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楚天浩眉頭一蹙,眸如浩海,無處琢磨。
「張悅還沒醒,我想在這裡陪她。」顏顏淡然說著,走過來,心裡很難過,她卻壓抑著這種情緒,對他,即使是到了現在,她卻還是不想展露她的內心。
「哦?丫頭,難道你忘了,還有三天,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你不想回家準備一下嗎?」語氣柔和了很多,楚天浩看著顏顏的眼睛。
她眼神,黯淡哀傷,卻偏偏還是冷傲倔強,彷彿,永遠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脆弱與柔軟,可是,他知道,這時,她內心是多麼的難過。
「對不起,我們的婚禮,可以推遲嗎?」她抬頭,滿目歉意。
「不可以……」突然感到一陣失落,楚天浩卻把那絲沒落深藏心底,輕勾嘴角,他微笑:「不過,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或許可以考慮。」
欠她的,已經太多,事到如今,他已無法,對她霸道的強求,甚至,他根本不想再違逆她任何的請求,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寵,唯一的寵。
撞上他包容的笑,顏顏更加感到抱歉,推遲婚禮,她亦知道,這是個多麼過分的請求。但,這個時候,她不能離開,於是,她解釋,看著楚天浩暖意的眸:「顏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我的婚禮,沒有她參加,我會覺得太冷,太寂寥。」
「哦?」楚天浩蹙眉,眼中捲起一陣狂瀾。太冷,太寂寥,她,竟然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他們的婚禮,難道,他還是,不能給她想要的溫暖?難道,他在她心目中的份量,與她的好朋友張悅竟然有那麼大的差距。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等不了太久哦,我們的婚禮,最遲推到十五天以後。」楚天浩還在笑,眼中的憂鬱此時匯總,流出來,照的滿屋子都是。
這個婚禮,他投入巨資,精心準備,無比的浪漫與奢華,只預定,就花掉了數百萬。推遲日期,自然白白浪費掉了很多的錢,是,錢,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付諸流水的熱情與心血。
這樣,也好,就當,對這丫頭的補償吧。楚天浩在心裡歎一口氣。
「謝謝你,謝謝你為張悅安排的主刀醫生。」顏顏誠懇的看向楚天浩。
「丫頭,我不需要你感謝。」他眸光一閃轉冷,她的見外,或許,是他們永遠無法穿透的距離。
顏顏微微感到奇怪,輕輕一笑,被小高扶著坐在病床上。
「總裁,我先出去了。」小高笑著離開。
王媽天黑前已經回家了,顏顏的傷不重,留小高一人陪護她就放心,此時,房中就只剩了顏顏和楚天浩兩個人。
看著楚天浩,顏顏突然感到一陣陌生,兩個人之間,似乎又被一種無形的東西隔開了距離。
他身上,有一種很淡卻很好聞的香水味道,夾在那股清新的煙草氣息中,令她頓失感到一陣愜意。愜意持續一瞬,卻轉瞬化作失落。她知道,楚天浩幾乎沒用過香水,而,這種香水的味道,顯然是女士用的。
蘇珊!
這個名字倏然晃過顏顏已經塞得滿滿的腦袋,對,一定是她!她記得,她身上的香水就是這種味道。
「你今天很忙嗎?」她終於試探的問。
「嗯。」楚天浩點頭,倏然溫柔的笑:「我今天沒在醫院陪你,不高興了?」說著,他抬指,勾勾顏顏的小鼻子。
「我只不過是流了一點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傷,你在這裡陪,我反倒覺得過意不去。」顏顏淡然說。
「是嗎?」他玩味的笑著,低頭,在她蒼白的臉上飲下一個吻,溫柔的說:「最近,我有一筆很大很重要的生意要做,這幾天,恐怕都沒有多少時間陪你。」
「我已經可以出院了,不是?不需要你來陪。」顏顏清冷的笑,推著楚天浩的胸膛,疲倦的說:「楚總,我很睏,想休息。」說著,她躺在病床上。
楚天浩擰著眉,她竟然又對自己用這個疏遠的稱呼,有些情緒,他卻不想發作,只是一味的壓抑,重新在眼中換上耐心的寵溺,讓笑再溫暖:「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會來看你。」說完,他給顏顏蓋好被子,輕輕的親吻她額頭。
楚天浩轉身離開,顏顏還是一臉漠然。她本不想對他這樣冷漠,可,他偏偏又一次欺騙她,他明明,是去見蘇珊,卻編出那樣的謊言,什麼重要生意?恐怕是這幾天,他和蘇珊的約會很密集吧。
也好,最近可以專心陪張悅,省的他來打擾。
楚天浩回頭時,看到顏顏還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對他,沒有絲毫留戀。這丫頭,一定是因為張悅的事鬧心的厲害,他猜測。蘇珊來中國的事,他決定對顏顏保密,畢竟,她是一個愛多想的丫頭,他想讓她安心養病。等,和天橡國際簽下這項協議,徹底壓垮賀氏集團,那時候,他已經和顏顏結婚了,蘇珊也就不會再纏著他,到那時,一切就真的過去了。
……
深夜,舜天賓館,總統套房。
傑西和蘇珊對坐在沙發上,都沒有睡意。
「傑西,天浩和顏顏的婚禮就在三天後,該準備的,你都準備好了嗎?」蘇珊神秘兮兮的問傑西,雖然房間裡就他們兩個人,但,她說話依舊很輕,生怕被別人聽到。
「嗯,蘇珊,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似乎有點太……」傑西眨著璀璨的眼睛,還是有些猶豫。
「傑西,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這樣做。一定要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來中國的事。」蘇珊提醒著,琉璃般的眼中,藏著不見底得深邃,彷彿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好,蘇珊,你呢?你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傑西問,聲音終於斷然!他要得到顏顏,這個他只見一面,卻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孩,哪怕——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