己的眸子,明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柳昕雨,就是不由自主的望著她。她們兩個還真是像啊,都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差一點就錯過了,不過他現在已經抓住了機會,他的昕雨會活過來的,一定會活過來!
「既然你是南宮無殤,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讓桃花把我擄來這裡?難道你真的只是想給我醫治雙眸?」直覺這南宮無殤是個危險的人物,所以無論南宮無殤語氣有多麼的溫柔,冷風兒都無法對他生出好感。
「給你解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需要你的幫助。」她們母女還真是像,三句話裡兩句半都帶著小刺蝟般的懷疑,南宮無殤想起往事,面具下的唇角微微翹起。
「我的幫助?我能幫你什麼?」若南宮無殤真的大公無私的幫她解毒,冷風兒肯定充滿懷疑,她寧願兩者做出對等交易,畢竟沒有人是真正無私的。就連她自己選擇將霜枝玉葉讓出,也是考慮到了鳳焱,考慮到鳳、晉兩國未來的相處。
「你的用處會很大的,不過這一切當我真正治好你雙眼之後我再告訴你。」南宮無殤看了冷風兒最後一眼,緩緩轉身:「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可以跟桃花一樣叫我師傅。」
冷風兒實在拿不準南宮無殤究竟要利用她些什麼,便試探的問道:「我可以拒絕嗎?」
「拒絕?我想我是該教你規矩了,記住無憂島第一條島規不要違背島主命令。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拒絕的可能。」南宮無殤似乎被冷風兒的話惹怒了,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