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龍清逸和涼瓜瓜靜默不語,各自想著沉沉心思。
「涼兒,折騰了一晚,累嗎?」終於,龍清逸打破了沉默,看向一旁的涼瓜瓜。
「有一點」,說到這,涼瓜瓜還真覺得有一些累了,不由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小身子,被一個有力的胳膊摟住,緊緊的按在溫暖的懷抱,頭頂上,一個溫柔熟悉的聲音響起:「好累就先睡吧,到了,我自會叫你」。
好舒服,躺在龍清逸溫暖的懷抱,涼瓜瓜輕閉雙眸,靜靜享受著免費的肉枕。
額頭,感覺到一陣溫濕的觸感,想必,龍清逸又在親吻自己了。
涼瓜瓜不發一語,舒服的享受著一切,無來由的,心底某處如琴弦一般,輕輕撥動了一下,有一些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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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龍清逸早早起床,急急直奔皇宮,而涼瓜瓜也不得不跟去,畢竟,名義上自己可是皇后的兒媳。
鳳翔宮,龍清逸親自餵著母后喝燕窩粥,極其的孝順和細心。
真看不出,龍清逸還會有如此一面。涼瓜瓜淡淡淺笑,悄悄退出,給母子兩人一個溫馨氛圍。
遠處,一個急匆匆的身影閃入涼瓜瓜的視線,是她,劉嬤嬤。涼瓜瓜好奇萬分,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然到,又是私會情郎?
偏僻低矮的下人房中,兩個輕語之聲劃入涼瓜瓜耳內。
「你暫且呆在這裡,哪也別去,明白嗎?」是劉嬤嬤的聲音。
涼瓜瓜沾濕口水,悄悄捅破窗戶紙,小心看去,果然,還是那個侍衛。
「明白」。
「這是上好的刀傷藥,拿去用吧,等風聲一過,自會安排你出宮,過你富足的生活」。
「是」。
奇怪,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不似偷情。涼瓜瓜俏眉輕蹙,微微沉吟,驀的,似想起什麼,整個人驚愕萬分。
回到皇后寢室,龍清逸早已餵好細粥,正扶著母后躺好,輕柔的蓋著絲被。
「母后,你放心,兒臣已暗中布下影衛,全力抓拿刺客,並查出幕後主使之人,為母后報仇」,龍清逸鳳眸寒意森森,透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影衛?涼瓜瓜一怔,龍清逸手上還有影衛?怎麼沒聽說過?
皇后也是微微一怔,急急抬手,輕道:「萬萬不可,這會暴露出實力的」。
龍清逸正待說什麼,一個太監打扮之人利落的飛身躍入,跪下稟告道:「主子,已查出身受劍傷之人,就躲在後花園的一處太監房中,因是皇后宮中,屬下不敢造次,故等候主子命令」。
「難怪整個皇宮都查不到,原來是藏身母后宮中,好大膽子的刺客」,龍清逸咬牙切齒,恨恨道:「母后放心,兒臣定把刺客抓住,重重嚴懲」,起身,欲走。
「等等」「等等」,兩聲急急呼喚,喝止住龍清逸。
皇后奇怪的看著涼瓜瓜,不知為何阻止,但,卻沒有出聲。
涼瓜瓜見此,看向一旁侍候之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所有人先退下」。
那太監打扮之人看向龍清逸,侍候之人看向皇后,再得到兩人點頭後,才迅速告退。
「涼兒,到底何事?然到比抓刺客還緊急?」龍清逸有一絲不悅了。
「此人,不可抓」,涼瓜瓜又看了一眼皇后,淡然道。
「涼兒,什麼意思?」
「這……還是母后說吧」,涼瓜瓜說完,閉口,再不多言。
「想不到,竟然被涼兒識破了。果然,涼兒冰雪聰明,吾兒交到你手,本宮也就放心了」,床榻之上,皇后笑了,笑的很是輕鬆。
龍清逸看著打著啞謎的兩人,蹙眉沉吟,好一會兒,抬起頭,愕然道:「母后,然到你……」。
「是,全是本宮一手策劃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會被涼兒識破」,皇后輕淺一笑,轉頭,問向涼瓜瓜:「涼兒,你是如何發現的?」
「從昨天進宮時,我就無意中發現劉嬤嬤和一個化裝成侍衛之人悄然耳語,似說極隱蔽之事」,涼瓜瓜細細回想,淡淡言道:「當晚,就發生母后被刺事件。隨後,在賈貴妃宮中發現黑衣人的衣物和傷藥。當時,我就奇怪,若此事為賈貴妃主使,斷斷沒有讓刺客回到自己宮中療傷的道理,畢竟,宮中必然會大肆搜捕,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大。更甚至,賈貴妃豈會笨的把衣物埋入泥土的道理,燒成灰燼不是更加安全?」。
