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楚天浩送你的訂婚戒指嗎?我送你的那枚呢?」激動難耐,賀雨辰抓著顏顏嬌弱的肩膀,這個柔弱淡雅的女生,他真想摟在懷裡,從此不再放她離開,他只離開了兩個月,再回來,她竟然成了別人的女人。
時間,真是折磨人。
「我忘記放在哪裡了。賀雨辰同學,真對不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顏顏平靜的說著,任心裡翻江倒海,她不能流露出一絲,對這個乾淨男孩的眷戀,她必須假裝什麼都不懂,騙過自己,也騙過賀雨辰,讓她和他都死心塌地。
「顏顏,我們之間的事,你都忘了?」他蹙著眉,傷痛無休止的流溢。
「我們只是朋友,不是嗎?那天,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我們也都無奈,不是嗎?而且,賀雨辰,那天,我們本來就什麼都沒發生啊。」她微笑,極力裝出一臉的無辜樣。可,那些真摯,那些純潔,怎能忘記,又如何去忘?
「只是朋友……顏顏,你覺得,發生了那些事,我們還……只是朋友。」清澈的眼眸,顫動著傷懷的漣漪。
每一次的顫動,都令顏顏的心不得安寧。
她竟然說,什麼都沒發生,那天,激烈的擁抱,他熱情的初吻,的確是出於無奈,可,她怎麼能這樣忘得一乾二淨?
她,真的就這樣不在乎?而,他在乎!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有過這樣的感情,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而,她卻這樣無情的將他在她的世界裡徹底排斥在外。
「我們的約定,你難道從來沒當回事嗎?」賀雨辰看著顏顏,從來不曾如此焦躁,連扶著顏顏的手,都在顫抖。
「對不起。我記得,那天,你說要我等你,可,你究竟要我等你什麼?我不清楚,而且,我也沒有答應啊。」顏顏極力平和著聲音,讀得懂,賀雨辰眼中的失落與期待,也知道,說出這些話會多麼的傷他。
又何曾,不傷她?每句話,都刀一樣,刺痛了彼此,只是,她的傷楚只埋在心裡。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要,給他留下任何期待,給他留下任何念想,這樣,他以後的生活裡才不會留下她任何的影跡,也才能,開始他自己的生活。
她毅然決定,從此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他的世界。
「顏顏,難道你不知道,我愛你?」賀雨辰真摯傷楚的看著顏顏,愛,這個字,在心裡藏了太久太久,深深的,重重的,卻原來,是這麼容易就說出口。
也許,現在不說,就來不及了,這個字,就要在心裡沉一輩子。
心弦彷彿被一隻無情的手狠狠的撥弄,顏顏的心,猛烈的飄搖,愛……她無力的抬眸,羸弱的看著賀雨辰,濃密的水汽突然在雙目中氤氳。
她突然好想哭,找個無人的角落哭的天昏地暗。可,她不能在他面前哭,這個不染凡塵的男孩的愛,是這樣皎潔,這樣無瑕,她無法承受。賀雨辰……如果,你早對我說出這句話,或許,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她竭力的將眼淚含蓄在瞳中,讓它悄無聲息的融化、消散,然後,狠狠的揪著自己的心,偽裝出最平靜而平淡的語氣說:「賀雨辰,我是一個爛女人,我不值得你愛,你的愛,我承受不起。」
「顏顏,你真的以為我會在乎你的過往嗎?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你受過的傷,我會用愛,給你撫平。」賀雨辰動情,失態的把顏顏攬在懷裡,照片的事,他聽說過,但,他對顏顏,一點都沒有看不起,而是更加想愛她憐她。
他的愛,洶湧如潮,暖的令顏顏無法承受,用盡力氣,她推開賀雨辰,保持著那副平靜:「賀雨辰,太晚了,來不及了。」
「不,現在還來得及。顏顏,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裡,我現在就可以放棄這裡的一切,我們到國外,永遠也不再回來,你願意嗎?」彷彿看到一線希望,賀雨辰再次抱住顏顏,緊緊的把她抱住,生怕她再次跑掉。
「我不能……不能……」顏顏拚命的搖頭,她感到很混亂,沒有一點頭緒。想逃離賀雨辰的懷抱,恐怕,再在他懷裡多呆一秒她真的就融化了。可,他抱的太緊,幾乎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與他緊緊相連。
賀雨辰,那些我最需要關心,最需要愛的時候,你去了哪裡?為什麼,到了這時才出現?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對賀雨辰一直有著一種期待,只是,她就算對自己也是藏了太多太多,她塵封的心,連她自己也已弄不清楚。
這個純真清澈的男孩,她明明不想傷,卻要狠下心,一傷再傷。
「為什麼不能?顏顏,告訴我,嫁給楚天浩,你是真的願意嗎?你愛他嗎?」他急促的逼問,清新的氣息全部撲到顏顏憋紅的臉上。
「賀雨辰,請你放開我,為什麼,連你也要這樣對我?」顏顏急促的推著賀雨辰健碩的胸膛,他身上,有一種淳澈的男孩氣息,好聞的令人上癮,那股好聞的煙草氣味,竟然,那樣的像楚天浩身上的味道。
「不要逃避,你回答我,你願意嫁給他嗎?你愛他嗎?」賀雨辰繼續追問,懷抱收緊,用力擠壓著顏顏的柔軟。
心跳莫名,她馨香的體香,清澈的女子味道和那致命的柔軟,令他突然有種想吃的衝動。不容分神,他眼中籠上一層灼熱的火焰,卻期待的盯著顏顏,希望能聽到他想要的答案。
「是的,嫁給他,是我心甘情願,我——愛他!」她毅然說出,極力做的毫不猶豫,可,心,卻像被一把刀狠狠的劃過。愛,對楚天浩,她從未說出過,也從未明瞭,可,此時,她只為了讓賀雨辰斷掉對她所有的情。
由衷的感到冷,她彷彿看到,賀雨辰那顆滴血的心。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默默念。
眼眸痛苦的收緊,憂傷凝成黑點,濃郁欲滴,他深蹙眉,終於,艱難的在口中擠出幾個字:「那,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