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嗎?」冷風兒知道晉國和鳳國一向不對付,所以她就算告訴了鳳焱,鳳焱親自去求,他經歷的羞辱肯定不會是一點半點。最終的冷風兒決定自己一個人跟這神秘男子一起去晉國。
當冷風兒被他扶起重新坐回竹床之後,冷風兒歉然的說道:「真是對不起,我一開始太過神經緊張了。所以才會對你大吼大叫的,還請你原諒。」
「沒事,是我擅自將你帶來我這裡,任何人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環境都會緊張,這只不過是人類的本能。」男子的聲音依舊如溫玉般的,不急不躁,緩緩的如溪水流淌著。
聽了男子的話,冷風兒嘴角微翹:「那我不該向你說對不起,總該說一聲謝謝吧?」
「是我發現你中的毒很奇特,所以才會出手相救。我也並非有意去救你,你更無需向我說謝謝。」兩三句話男子說的彷彿一切都跟他無關,彷彿他救了冷風兒,冷風兒根本就不必懷著感恩之心來對他。
「你這人還真有意思,難不成你就不希望我對你有所感謝?」
「我~」男子望著冷風兒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不由得他的嘴角也翹了起來:「我不喜歡你覺得有任何地方是欠我的,你不欠我,畢竟我救你也是為了檢驗我自己的醫術罷了。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
「互相利用?」冷風兒臉上笑意微怔,轉而莞爾一笑仿若山花爛漫:「呵呵,那我們就互相利用吧。」
「若你同意我們明日就上路吧。」男子說完收回自己膠著在冷風兒臉上的眸光就想起身離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們一路上總不能你啊,我的叫吧?我叫冷風兒,你呢?」察覺男子想要離開,冷風兒急忙叫住他。
「我?我的名字很奇怪的。」聽到冷風兒喚他,男子心裡竟然有一絲欣喜,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了。
「奇怪?我還認識一個叫楊花的男人呢,難不成你的名字比他的還怪?」
「差不多了,我叫桃花。」男子說完自己的名字,臉頰竟然有些許微微紅暈。
「桃花?」這下冷風一下卡殼了,這年頭男人都喜歡叫什麼花嗎?
「是不是很怪的名字?」已經預料到了有這樣的結果,桃花並不在意的看了眼小臉開始憋紅的冷風兒。「你想笑就笑吧,不過,要等我走了才行。」
就當自稱桃花的男子離開竹屋的瞬間,只聽見房間裡傳來冷風兒爆笑聲音,那咯咯的笑聲仿若一串銀鈴兒 輕響,讓站在門外的桃花臉上笑意越發擴大著。
就算他再不喜歡這個名字,只要能博她一笑,說出來又如何?她好像是第一個聽到自己名字爆笑出聲,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她還是第一個自己願意主動說出名字的人,原來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有這麼多第一次,讓自己為她破了例。
之所以被叫做桃花自然是有原因的,一切的一切只有當冷風兒恢復視力之後才能明白,為什麼一好好的男子會被叫做桃花。
銀鈴般的笑聲隨著桃花腳步聲越走越遠而漸漸消失,冷風兒臉上的笑僵硬在臉上,黑暗讓她無所適從。蜷縮到大床一角,背靠在冰冷牆壁上,雙手抱緊雙膝,把頭埋在自己懷中。
會好起來嗎?她不知道桃花所說的那霜枝玉葉會不會真的會讓她恢復視力。如果她真的要變成瞎子,那麼她真的有勇氣站在鳳焱面前嗎?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在她在鳳焱身邊的時候更是膽小如鼠,她害怕這個,她害怕那個,她害怕所有未知的一切。
鳳焱,鳳焱你可知我在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想在你身邊,我想你能親親我,抱抱我。鳳焱,鳳焱……一切的眼淚都是為鳳焱而流淌,愛上了他,深深的愛上了他,怕傷害他,怕他心痛。終於的更深刻的瞭解了為什麼鳳焱當初會那麼的害怕她離開,原來這種恐懼會蠶食人的靈魂,會讓她變成呆滯的木偶。
不希望鳳焱看到不完美的她,殘缺的她,所以她自私的想要逃離。只有一段時間而已,只要過了這一段時間她會重新回到鳳焱身邊,冷風兒在心中不斷的囈語著,重複著。
夜已深,眾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站在窗前眺望遠處夜空,已經找了整整一天還是沒有找到冷風兒的身影。鳳焱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焦急、恐懼亦如一條粗大的鎖鏈將他的四肢捆縛,將他的心臟捆縛。
風兒,冷風兒為什麼你就不肯乖乖待在我的身邊,為什麼你要如此的折磨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時每刻都在害怕你的離開?風兒,要我折斷你的雙翼,要我只能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嗎?風兒,求你,求你告訴我,你究竟在哪兒?
鳳焱最後望了一眼繁星閃爍的夜空,眸中寒芒閃動,雙拳握起。他就不信紅蓮那個賤-人嘴巴真的夠硬,真的不肯說出風兒到底被誰帶走了!
潮濕的囚室被熊熊火把照亮,滴滴答答的不是水聲,是衣衫盡碎的紅蓮身上滴落的血珠。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被鹽水鞭子抽裂,嬌艷的血與她身上穿著的紅衫融在一起,那紅色開始紅的發黑,透著死亡味道。
紅蓮腦子裡已經是一片混沌,她發現自己開始出現幻覺,腦海裡出現了許多之前從沒有出現過的人或者事。她甚至對著兩個看不清人臉的人叫父王、母妃?
真是奇怪的事,她就算是叫人也是叫父皇、母后的,她從沒記得自己叫過什麼父王、母妃的。她究竟是怎麼了,是她要死了嗎?
「唰啦~」冰冷的鐵鏈聲響,有人閃身進了牢房。紅蓮覺得自己甚至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有氣無力的說一句:「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