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雨滴彷彿被無形絲線串了起來,一串串的雨珠串聯成密集雨簾,遠遠望去白花花的看不清道路。
狂風肆虐的更急,雨落聲如擂鼓般敲打著地面,一道緋色身影自雨簾中快速閃過,在他靠近三皇子府之後消失不見。
知道冷風兒不喜熏香,鳳焱便不再房間裡點燃任何的香料。靜謐的房間裡除去悶悶的雨聲就是冷風兒平緩、悠長的呼吸聲。
「啪嗒~」有水滴滴落地,一人正緩緩靠近床邊,那人週身上下還不斷的滴落著冰冷水滴,在他腳下青磚上形成一團團小小水漬。
瑩白大手悄無聲息的探-入紗幔徑直抓向冷風兒咽喉,只在瞬間,一道銳利寒芒閃過,來人驚覺不妙及時撤手,足尖點地宛若翩躚蝴蝶向後飛去,躲開這致命一擊。
紅俏紗的大紅紗幔隨著寒芒閃現,撲簌簌的斷成兩截飄落地面,明明正在熟睡的嬌小人兒此刻手握寒芒匕首,半跪床上。一雙如星子般璀璨黑眸此刻漾動刺骨殺機。
還沒等來人看清床-上小人兒的容顏,冷風兒如同離弦之箭衝他奔了過去。
「唰!」匕首不停揮動著,每一次進攻都帶著致命危險。冷風兒宛若一頭兇猛的野豹子張牙舞爪的對眼前人發動襲擊。
「喂,你先住手,你是誰啊?怎麼上來就下殺手?」一頭濕漉漉的發因為不停的躲閃,晶瑩剔透的水珠子從他發間甩落更多。喜歡穿一身緋衣還肆無忌憚的進出皇子府,除去喜歡招惹一堆爛桃花的神秘男子楊花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除了他也沒有人敢在鳳焱小憩的時候突然出現。
銀白面具因為雨水的沖刷更加亮閃閃的,隱藏面具後那雙比鳳焱更加迷人妖嬈的鳳目閃現一絲憤怒。哪個女人見了他不是跟蒼蠅見了裂縫雞蛋似的湧上來,圍著他嗡嗡嗡的亂叫。
當然他在百花宴上見到的一腳把他踹荷花塘中的仙子除外,畢竟仙子就是仙子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可以比擬的。而現在又多了個無視他魅力的人,她比仙子還勇猛,最起碼仙子沒想要他的命不是?
楊花一走神的功夫,冷風兒手中寒刃險險劃過他的咽喉。楊花甚至都可以感覺到那匕首散發出的陰森寒氣,全身汗毛猛然豎起,他連忙收起心思,想要制住非要置他於死地的冷風兒。
「喂我說,我可是從來都不打女人的,要是你還不住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楊花虛張聲勢的喊了兩聲,永遠不打女人這是楊花的原則,鳳焱曾無數次的譏諷過楊花,說他早晚會死在女人手上。
而楊花卻也只是笑笑,其實他也有認真想過,若真有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想要殺他,他會不會真的不動手就那麼讓她殺了自己?對於這個問題,楊花想破了腦袋想出來的答案就是,他會先跑,要是跑不掉了,那就做個牡丹花下死的鬼算了。
所以就算楊花喊得大聲,他依舊在房間裡蹦來蹦去的沒有動冷風兒一根手指頭。
待冷風兒追殺了楊花半天,她突然停下了步子,冷冷的瞪了楊花一眼,紅唇微張冷聲喝道:「要是你下次再敢不經回稟闖入我的房間,我一定會殺了你!」
「什麼是你的房間啊,這明明是鳳……」楊花在抬眸瞬間,覺得咽喉被無形大手扼住,心臟在這一秒撲通撲通的狂跳,一雙gou-魂妖-嬈鳳目中閃現難以言喻的狂喜。
「是你?真的是你?」楊花猛的眨了兩下眼睛,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剛剛出門回來就讓他再次看到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仙子?難不成今天他出門踩狗屎了?所以才讓他走狗屎運?
手中匕首並未入鞘,冷風兒警惕的望著眼前明顯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小手微動只要楊花敢靠近她,她就一刀刺穿他的胸膛!
楊花手舞足蹈的蹦躂了半天,發現冷風兒正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盯著他看。楊花立馬板起快要笑抽的臉,整了整自己濕漉漉的衣襟一本正經的沖冷風兒雙手抱拳行禮。
「在下小姓楊,京城人士。剛過弱冠之年家中亦未娶妻,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知道小姐芳名?」
眼前美人兩片如櫻花般的紅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差一點讓楊花心碎吐血的話:「有病。」
「嘎?」不成想自己給仙子的印象竟是如此特別有趣,楊花撓撓腦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仙子了?
以往自己一出現那絕對是女人愛他愛到骨子裡,男人恨他恨到骨子裡,所以他也只好往女人堆裡紮了。只是為啥他到了仙子這兒就不管用了呢?
就當楊花突然記起自己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被遮住半拉,剛想摘下面具再次做自我介紹時,房門再次被人打開,鳳焱出現在門口。
望著眼前一身狼狽和滿臉不悅的冷風兒,鳳焱眉頭微蹙開口說道:「楊花我警告你離風兒遠一些,否則我不介意親自摘掉你的腦袋!」
不是他放狠話,而是這小子對付女人很有一套,被他看上的女人哪怕已經成了大宅夫人,一品誥命也能被這小子勾-搭的寧願為他拋棄一切也要與楊花在一切。所以這小子就是所有已婚男性的頭號公敵!
「鳳焱~」楊花拖成音調笑瞥了鳳焱一眼:「沒想到從來都不知感情是何物的鳳焱皇子竟然會為了仙子動心?不過,我可告訴你,仙子是我先看上的,你要想爭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
「真是不知所謂。」鳳焱權當楊花抽風的性子又發作了,他上前一步自然親暱的攬住冷風兒腰肢,用最冰冷的聲音說出對楊花來說最殘酷的事實:「風兒已經是我的妻子,你就算想爭,也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