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夜,朱無心還是決定找純均好好的談談。
太容易放棄的感情,那就不算是愛了。
所以,當純均次日來朱府看她的時候,她就直接對純均說道:「小純均,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行了。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請你不要拒絕,也不要阻止,更不要干涉。」
純均看著她一臉堅定的模樣,再次被她的直白震撼到。
久久耳畔都是她的這句話在迴響。
而此時的連瑕,正準備了好多她以前愛吃的東西來看她。無意中聽到這句話,冷下臉就讓下人們把這些東西全都丟掉,人也不看了,掉頭就走。
很好,非常好。
他原以為她對太子有感情,現在看來,原來她喜歡的人是純均。
有趣,有趣。非常有趣。
不過就是找到了她,她就喜歡上他了,是嗎?
那好,他連瑕看上的,不管是人是物,都沒有那麼輕易說放棄的。
「你給本王等著。朱、無、心!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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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善自打成親以後,就像大哥那樣,搬出了朱府。太子擔心朱無心,死活非得把她接到皇宮裡。說是這樣安全。宮裡的御醫也能很好的為她治療她的那雙腿。
可是,畢竟自打她失蹤以來,三個皇子為了她搞得京城人仰馬翻的事情,太過轟動了。就連一直不管事的皇后,在聽到朱無心又住到東宮以後,都坐不住,要來看看她到底是什麼路子的女人了。竟然能讓皇子們為了她鬧成這樣!
可是吧,在見到朱無心後,橫看豎看都覺得朱無心沒有做禍水的潛質。
瘦得跟個竹竿似的,真不知道太子看上她哪裡了。
要身世沒身世,要長相嘛,長得還算可以,但距離禍水的程度,那可就差得太遠了。還要身材沒身材,一點手感都沒有。而且,最主要的屁股不大!
都說了,屁股小的女人不能生,想做皇家的兒媳婦,不能生那怎麼行。所以,這娃更加沒有做兒媳婦的潛質。
相當不對皇后的盤。
太子和寧凰都是皇后所出。雖然皇后平日裡素來寵著他們,很多事情從來都不插手。可是,皇后在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了朱無心不顧自己的性命到處找她的時候,就已經很討厭朱無心了。今日趁著太子不在的時候,一見,經過綜合素質考評,更加討厭她。
皇后含笑問朱無心:「在東宮可還習慣?」
朱無心看到皇后慈眉善目的模樣,頓時放鬆了警惕,擺擺手說道:「習慣習慣。」
「大膽!娘娘提問居然敢不自稱奴婢!」旁邊一個老嬤嬤聽到朱無心的話後厲聲呵斥起來。
朱無心斜睨她一眼,嚷嚷什麼,「我又不是她的奴才。」
「你……」
「算了,」皇后伸出手打斷了老嬤嬤要說出口的話,「本宮還當太子領來的人是個知書達理的小姐,原來,也不過如此。」皇后冷笑,「本宮這兒子啊,就是容易心軟,見不得別人受委屈,也聽不得別人在耳邊吹風。他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容易讓人給迷惑了心智。」
得,傻子都能聽出來,皇后是來找茬的了。虧她剛才還對皇后有一點好印象。這下子全毀了。
朱無心嘿嘿的笑笑,沒有說話。
「不知道朱姑娘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皇后見她不語,又問了起來。
「啥?」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頓了頓,「在皇宮這個地方,不比尋常人家,宮裡規矩多,講究多,不是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想要攀龍附鳳也就真能攀上的。」
其實,朱無心回來以後,就對三個皇子找自己的事情略有耳聞了。只是,到底這件事情很轟動,她認為沒有什麼,但在別人眼中,皇子們的一舉一動所代表著的意義卻是非常不同的。尤其是太子。那很可能是將來的皇上。
一個皇上連這點理智和冷靜都沒有,這不是給人多添把柄麼?
