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配?那本宮為她指一婚,如何?」
「皇后,請問是哪家的公子?」
「逸兒,如何?」
「逸王爺,這……逸王不是很疼愛王妃的嗎?逸王豈會同意?何況,蘭兒心氣挺高,若讓她屈於妾室,只怕……而且,皇后也是知道的,蘭兒因為生母為侍婢出生,而一直耿耿於懷,曾放言絕不屈居人下。故,此事恐怕不妥」。
胡貴妃深知蘭兒早已傾心逸王爺,但,就沖逸王對王妃那情深意重,只怕,蘭兒嫁去,恐會吃虧,雖然蘭兒頗有手段,可就沖逸王妃朝堂之上輕鬆化解楚太子難題,以及智退敵軍助逸王殺敵,就可想見,這逸王妃絕不是吃素的。若兩人在一起,蘭兒未必能討到好。
何況,花側妃到底為何破相殘身,只怕……也與逸王妃脫不了干係。
不愧為後宮之中,憑心計手段佔居一席之地的胡貴妃,短短一瞬間,胡貴妃已思慮千回,想到極遠。
「男人妻妾成群天經地義,就算逸兒疼愛涼兒又如何?至於屈居人下,這又有何妨?就如本宮,當年也是屈居人下,不過一介側妃,最後,不也憑自己努力,得到了皇后之尊嗎?若,蘭兒有心,日後,不也如本宮一樣,有好日子過嗎?而胡貴妃,以後你的日子不是更好過嗎?」
「而若賈貴妃或劉貴妃得勢,你想,憑你在後宮無子的地位,以後,你還有立足之地嗎?」
皇后幾句話,輕描淡寫,卻又咄咄逼人,說到了厲害之處。
而意思,也很明顯了,若蘭兒手段高明,今日皇后的例子就是明日蘭兒的寶座,至於胡貴妃,也能憑借蘭兒之勢保住後宮中的地位。而賈家和劉家勢力,也將被胡家勢力所取代。
一切,算計的恰到好處,又互慧互利。
「好,臣妾去問問蘭兒」,胡貴妃輕淺一笑,點頭應聲。
皇后微笑,眸光又落在遠處,欣賞著漂亮的風景。
涼兒,正妃身份,是萬萬不能動,畢竟,涼兒無論在朝中,還是在民間,聲望極高,這對逸兒極其有利,而她如此聰慧,也定能助逸兒登上寶座。
而蘭兒,身後有胡貴妃的支持和家族勢力,若利用此勢力,剷除賈劉兩家,那麼,天下就只能是逸兒和身後家族的了。
至於,以後的涼兒和蘭兒,就由逸兒處置了,或升或貶,或殺或殘,都與本宮無關了。
皇后心裡止不住的冷笑,而玉臉,則淡然處之,絲毫看不到一絲一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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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這是真的?」胡貴妃才說完,胡旭蘭就芳心亂跳,臉紅不已。
五歲那年,自己頭一次進宮,就遇見當時才年僅九歲的俊美少年龍清逸,此時,龍清逸便以出落的絕美飄逸,俊雅貴氣,但,也冷漠傲然。
當時,同樣年齡幼小的五皇子龍浩瀾,頑皮的上躥下跳,一個不溜神,把才五歲的胡旭蘭猛的撞倒在地,小鼻子,也撞的鮮血直流,手上、腿上,更是擦破了皮。
「哪來的野丫頭,竟敢撞得本皇子摔一跤」,龍浩瀾被胡旭蘭一阻,頓時,也摔倒在地,立即火大的發威:「來人,給本皇子拉下去,重打五十打板」。
五十大板,一個成人都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年僅五歲的小丫頭,不死也得殘了。
胡旭蘭本就撞得七葷八素,全身疼痛,一聽此語,更是心驚,但,卻並未哭泣。
從小,在勾心鬥角中長大,知道身份的差別,更知道眼前一身自稱皇子的少年顯赫身份,故,並不多語,只是,小身子一爬,跪了下來。
安靜的令人心痛。
「五皇子,這是胡貴妃的侄女,若仗責,恐怕不妥」,一個年老的嬤嬤不忍心,更是不想得罪胡貴妃,故,小心說情。
「胡貴妃和母妃相比,誰的份位大?」龍浩瀾俊臉仰起,滿臉鄙夷。
「一樣大」。
「這野丫頭的身份和本皇子比,哪個身份尊貴?」
「當然是五皇子殿下了,你可是龍脈」。
「這不就結了,撞得本皇子摔跤,仗責五十還輕了,拉下去,打」,龍浩瀾稚氣出聲,卻又威嚴十足。
兩個太監上前,不得不拉著胡旭蘭下去。
「站住」,龍浩瀾突的出聲,轉身,看向正準備通風報信之人,喝道:「誰敢報信,活活打死」。
小小年紀,威儀十足,卻,已開始冷酷狠辣。
兩個小太監繼續拉著胡旭蘭,把她按在凳子上,一左一右執杖者,當著龍浩瀾的面,舉起板子,就要狠狠打下。
「慢著」,一個飄然出塵的好聽聲音響聲,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絕美少年飄然而來,一雙漂亮的鳳眸清澈明亮,帶著璀璨的光芒,唇間,輕然淺笑,卻又透著冷傲霸氣。
