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墨傾城一聽這三個字,當下如同吃了春藥一般,那叫一個犯賤啊…只乾脆一個翻身枕在那人腿上,而後闔上雙眼囔囔道
「你走了,沒人陪我上茅房了,沒人給我上樹摘花了,更加沒人陪我一起調戲美男了…」
卻見鳳霓裳微微扯了抹笑容,只不知何故,竟帶了些寵溺的味道,映著妖嬈的女裝,雖幾分怪異,卻又彷彿理所當然一般…
墨傾城是個十足的二皮臉,裝痞子,耍無賴早就習以為常,此刻仍是死皮賴臉的將身子一側,也不睜眼,一雙手環在她家裳裳腰上,而後吧嗒著嘴道
「瘦了…」
風霓裳嘴角的笑容愈發明艷,那苦澀卻也愈發濃烈,終是是抿著唇,冷聲道
「不去找你的白芷言了?」不要怪他殘忍,他不過是想要提醒自己,盡早打住,不然,他會貪心,貪戀這人裝傻充愣的死纏爛打…
到那時,疼的便不止他一人了…
果然,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微微僵了僵,卻見墨傾城一臉狐狸相的抬頭,而後十分八卦道
「莫不是裳裳愛上白美人了?」
一句話,將鳳霓裳噎得咳嗽連連,這女人怎麼這麼驚世駭俗,連裝傻,都非要裝得這麼磨人麼…
只看著墨傾城不達眼底的笑,鳳霓裳終是扭頭冷哼一聲,萬分配合道
「他讓一個殺手伺候女人,就應該扔出去餵狗…」而後端起一旁的茶杯,萬分優雅得開始品茗…
卻見墨傾城莞爾一笑,乾脆將臉埋在風霓裳懷裡,咯咯笑道
「裳裳你想想,要不是他把你配給我,你上哪兒去找這麼可愛,這麼迷人的…好姐妹啊…」
風霓裳險些破功,一口茶險些噴出,好姐妹!這女人還真是會顛倒是非,即便他是女人,當日在忘情山莊,那也是和她水火不容,試問,她哪次不是一句話說不到一起便撕抓啃咬,那時候他就懷疑,這廝是不是屬狗的…
卻見墨傾城似是知道風霓裳心中所想一般,當下懶懶的開口,義正言辭道
「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不愛…你看我們打得那麼凶,一定老有愛了…」
風霓裳的嘴角抽了抽,這個人,總能將他饒蒙,亦或是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竟有些喜歡上那種知覺…
墨傾城是個膽小鬼,唯一的優點便是臉皮厚,語言硬,總能教身邊的人措手不及…而演戲,更是不在話下…
藉著敘舊的借口,墨傾城將凡是能擠出一絲油水的地方挨個揩油揩了夠…
光是那腰,便整整摟了一天沒放…
更別說拿一張臉四處蹭,稱,我想你全身上下…
若風霓裳有一點兒異議,墨傾城立馬變臉怒呼『你是爺的人,爺愛摸哪兒,就摸哪兒…』,那業務,叫一個嫻熟,都趕上塗油彩唱戲的了…
風霓裳仍是如同那時在忘情山莊中一般,雖冷冰冰的,卻也將墨傾城慣了個無法無天…
於是導致,墨傾城相中某小鎮的風景,漠輕寒便應鳳國公主所言,小居幾日…
墨傾城想吃李記專賣的桂花芙蓉糕,漠輕寒便依鳳國公主心意繞道而行,尋那糕點…
總之,一路上墨傾城的想法是層出不窮,原本一個月的路途,愣是讓墨傾城晃了兩個月,且兩個月過去了,卻只走了一半不到…
卻說這一日,墨傾城許是厭倦了一臉五日的連夜趕路,或是實在心疼風霓裳一日比一日還要慘白的臉色,終是衝出馬車,拽了漠輕寒的領子,咆哮道
「爺TMD要睡覺,有你這麼趕路的麼,殺人啊…」也不知這男人抽什麼風,自打那晚飛來只鴿子以後,便跟玩兒命似的趕路,眼見著她家裳裳顛得臉都白了也愣是沒坑一聲…看得她那個心疼肉疼啊,今天說什麼也得歇一晚上,要不她家裳裳萬一有個好歹,誰給她弄那些好吃的好玩兒的…
若風霓裳此刻知道墨傾城心中的想法,不知會是怎樣一種表情…
卻說這些天幾乎日日溺在一起,那蠱倒如今才猖狂也算萬幸了…只萬萬想不到,這世上,竟真的有那麼一個人,教他如此的捨不得…
這一刻,竟連死去,都捨不得呢…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幼稚得可以…盡想些亂馬七糟的問題,莫不是,同那人呆的時間久了,也變得瘋瘋癲癲的了?不然,怎會連那般荒謬的想法都生了出來…
若他死了,誰來陪她去茅廁?
若他死了,誰會給她折那枝頭花?
若他死了,誰來陪她胡作非為?
想必,會有許多人願意吧…
只是,他若死了,誰來做她的裳裳…
只是,他若死了,誰來為她挽髮…
她那麼笨,可是他如何,卻怎麼都割捨不下呢?
墨傾城,爺從來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害怕死亡…
墨傾城,爺從來未曾料到,昔時今日,竟會如此貪戀活著…
想著,若能多活一日也是好的…
多活一日,爺便能多做你的裳裳一日。
多活一日,爺便能多看你笑一日…
可是,要結束的,終是要結束…
即便沒有『愛不得』,即便沒有這場聯姻,只那兄妹兩個字壓在身上,便要叫呼吸都十分艱難吧…隻鳳離殤若是見識過墨傾城離經叛道的本事,定會明白,這種問題,放在墨傾城身上都是白搭…
她連同性戀都幹得出來,一個哥哥,算什麼…
墨傾城,你說你是不是個十足的禍害…
可是墨傾城,爺竟想這一生都由你禍害了去…
風霓裳愈發絕色的容顏,被蒼白映出一抹病態的美…去了那眉宇間細微的英氣,一時之間,竟恍若蝴蝶蘭一般,再也經不起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