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垮賀氏集團,的確是他絞盡腦汁想要的結果。
但,事到如今……
楚天浩的眼中突然燒起了熊熊烈焰:「別用你爸爸來壓我,如果他想終止合作,就終止吧,從今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他甩下這句話,便不再多看蘇珊一眼。
毅然穿上衣服,冰冷甩身而去
都無所謂了,那些仇恨,他突然看的這樣淡,過去的,就都讓他過去吧,他現在,只想去找顏顏,去找他深愛的丫頭。
蘇珊絕望的望著楚天浩冷冰冰的背影,頹然倒在床上,挖空心計,千方百計想得到這個男人,得到的結果,卻是這樣解決,甚至,從今以後,她想見他也成奢望。
是誰的錯?
是她,還是,愛上不該愛的人,本來就是個錯?
……
一如結婚前一天顏顏失蹤那次,楚天浩發動了一切關係,整個A市,立刻熱鬧起來。
可,一直到了傍晚,卻仍舊沒有顏顏的一點消息。她離開的這樣倉促,這樣決然,臨走,連個消息也沒有留下,家裡,還是那副模樣,連她的日記,也保持著婚前的模樣。
家裡,什麼都沒有動,這丫頭,走了,乾乾淨淨的離開,家裡的財產首飾,都絲毫不動的留在家裡。
楚天浩真希望,她只是一次外出,也許,馬上,就會回來吃晚飯。他抬頭,看著牆上掛著的他們的婚紗照失神,她笑的那樣純真,那樣美麗。
黃昏,夕陽餘暉,血一般的顏色。
出租車已近乎飛馳的速度奔出了A市,在一片山路上行駛,山下,是一個陌生的小鎮,與繁華不沾邊,但,顏顏知道,已經遠離了A市。
「司機,到鎮上去吧。」就在這裡吧,快要黑夜了,先在鎮上找個地方,明天再決定,要去何方。
「嗯。」司機回答著,聲音含含糊糊的,好像有點不對勁。
顏顏奇怪的像司機看去,頓時大驚失色,他竟然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司機!司機……」她正喊著,出租車卻劇烈的搖晃起來,然後,逕直衝出了山路,向險峻陡峭的山下飛落而去。
頭被重重撞擊了一下,眼前一黑,顏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不知怎麼了,楚天浩的頭彷彿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震之下,他摸摸頭,卻又感覺不到痛。
他坐在婚房裡,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點一根煙,卻沒有抽,只讓它在手中靜靜的燃燒著。他本來想去親自找顏顏,可是,他相信,不用找,她就會回來,而且,他真的,沒有一點力氣。
夜深了,還是沒有顏顏的一點消息,他幾乎頹廢,就這樣,在沙發上不吃不喝,坐了整整一夜。
丫頭,其實,早就該對你說,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離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丫頭,我的妻子,回來好嗎?回來吧,我會一直等你。
不知何時,楚天浩的眼角竟然滴落了兩滴眼淚。
……
睜開沉重的雙眼,因為疼痛,顏顏沉重的shen-吟一聲。
「車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司機和車子都已經粉身碎骨,你還沒有死,你很幸運。」一個沒有聲調的女人聲音響起來,長髮的年輕女人正站在顏顏所躺的床前。
「這是哪裡?」顏顏問,突然感到腦袋很沉:「我是誰?」
「你頭部受傷,可能失憶了。」女人不急不緩的說著:「被我們救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們立即奪走你的生命,要麼,你加入我們?」
「什麼?你們是什麼組織?」顏顏好奇的問,頭依舊很痛,她想不起,以前所有的事。
「不要多問,再死一次,或者,加入我們,你選擇!」女人說著,已經用一把黑洞洞的搶對準了顏顏的頭。
「好,我加入你們。」顏顏回答。
「歡迎加入,殺手聯盟,從今以後,你的代號叫『蝴蝶』。」女人沒有表情的臉上,劃開一絲冰冷的笑。
……
六年後。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
A市,地下舞廳裡,綵燈絢爛,刺激的音樂,釋放著腐爛的氣息。
楚天浩坐在吧檯前,顏色憂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啤酒。
「帥哥,玩玩嗎?」穿著暴-露的性感女郎蛇一般扭動著妖嬈的身軀,用兩胸在楚天浩身上蹭著。
「滾開。」他冷哼一聲,繼續喝著啤酒。
和別的男人不同,他來這個活色生香的地方,只為了買醉。這嘈雜喧鬧的環境,能讓他麻醉,也能讓他暫時忘掉許多事情。
「切,裝什麼正經!」女郎不屑的斥一聲,去找別的男人了。
「帥哥,要嗎?」女郎勾人的聲音移向左邊的吧檯。
楚天浩的眉頭不禁一皺,已經六年了,他沒有接觸過任何女人。這些女人,他聽到聲音都覺得噁心。
「下面上台的,是我們心來的應招女郎,蝴蝶小姐。」
嘈雜的音樂停住,男人洪亮的聲音立刻響起來。
伴著吧檯前男人們的歡呼聲,刺耳的音樂立刻又響了起來。
又來了一個脫衣舞孃嗎?這種下賤的女人,他連頭也懶得抬一下,於是,他只顧低著頭,喝著悶酒。
奢靡的音樂,亂糟糟閃爍著的七綵燈光,楚天浩知道,那女郎在跳鋼管舞。他半瞇著眼,終於有了些醉意,這一天,終於又過去了。
生活,就像煎熬,他一天一天的掙扎著,在那些過往積成的海中,竭盡全力的揮舞雙手不住的游泳逃命,游得筋疲力盡,頹廢不堪。
還沒有放棄,因為,他相信,終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他的世界,他這一生,就算是一直為了她等,也要等下去。
今天,男人們的歡呼聲,激烈的反常。麻醉的心,終於微微劃過一絲驚異,他慵懶的抬起頭,醉眼看向舞台正中嬌柔扭動著的蛇身一般的女人。
一瞬間,他的眼神驟然凝住。
是她!那個,他苦等了六年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