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墨傾城摘菜的時候就愛哼小曲兒,現下老毛病又犯了,當下蹲在地上開始搖頭晃腦的唱上了,只那歌詞,當真不怎麼入流,卻也不似那時在漠輕寒身邊雷人…
跑調版的菊花台,蹦迪版的醉清風,斷斷續續版的死了都要愛,朗朗上口的味道,只那些新奇無比的調調,卻是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墨傾城忙得正起勁兒,正巧瞥見一旁還在頻死掙扎的大活魚,當下頭也不抬分工道
「烈如歌,你把那魚收拾了唄…」於是,氣氛呈現短暫的詭異…
烈如歌聞言,漂亮的眉毛抽了抽,終是輕咬著紅唇,朝那鯽魚而去,只伸出手時,臉色明顯微微發白…
墨傾城渾然不覺,自身旁抄起一顆洋蔥丟到白芷言懷裡,囔囔道
「洗洗切了…」白芷言本能接住,微微愣了兩秒,沒說什麼,轉身出了廚房…
漠輕寒見狀正欲轉身,但見墨傾城開口吼道
「穿黑衣服的,你去淘米…」漠輕寒頓住,英挺的眉峰輕皺,微微瞇了瞇眼,卻也照做了…
於是,偌大的廚房裡,只剩莫不離一人仍處於待命狀態…
墨傾城終是抬了頭,於瞥見莫不離眸中的那一絲旖旎時,微微一愣,莫不離綠寶石一般的瞳孔,此刻正盈滿微綠色的水汽,和著那一抹流光,若墨傾城前世常吃的棉花糖一般,軟軟的,惹人憐愛,一時間,只教墨傾城心猿意馬…
只花癡歸花癡,墨傾城仍是勾唇一笑,而後一副大灰狼模樣朝莫不離柔聲道
「裊兒,去燒壺熱水…」
莫不離甜美的笑容出現一絲龜裂,寶石綠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挫敗,終是撅著嘴,尋水壺去了…
墨傾城低下頭,若星子一般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似幸災樂禍,如同偷腥的貓兒一般,狡黠得近乎猥瑣,就差瞇著眼睛窮哼哼了~~
古若流就站在廚房門外的榕樹之下,桃粉色的衣衫被深秋的風吹得胡亂飄飛,這一刻,漆黑的丹鳳眼中,除卻那笑靨如花的女子,一時間,竟是再也容不下旁人…
羽仟畫之前上過藥的傷口此刻還有些隱隱作痛,一如許多無法抹去的記憶一般,即便遮掩著,有朝一日,卻仍是要破土而出…
只墨傾城,卻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一時間,眾人各司其職,氣氛倒也溫馨。於是墨傾城開始發揮自己猥瑣到一定程度的想像力,於腦海中勾勒出一系列教她做夢都要笑到抽筋的畫面…
場景一:
桃瓣紛飛中,墨傾城一襲青衣微闔,懶洋洋的躺於貴妃椅上曬太陽…
張嘴接過那一身大紅拈起的葡萄,手中握著白芷言如同白玉一般的修長手指,而後瞇著眼睛,欣賞那一襲黑袍的男子舞劍,時不時,再拋幾個媚眼兒…陽光,於蔚藍的天空打下,自墨傾城身邊暈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微風徐徐中,但見一襲棠色手撐一把荷葉小傘,被撩起的衣襟搖曳出妙曼的弧度,盈滿水汽的眸子溢著妖嬈的笑意,而後蓮踩著花小步款款而來,於是,墨傾城咧唇一笑,膩歪道
「裳裳,你來啦,讓爺好好看看…」
卻見那棠色美人兒微瞪美眸,三千青絲堪比女子還要美艷,終是別過臉,輕啟朱唇嗔道
「天天見面,有什麼好看的…」
墨傾城小臉兒一皺,做雙手捧心狀,一臉淒苦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虧爺天天惦記你…」墨傾城話音剛落,那若蝶兒一般的藍色身影翩躚而至,寶石綠一般的美眸凝出幾許霧氣,而後一臉委屈道
「那不離呢…」墨傾城色輕佻一笑,十分乾脆的將莫不離擁入懷裡,吧唧一口親在臉上,不要臉的嬉笑道
「只需行動,不能言傳…」言罷,只擺了擺手,朝立在一旁的桃色美人沉聲道
「去沏壺茶來…」
墨傾城正於腦海中勾勒古若流轉身離去的唯美畫面,不想卻被一聲調笑打斷…
說話的人聲線很低,墨傾城聽著幾分惱火,因為那人說
「口水流出來了…」
墨傾城趕忙拿袖子去擦,待察覺被耍時,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二話不說,抄起一旁還沒去皮的大蘿蔔,便朝古若流砸去,邊扔邊罵
「你丫的有沒有道德,你是三八啊,這麼多話,不知道擾人春夢討人嫌啊…」
眾人本來正為手裡的活兒發愁,聽得墨傾城發飆,皆停下手中的凝神去看。不想,竟會瞧見那副景象,但見得墨傾城一副潑婦像,橫眉豎目的對著古若流怒吼,吼完之後,還沒忘了把手裡的菠菜丟給古若流,語氣尖酸道
「都幹活兒呢,你TMD要閒的沒事,也洗菜去,要不一會兒別吃…」
烈如歌眼睛黯了黯,沒說什麼,又低下頭忙乎魚去了…
白芷言愣了愣,看了看手裡切到一半的洋蔥,便又轉過頭繼續切洋蔥去了…
漠輕寒的活兒簡單,只此刻一雙眼睛亦是有些複雜…
莫不離最直接,直接把那壺往爐灶上一跺,若雲朵一般的小臉兒滿是不悅,只嘟著嘴朝墨傾城囔囔道
「我這兒火生不起來…」
墨傾城有些頭疼,瞪了一眼古若流便要去幫莫不離,不想路過烈如歌身邊,卻只瞧見那一條魚明明已是面目全非,汩汩往外滲著鮮血,偏偏卻又完整得教人驚歎,卻見烈如歌一雙手沾了幾許魚鱗,此刻只頗為鬱悶的站在那兒,臉色不怎麼好看…
「你沒用刀?」墨傾城挑了挑眉,算是疑問…
烈如歌面色一紅,只將一張俊臉別開,並不看墨傾城,只那模樣,像是幾分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