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晚了,少年的雙腕被漢子折住,硬生生的扭斷。少年發出一聲悶哼,似乎被毒蛇咬到一般,臉上扭曲變型,額上滲出豆大的汗,重重的摔在地上。
琉璃眸中殺機一閃,地上的少年兩手十指連同掌心都烏黑一片,一層白霜霜的薄冰從手腕一路蔓延到上臂間,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著。
少年最終忍不住慘叫不絕,痛得身子滾扭,琉璃取火種一粒,彈到少手的手上,少年手掌被火燒得焦爛迸血,總算稍稍退去寒瘀,臂上的冰霜俱都消退。
「好一招『慘無人道』!」琉璃冷喝一聲,雙手一拍座椅,身子凌空飛起,金針飛起,扣住漢子的雙手,哧一聲,脫掉他淬過萬年寒冰陰蛇的晰蠍皮手套,出掌再不容情,連發三掌,一掌緊追一掌,讓他逃無可逃。
漢子突然揮掌向自己天靈拍去,頓時七竅出血,天靈震碎,嘶啞著聲音道:「漢國武士,絕不死於敵手!」說完氣絕身亡。
經過這個小小的鬧劇,琉璃順利的接管各國在大周的兵符,為水瀚攻打大周鋪好了道路。解決完內部矛盾,還有漢國的援軍。
「我命令你們,在無憂公子攻入大周時,不准反抗!」琉璃對著留守在大周的一萬鐵軍厲聲命令道。
「為什麼候爺?我們絕不投降!」一人忍不住反抗道。
「候爺,你教過我們,無論遇到多歷害的敵人,都決不投降的。」另一人也大聲說道。
「這是軍令,違令者,斬!」琉璃漠然的說著。
眾人一片嘩然,憤憤不平,卻只能從命,只有雲翳知道,她是要將大周贈送給水瀚。
司馬凌辰心計深沉,必會在此時和水瀚一爭高下,漢國的士兵不容小覷,她必須確保一擊即敗,讓他們無還手之力,為水瀚解除後顧之憂。看來要用上這十萬鐵軍了!
天色微亮,晨露濕人衣,大匹黑色的鐵甲軍在微亮的晨光中快速的向大周移動。
周圍出奇的靜,水瀚騎在一頭高大的黑馬上,玄色的衣衫隨風輕揚,捲起刺著金線的衣角,一馬當先。
奇怪的是,大周境內出奇的安靜,百姓們好夢正甜,三國的的城池上竟連守衛都沒有,讓他提高了警惕。
「林默,探!」
「是,公子!」
連探三道,均是城池防守鬆懈,可堪擊破,根本不是死亡軍團的對手!
這是怎麼會事?好像他的計劃已經有人提前知道,並替他掃平道路?
水瀚英俊的面上劍眉微皺,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是計是好心贈送,他都無法退回去了。
死亡軍團速度迅捷的架雲梯,搭繩索,射飛箭,出乎意料的順利佔領各個城池,那些守城的將領像有默契一般,紛紛求饒不已,願意交出兵權。
收復大周只用了一個時辰,創造了歷史上傷亡最少,代價最小,收復最快的記錄!
水瀚自然不是傻瓜,在他的逼問下,眾人才吞吞吐吐地說是武國的小候爺逼他們這麼做的。待他們描繪了小候爺的模樣,水瀚心中驀地一動,腦海中立刻浮現絕殺的少主那幽藍的眼眸和絕世的容顏。
她說:「太子,收復大周已經穩操勝券,你可高興?」
「原來是她!」水瀚低聲輕呼。
「公子,誰呀?」林默追問道。
水瀚拍馬奔向通往大周的主要官道,不知為何,胸中湧動著萬千情緒,讓他恨不得立刻見到那少女!
而琉璃,此刻正騎著追風,一身素衣若梨花初開,皎月清輝,淡定的立在大軍之前,等候著司馬凌辰!
風起雲湧,大地震動,鐵蹄翻滾,天地變色,這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一場滅國之戰!
不過,這一次,鹿死誰手,花落誰手,誰能問鼎中原,還是個末知數?
「稀律律……」戰馬昂首長嘶,馬背上的黑衣男子勒定馬,黑衣翻捲,注視著擋在路中間的白衣少年。
「你果然來了!」他似是感歎又似是等待了許久,口氣中竟隱隱有幾份歡喜。
「廢話少說,要過此路,先問過我手中劍。」琉璃淡淡的地說,跨下的驚風打著響鼻,興奮得搖頭擺尾。
「琉璃郡主,故人相遇,何必再隱藏真容?你我一別數十年,孤無時無刻不想念郡主的英姿。」司馬凌辰笑得邪魅而張狂,身後的五十萬雄兵齊刷刷的舉起雪亮的長矛,發出吶喊聲助威:「威!威!威!」
琉璃冷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定要一雪前恥。」
司馬凌辰看著這個白衣勝雪的少女,回想起當年她帶領十八驚鴻斬殺百萬軍的戰績,從末畏懼過的他竟隱隱生出一絲寒意。
十年磨一劍,今朝試鋒芒!
她美艷冷酷的藍眸凍結著千年的寒意和幽暗的殺機,冰冷的俏臉分明是生死仇敵的對決,對他唯有恨,刻骨的恨意鑄就一道冰牆,阻在他面前!
他歎息,這世上能配得上他的女人也唯有她一個,她卻將心交給了別人!
「大周孤志在必得!」
「那就以血來塗抹這片土地,以武力來決定勝負吧!」琉璃長髮飄揚,緩緩的抽出血玉劍。
紅光乍現,耀人眼花,司馬凌辰幽冷的青霜劍抽出,泛出一片綠光。
「殺!」琉璃將劍用力一砍,十萬鐵甲敢死軍迅速列陣,將五十萬漢國大軍圍住。強弱形成鮮明的對比,司馬凌辰放聲大笑:「漢國武士,放開膽子殺!」
兩軍立刻混戰成一團,兩個主帥都目光淡定,穩操勝券,猶比將遇良才,棋逢對手,雖是仇敵,卻在對戰中體會到一種高手對決的暢快和淋漓。
但很快的,司馬凌辰的笑意凝結在唇邊,臉色越來越陰沉。
這是什麼奇怪的陣法,能將最少的人發揮到最大的威力,一層層的困住自己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