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穆苒站了起來,儘管潛意識裡一直在等待他,可是倔強的她卻不想去承認這一事實。
尤其是一看到他,眼前便浮現出Fanny親密地挽上了他的手臂。以前的幾次,Fanny每一次回國都會找她,可是這一次,卻是看到了他們那樣的場景。穆苒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不,是很費解。
「你不想看到我嗎?」費雷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朝著她靠近了一步,反問道,雙手抱在胸前,打量著眼前這個已經深入到心中的女子,卻發現自己還是不怎麼瞭解她。
「我只是有點不習慣你回來的這麼早而已。」穆苒的視線卻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她其實想說,我今天在商場看到Fanny牽著你的手。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生生嚥了回去。
「寒寒說你心情有點不好,所以我提前回來了。」費雷洛也故意不去點破。一點點的瓦解著她的固執,她的執念。為什麼她就不能坦白的說出心裡的感受呢?如果她是現在這個樣子,會讓他以為,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後半句話,音量稍稍地提高,帶了點脅迫的意味。他完美無缺的表情,不張不弛。
「我……沒有心情不好。可能是出門有點累而已。」穆苒還在死鴨子嘴硬,千方百計的找說辭。她就是不願承認受了他們的影響。不是發自肺腑的話,總是說得那麼勉強,總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穆苒的手有些糾結的擰在一起。
「是麼?」她說的一個字他都不信!這個愛撒謊的女人,「我不喜歡你騙我!」逕直拉過她身前一直繞著圈圈的手,攥在了手中,「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既然拐彎抹角得不到答案,那就直截了當一點。
低噶的聲音,足夠的耐心,恰如其分地引導,在此天下,唯她一個,能讓他如此相待。
「我……」想要一口回絕,卻偏生對上了他那如同法官臨訓的眼神。穆苒只得心虛地低下了頭。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轉念又一想,應該是齊宇寒告訴他的。
「你不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嗎?就這樣生悶氣?」天哪,費雷洛這樣的耐心如果被Jonny看到,他一定會含恨而死的。跟了Boss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這麼循循善誘過啊。自己可是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還三天兩頭遭他的冷言冷語。完全沒感情的嘛!
「我沒有生悶氣。」她只是需要時間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吧,她是有一點生氣,比一點再多那麼一點。
「很好!」費雷洛真是要火大了,這個腦袋漿糊的女人,要是她沒生氣,自己還那麼擔心不就是自作多情麼!臉一下子陰沉下來,甩開了她的手,走出了玻璃花房。
很好,她沒有生氣!
可是,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穆苒也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頹唐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心在一點點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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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雷洛直接開了車出去了。
一邊開車,一邊扯著領帶,心情極度地煩躁。甚至一向都不愛展示高調的他,竟然將跑車的頂篷放了下來。
蘭博基尼的限量版跑車飛速地行駛在公路上,很拉風,很養眼。可他只是為了讓足夠大的風將他的怒火驅散一些。
掏出了電話,「夏銘禹,過來Black-Beauty。」近乎命令一般咆哮著。
讓夏銘禹差點把電話給扔了出去,這個人今天是吃了火藥了嗎?「我在美國明天才能回去呢!」
「Shit!」就知道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不可靠。費雷洛狠狠地將手機甩在了後座上。
費雷洛其實並不算是酒吧的常客,但是他亞洲首富的身份,卻是讓人不想記住他都難。所以一進去,經理親自上前招呼。
他只是很隨意地點了幾杯伏特加。
他不會讓自己喝醉,因為他不會再給自己犯錯的機會。可是他卻需要酒精來調試一下情緒。其實他的酒量也是一等一的好,在米蘭會喝醉,是因為他真的喝了太多太多。不過他也不願意再去思考那些事。
「費總,你也在啊?」不經意間,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隨即而來的是軟媚的身子纏上了他健魄的身軀。還有那撲鼻而來的濃烈的香水味,簡直令他作嘔,感到噁心。
嫌惡地深蹙劍眉,有力的手毫不憐惜地將不知廉恥纏上來的人甩開。「離我遠點!」寒冷到極致地聲音,讓人有一種墜入陰寒地獄的感覺。
周圍的人都已投來指指點點的目光。白悅琪這種愛出鏡、愛出風頭的人,也是為大家所熟知的。平常看她都是趾高氣揚的,原來她也有不被待見、被冷落時候。眾人看著她,就像是看一場好戲。
白悅琪的臉由紅潤一下變得慘白,如果她沒有化濃妝,這樣的表情變化一定更明顯。手陡然間攥緊,可憐卻又憤恨地望著費雷洛,想她白悅琪也是時裝界的名模,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連正眼看都不看一眼。你這樣羞辱我,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扭曲的心讓邪惡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哼,喜歡穿破鞋是吧,那我就讓全世界都知道!
誇張的搖曳著高挑的身姿離開了。
「咦,這不是鼎鼎有名的白悅琪小姐,怎麼,有興趣做我們雜誌的採訪嗎?」倏然間,被一個男子攔住了去路。
「你?什麼雜誌?」白悅琪很不屑的看了看他,一看就像是三教九流不知名的小雜誌了。
「你別管什麼雜誌,總歸是有點輿論力量的。怎麼樣,願不願意合作?」這名男記者看準了她和費雷洛鬧了一場矛盾。
自然他明白費雷洛是不會接受他們這種雜誌採訪的,所以他也不會去撞槍口。可是他現在正好可以用這個絕好的機會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