「五皇兄,不過一個野丫頭,何必與她置氣,氣壞了身子我可找誰玩去?」龍清逸清朗出聲,卻,附耳到龍浩瀾耳畔:「剛剛我瞧見一個大鳥窩,我們去掏,如何?」
「真的?」龍浩瀾一聽,哪還記得打人,早就玩興大起了。
「就在御花園一棵百年老樹上,快走了」,龍清逸興奮的拉著龍浩瀾,一股煙似的跑的無影無蹤,身後,是莫名的一群太監和宮女。
「五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等等奴才」 「殿下,等等奴婢」
一群太監宮女見皇子統統不見,立即大亂,紛紛追去,哪還記得打人。
就此,胡旭蘭逃過一劫,也從此記住了龍清逸,更是暗暗喜歡上了這個救了自己的大哥哥。
隨著年齡的增長,胡旭蘭進宮的次數越加增多,也時常能見到越加俊美絕倫的龍清逸,一顆芳心,開始萌動,漸漸悄然發芽情根深種,直至……愛慕不已,迷戀沉醉。
然而,每次想找機會接近龍清逸,都被他那清冷傲然的眸光以及冷漠的話語所中傷,即使,傷的體無完膚,卻又甘之如飴。
本來,曾苦苦哀求父親求皇上婚配,無奈,身份懸殊,一個皇室嫡嫡親的皇子,一個卻是庶出,而且,生母還是侍婢,連妾室也不如。故,父親厚著臉皮提起,都被皇上否決。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這……如何不令自己開心?
雖然,龍清逸已有喜歡的王妃,但,這又如何?男人,哪個不花心,哪個不喜新厭舊?
否則,龍清逸也不會在迎娶王妃不久,又納側妃了。
想著這,胡旭蘭笑了,笑的格外艷美,笑的格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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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快喝,可熱乎著呢」,涼瓜瓜手捧一碗才剛剛取出的鮮血,滿臉笑意的遞到龍清逸唇邊。
龍清逸滿眼脹痛,心疼的一把擼起涼瓜瓜袖子。
白嫩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條繃帶。
「是不是好疼?」龍清逸哪還有心思喝,玉手,輕撫著那紮著繃帶的傷口,心裡,糾疼糾疼的。
照這樣下去,涼兒不是得劃三十刀?
那一刀一刀的傷口,就如剜在自己身上一樣,甚至,比剜著自己還要難受。
「不疼」,涼瓜瓜趕緊擼下袖子,一臉笑意:「而且,谷子用的刀刃好薄,傷口又好小,根本就不疼的」。(不疼才怪,放你一碗血試試?)
涼瓜瓜不敢說,一臉的陽光燦爛。小手,捧著血碗,小心的把鮮血餵入龍清逸唇中。
「今天母后找你何事?」喂完血,涼瓜瓜一邊擦拭龍清逸雙唇,一邊好奇問道。
「沒什麼事」,這種事,可不敢和涼兒說,否則,非把她氣壞不可。
沒什麼事,皇后還會一大早召見?騙鬼呢。
涼瓜瓜明顯不信,但,卻也懶的追問。
門外,小鈴鐺輕聲稟告:「啟稟王爺,花夫人來了」。
花凌兒?她不好好養傷養胎,跑這裡幹什麼?
涼瓜瓜手中的血碗一扣,倒扣在了桌上。
花凌兒,一個細作,雖然受重傷了,但,還是不得不防。
「涼兒,你所看到的,並非是真的,明白嗎?」龍清逸小聲在涼瓜瓜耳邊輕聲細語,爾後,起身,往花廳門外而去。
額,這麼說龍清逸是在演戲了?
涼瓜瓜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眨呀眨,然到……龍清逸早就知道了?
NND,裝的比自己還好,竟然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只是……有必要連孩子也合體出來嗎?
想著花凌兒腹中的胎兒,涼瓜瓜咬牙切齒,但,卻不想傷及無辜。畢竟,花凌兒是自己領進門的,若有錯,自己也得佔一份。
「凌兒,你身體不便,就不要出來了」,龍清逸一臉溫柔,看著被人抬進花廳的花凌兒,體貼說道:「本王不是說了嗎?若想見本王,只要說一聲便是,何必這麼辛苦」。
「王爺,凌兒除了想見王爺之外,也想給姐姐問安,故,就出來了」,花凌兒的傷還沒有全好,所以,臉上還纏著紗布。
為何米有留言?偶那個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