「就在剛剛,我出去走了走,無意探聽到劉嬤嬤和那個侍衛的對話,雖然只是廖廖數語,並不全面。但,細想所有之事,就不難猜出一切。而我,若沒猜錯的話,為了殺人滅口,劉嬤嬤給的傷藥中,必定含有毒藥成份。相信,現在那個所謂刺客,已經毒發身亡了」,涼瓜瓜淡淡說完,看向這一對驚愕的母子。
「哈哈哈……」,突然,皇后笑了,笑的龍清逸和涼瓜瓜驚訝莫名:「本宮很是慶幸,能有你這樣的兒媳,更加慶幸,你不是本宮和逸兒的敵人」。
敵人?涼瓜瓜心中苦笑,只怕,早已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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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那個刺客被發現於河中,已中毒身亡。對這,皇上雷霆震怒,怒斥賈貴妃殺人滅口,賈貴妃沒有做過,自然否認。但,皇上已坐實為賈貴妃,故,下令杖打三十,終身圈禁丹如宮。
鳳翔宮內,皇后雍容華貴的斜躺在貴妃榻上,優雅的吃著御膳房呈上的精緻小點。
「皇后,此招苦肉計真是高明」,一旁的劉嬤嬤手托糕點,滿臉笑意:「即報了上次賈貴妃侮辱逸王妃之仇,又徹底的打垮了賈貴妃」。
「徹底?你可別忘了賈貴妃的兒子,若,有朝一日他得了勢,一切都將改寫。何況,皇上萬一又想念賈貴妃,金口一開,放了出來也不一定」。
「那……皇后的意思?」
「逸兒對付龍端吟,而本宮,自然要徹底掃清後宮中一切障礙」,皇后精緻的臉上,一片輕淺笑意,鳳眸卻泛著陰陰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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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面之人,到底是誰?涼瓜瓜舒服的斜靠在樹枝上,閉眸思索。
而此人,為何要害龍清逸?更甚至,為何要用三個月時間?
一切,迷霧重重,令涼瓜瓜柳眉輕蹙,俏臉皺在了一起。
小身子微微側身,未想,一個撲空,直直的掉落了下來。
涼瓜瓜心驚之餘,還來不及呼出聲,小身子,就被一個有力的胳膊緊緊的抱在溫暖懷中。
「想不到,涼兒也學會了投懷送抱」,頭頂上,某人欠扁的聲音傳來。
「你也可以不用抱的」,涼瓜瓜很不客氣的回擊,一雙大眼睛微睜,看著頭頂上,正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曠世俊臉。
「有道理」,玉手,突的一鬆。涼瓜瓜利落的一個旋身,穩穩的站在地上。
「好,涼兒的武功果然精進了」,龍清逸淺笑誇讚,玉手,驀的一伸,向涼瓜瓜攻去,玉唇輕語:「看招」。
涼瓜瓜迅速閃開,腿,狠狠的向龍清逸攻去,未想,龍清逸借力打力,立即旋在身側,玉手輕輕一提一按,頓時,腿被壓彎。涼瓜瓜唇瓣輕咬,手,迅速出擊,直擊龍清逸前胸……
兩人,你來我往,不一回兒,就已過了十幾招,而場中,龍清逸並未出手,只是一味的逗弄。
「嘖嘖嘖,這是出拳嗎?如此無力,你當彈棉花呢?」
「咦,腿伸不直嗎?踢過一次」。
「你這什麼腦子?」龍清逸瀟灑的又閃過一個凌厲的劈腿,在涼瓜瓜腦門上敲了一記,戲謔道:「不是教過你運氣嗎?你的力氣怎麼還如此的小,你當撓癢癢呢?」
涼瓜瓜俏臉氣的通紅,手中加重力道,狠狠的向龍清逸全身招呼上去。
「如此沉不住氣,還怎麼打?」龍清逸嘖嘖嘖的搖頭晃腦:「章法都亂了,你當小混混幹架呢」。
「我這是心中有招,處處是招」,涼瓜瓜喘著粗氣,辯解著。
「處處送命還差不多」,龍清逸說完,開始反擊,迫的涼瓜瓜節節敗退。
「我這幾招,每一招都可以要了你的命,可看清楚了?」龍清逸一邊說,一邊反覆迫得涼瓜瓜開始學著。
樹叢遠處,花凌兒看著兩人打來打去的身影,氣得咬牙切齒,本來,自認為已經令逸王對涼瓜瓜改變態度了,未想,涼瓜瓜不過做了一次噁心的糕點,就令逸王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這個乾瘦的臭丫頭,到底哪裡好?
屢次做出背叛逸王之事,卻屢次能得到逸王的原諒,還疼愛如昔。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自己可是懷了逸王的骨肉,為何逸王從未如此的疼過自己?
花凌兒氣得牙根癢癢,但,臉上卻平靜無波,微一轉身,輕盈柔美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