「我想皇后娘娘肯定是弄錯什麼了吧。」朱無心決定還是要說點什麼,省得以後皇后又來這裡假惺惺,「如若皇后娘娘擔心太子會為了我做出什麼出閣的事情,那你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了。就我這模樣,能迷住他?你對我也真有信心。更何況,我覺得太子之所以會在之前派那麼多人找我,是因為我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的。我又是當時刺殺唯一活著的人了,我要能及時找到的話,或許就能幫助他多提供些線索,盡快抓住那些刺客。」
皇后聽她這麼說,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不過,心想這妞說話過於直白,喜怒哀樂全在一張臉上,在皇宮這種地方不懂得走繞繞,是很難立足的。就她這樣,早晚也會被趕出宮去。於是,暫時不和她糾結此事,虛情假意了一番就告辭裡去。
朱無心在皇后走了以後,心裡總是憋著一股氣。在屋子裡悶的慌,乾脆出去逛逛。
走到御花園,滿園的花開繁艷,她的心卻覺得空落落地,「我一點都不怪那個老巫婆,她只是關心自己的兒子而已。如果我媽知道我為了一個男人不管自己死活的話,一定也會心疼死的……」朱無心坐在台階上,不斷地進行著自我安慰。皇后今天的出現激發了她的思鄉情節,一個人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她突然失蹤了,媽媽肯定也像皇后那樣,為了自己擔心驚慌的吧……
連瑕從御花園穿過,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地身影,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她在這裡抹眼淚。原本還生她的氣的,見到她哭,氣也沒有了。心裡像被什麼堵住,悶悶的。
於是,扇子一收,「喲,這是誰在抹辛酸淚呢!」
聽到聲音朱無心急忙去擦臉上的眼淚,「誰心酸了?誰心酸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辛酸。」
連瑕在她旁邊坐下,硬是掰過她的臉,「眼睛都紅成這樣了,還說沒哭?你當本王是睜眼瞎?」
無心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手,「我這是被揉紅的。你快放手,放手!被別人看到了不好……」
「會嗎?這裡有人嗎?」連瑕笑意盎然地四下看了看,「你倒是和本王說說,被別人看到了,怎麼就不好了?」
「你個臭流氓!」每次一見她都要佔她便宜,還有完沒完了!
連瑕風情萬種的桃花臉微微一揚,「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人欺負我。」
「沒人欺負那你哭什麼?」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哭了!」
「兩隻都看見了。」
嗎的,咋又繞回去了。
「對了,九爺,你知道向暖去哪裡了麼?怎麼我都回來了這麼些天了,一次也沒見到她。」 他不轉移話題,那好,她想辦法轉。
「都跑到本王府上來當騙子了,尚書大人不關她禁閉,難道還要放她出來溜躂?」
為了不給他創造提問的機會,朱無心又急忙開口了,「呃,那九爺,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因為這裡有人哭了嘛。本王最喜歡看到有人哭了。」
「……」
算,朱無心說不過他,乾脆閉嘴。
連瑕放開她的臉,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一把抓住,抬到面前,輕輕地撫摸在那些紅道道之間,溫柔地問:「還疼嗎?」
朱無心想要把手抽回來,無奈連瑕抓得實在太緊,沒用。她只好任由他抓著,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鬧得心慌意亂,「早不疼了。」
「好好的一雙手,愣是弄得跟鹵鳳爪似的。」連瑕開始拿她尋開心。
朱無心一聽就不樂意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好好的一雙手,愣是白得跟蒸鴨掌似的。」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的手是鴨掌的,她倒是口無遮攔什麼都敢說。連瑕聽到她這麼擠兌自己,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御花園裡,就連恣情生長著的花花草草們,也被他如此暢快的笑聲感染,在風中翩翩起舞。
朱無心被他笑得有些愣神,喃喃地說道:「連瑕,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的時候,這裡所有的花開得再艷也成了陪襯。」
「哈哈哈哈……」連瑕聽到她這麼說,笑得更加燦爛了,把抓住她的手放開,「你可真會說話。」
朱無心看著他那張面若桃花的臉,純粹是無意中伸出的手,「我捏捏看,你這臉是不是花做的。」
連瑕被她一觸,愣了愣。
她的手軟軟的,有些冰冷,她突然「主動」一次,反倒弄得他有些緊張,「是不是?」
「不是。和我一樣,是肉做的。」朱無心放開手回答。
連瑕見時機合適,又給繞了回去,「誰欺負你了?」
能不能換句話?
朱無心真無語,「真沒有。我就是想我媽……娘了。」
連瑕知道朱四小姐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娘,既然她這麼說也不在追問下去,嘴上卻也不放過,「本來就丑了,再哭更醜。」
「我醜我樂意,你又不和我過一輩子,你管我醜不醜。」
「喲……」連瑕此時正要說話,身後一聲呵斥突現,硬生生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