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怪的陣法,能將最少的人發揮到最大的威力,一層層的困住自己的武士,尤其是使用的兵器自己見所末見,聞所末聞。那環著倒刺的鋼鞭,削鐵如泥,士兵身上的鐵甲根本抵擋不住鐵鞭的攻擊,整個人碰上猶如切豆腐一般輕易的丟了性命。
一層層的進攻,一層層的倒下,很快地上的屍體堆積如山,則琉璃的十萬大軍卻屹立不倒,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劍眉緊皺,大腦飛速的運轉,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談何奪取大周?他相信每個陣都有薄弱的環節,猶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一般,只要仔細觀察,總能打到破綻。
琉璃傲然立於陣邊,指揮著十萬大軍,隨時變幻陣勢,補充人員,讓敵人無可乘之機!
司馬凌辰眼中殺機陡現,這個陣眼就是琉璃!殺了她,此陣必破!
一道青芒破空而來,掀起滔天氣浪,轟隆隆,山脈為之震憾,大地為之顫抖,接近司馬凌辰十丈之內的人全部被震飛起來,隨即重重的摔在地上,腦漿崩裂。
以靜制動,以柔克剛,後發制人。
眼看琉璃就要被司馬凌辰的劍氣殺機所吞噬,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清嘯,那嘯聲如明月出雲岫,太陽放炙光,大海掀風暴,火山正噴發。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壓過司馬凌辰的劍氣,她白衣飄飄,人如玉,劍如虹,猶如在半空跳著一曲死亡之舞,淒美得令人不敢正視,卻又霸道得奪人魂魄。
追風馬竟然騰空而起,猶如背上生出雙翅,隨著主人的步伐昴首長嘶助興,追風鳴叫聲如龍呤虎嘯,令別的戰馬瑟瑟發抖,失魂落魄,竟不能移動半步。馬如其主人一般擁有著不可一世的霸氣和領袖氣質。
司馬凌辰感覺呼吸一窒,一股凌厲的紅光已經將自己籠罩其中,紅光那雙幽冷的藍眸不帶任何感情,冷漠的看著自己。彷彿琉璃殺得不是一國之主,而是一個阻了她道路的東西。
「啊啊啊~~~」慘叫聲連二連三的響起,原來兩人氣場太過強憾,竟將數百人籠罩其中,眾人受不了這迫人的劍氣,竟目裂腦震,五內出血而亡。
十萬大軍見小候爺勇猛無雙,頓時大受鼓舞,鐵鞭鐵鏈齊飛,絆馬索困住敵人馬蹄,一時間,殘肢斷體亂飛,將天空染經,空氣中飄蕩著凝重的血腥之味,引得山林中的猛獸不時的狂嘯幾聲。但它們也被這生死肅殺之氣所震懾,竟不敢上前半步。
「殺,殺殺!」敢死軍團厲聲長嘯,聲勢更壯,圈子越來越小,漸漸成合圍之勢,把僅餘的漢國大軍包圍的如鐵桶一般。
司馬凌辰此生從末打過敗仗,遇強則強,情急之下,仰天長嘯,漆黑的衣衫展開如蝠翅一般,平地突然刮起了陣陣陰風。
天空的烏雲迅速的堆積在一起,遮住了陽光,司馬凌辰接二連三的長嘯,陰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陰風陣陣,從四面八方吹來,突然間天地變了一個世界,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到了地獄,那陰森可恐的天空中,彷彿都有無數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這裡。
琉璃臉色巨變:驅鬼術。
這驅鬼術必須陰日陰時所生的男子方能修煉,而且此術十分凶殘,稍有不慎反被鬼噬,輕易無人敢修,更兼得修習此術有折陽壽,因此被武林人士稱之為邪功。
不料司馬凌辰堂堂一國之主,竟修習此功,怪不得接近他時感覺週身冰冷,他住的宮殿竟無一花開放,全部擺著耐陰的長綠植物,看來與修此功有關。
琉璃凝神,週身緩緩浮起乳白色的日月光華,來對抗這陰邪之術。司馬凌辰面孔扭曲,漆黑的瞳仁竟燃燒著暗藍色的鬼火,整個人猶如地獄的惡鬼附身,令人不寒而慄。
他獰笑兩聲,隨手拖出兩人,伸手一指,一團黑氣過後,兩人七竅出血,倒在地上。繁雜的咒語隨著司馬凌辰嘴唇的開合漸漸生威,地上的鮮血卻在口決中聚在了一起,口決越來越緊,鮮血像是突然得到了生命,開始流轉起來。
司馬凌辰原本蒼白臉上此刻更毫無血色,突然多了幾分詭異黑氣。陰風越來越盛,所有人都停止了戰鬥,靜如化石,觀看這兩大高手的生死對決。活潑流轉的鮮血,彷彿成為了最可口的美味,將無數幽魂吸引了過來。
琉璃穩住心神,冰雕似的雪顏上不露任何異變,心中卻暗想,舊時有曹操向地府借兵,難道真有此事?
還末想完,無數道若隱若現的黑氣已經爭先恐後地衝向琉璃,而司馬凌辰的臉已經完全被黑色籠罩起來了。
他暴喝一聲,一時間所有的冤魂鬼氣都像是受到某種命令一般,一齊在半空盤旋,或鬼哭狼嚎,或哀求不休,或凶狠相逼。令膽小的人已經暈了過去。
森森鬼氣結成團,將琉璃包圍,但它們似乎懼怕琉璃週身的白光,只是張牙舞爪的咆哮著,不敢接近半步。但眾鬼在司馬凌辰的呼喝下,膽怯的一步一步的逼近琉璃,在森森鬼氣的威逼下,琉璃護身的白光越縮越小。
司馬凌辰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猛的催動功力,一時間,黑氣暴盛,只見鬼陣之外,三丈之內的樹木赫然枯萎,彷彿也忍受不住這無邊兇惡戾氣。
絕殺的門人都大驚失色,手足無措,只見無盡黑氣將琉璃濃濃圍住,鬼嘯連連,陰風陣陣,竟彷彿有大力在消耗著她的內力。
雪色的玉顏上緩緩滴下透明的汗珠,烏黑的發因功力釋放到最高而四散飛揚,幽冷的藍瞳裡倒是映著厲鬼凶悍的模樣,雪色的紗衣在這濃重的黑中越發顯得白。
司馬凌辰按住急促的心跳,緩緩的走近琉璃,將三尺青鋒壓在她纖細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