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想到有可能被人誤踩臭臭的一腳,龍清逸止不住的好笑,一指頭戳向涼瓜瓜的腦門,滿臉的疼惜:「以後,還是我陪著你,反正,我們都是夫妻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額」,涼瓜瓜點頭應聲,小嘴張了張,想把剛剛撞見金面之人說出來,但,想想這還是外面,唯恐金面之人未離開偷聽而去。
而且,說了龍清逸就一時半會睡不著了。
罷了,還是明早再說吧。
涼瓜瓜不再出聲了,拉著龍清逸的大手,一起往寢室而去。
清晨,當龍清逸聽聞一切,驚的冷汗都出來了,若,那金面之人發現端倪,對涼兒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緊張、怒火、陰狠、惱恨。
一股腦的襲上心頭。
金面之人,定是飄遙書生之徒,否則,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毒藥?只是,從飄遙書生那裡查,肯定是無從下手的,那人和尊師一個輩份,武功極高,別說查探了,就是見一面,都根本不可能,甚至,連自己,都從未見過。
而與自己為敵的,一般都是皇儲的競爭對手,那麼,此人……到底是誰?
丹如宮中,賈貴妃解禁,雖然謀害皇后是大罪,但,有刺客在丹如宮中行刺,說明一切,有人,欲置賈貴妃於死地。
而在丹如宮中,只搜到物證,沒有人證能夠證明是賈貴妃行刺皇后,故,皇上最終在賈氏家族的壓力下,以證據不足為由,赦了賈貴妃
一切,都如賈貴妃所料。
笑意,漸漸爬上保養極好的精緻臉頰,陰冷,從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迸出……
鳳翔宮,皇后緊鎖眉頭,李嬤嬤侍立一旁,滿眼奇怪,滿心懊悔。
「早知皇上還要人證,就乾脆設局,讓那侍衛一力承擔就好了」,李嬤嬤一陣跺腳,悔不當初:「這下,賈貴妃解禁,後宮又將三分天下了」。
「皇上不是這個原因」,皇后眉頭微鬆,緩緩起身,微微踱步,一語道破天機:「只怕,欲平衡朝中勢力,互相制肘」。
「那……如此,以後該怎麼辦?而且,這互相制肘也不可能永遠如此下去,太子……始終是要立的」,李嬤嬤上前,小心的扶持著心機極重的皇后。
「看來,只有擴大勢力了」,皇后雍容華貴的臉上,一絲陰狠冷笑劃過,令李嬤嬤不禁一個寒顫。
皇后、賈貴妃、劉貴妃。
後宮中,彼此斗的你死我活,殺人無形。
多少妃嬪,死在三人之手,而如今,鬥爭更加的激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除了牽扯到自己的皇子之外,還牽連到身後的九族。故,仨位娘娘身後的家族勢力也是卯足了勁,極力的扶持各位娘娘的皇子。
也以此,朝中勢力三分天下,彼此牽制,多年以來,誰也沒討到好,誰也沒佔到便宜。
如今,三方制肘快要被打破了,天下,也快要亂了。
大清早,龍清逸被母后急召,急急的迅速趕至。
「什麼?你要兒臣納胡貴妃的侄女為側妃?」龍清逸一聽母后之言,立即彈跳而起:「兒臣絕不同意,兒臣只要涼兒一人,其她女子,根本不可能」。
「逸兒,當初母后為了你,要你迎娶對自己有利之人,可是,你卻死不同意。如今,母后順了你意,娶了涼兒,而她,也成了逸王妃,只是,以後呢?難不成你永遠只娶她一人?何況,花凌兒不也是你的側妃嗎?為何你又娶了她?為何別的女子又不行了?」皇后軟硬兼施,又苦口婆心:「而且,男人妻妾成群天經地義,就算你喜歡涼兒,以後,你多疼她便是,至於其她女子,一旦你達成目的,再休再貶,那也不遲」。
意思很明瞭,就是達到目的後,隨你處置,反正,皇權在手,那些棋子要去要留都無所謂了。
「可是,涼兒會生氣的」,想到涼瓜瓜曾說過,只准專情於她,龍清逸心裡就犯悚,而自己,雖想皇位,但,涼兒可是勝過一切的,超過生命。
「涼兒那裡,母后來說。何況,涼兒本就聰慧,極適合母儀天下,母后疼她還來不及,豈會害她。而這一切,在皇權大握後,什麼人怎麼處置,都由你倆說了算」,皇后打著滿滿的算盤,透著深深的心計。
「母后,兒臣絕不同意,就算涼兒同意,兒臣也不再納她人」,轉身,龍清逸拂袖離去,只餘一個堅毅的背影。
「皇后,逸王如此,可如何是好?」一旁,李嬤嬤滿眼焦急:「第一步棋都走不了,以後的棋,那是根本沒法下了」。
「未必」,皇后意外的沒有心急,而是不急不徐的品著香茗:「以逸兒寧死挨一劍,也要護涼兒之情,他會同意納妾才怪」。
皇后說的好深奧,李嬤嬤聽的一知半解。
「剛剛本宮不過試探而已,而真正的第一步棋,還在後面」,皇后輕撫落於額前的一絲秀髮,輕輕撓著,一張潤澤的玉臉,卻若有所思著……
劉貴妃宮中,兩位娘娘難得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欣賞風景,品著香茗,用著糕點,閒話家常。
「胡貴妃的侄女胡旭蘭也十五了吧,可有許配人家?」皇后不顯山,不露水的問道。
「還未婚配」,說到蘭兒,胡貴妃不禁輕歎一氣,胡家,也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雖為侍婢所生,卻從小享盡父親,也就是自己的兄長深深寵愛,因此被大夫人及眾位妾室所嫉恨,屢屢暗害兩母女,也因此,如此陰險環境下,把蘭兒培養的心計甚深,從小就精於算計,殺人於無形。
而十幾位欲殺兩母女的眾妾室,早在蘭兒巧妙設局之下,被父親或貶或殺,或致殘或趕出府中。而正牌的大夫人,也未討到好,從此被冷落,就連一家之權,也落入了蘭兒母親,一個區區侍婢之手。
而這樣的少女,雖小,卻手段頗高,威名在外,試問,又有幾人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