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吧!」穆苒心平氣和地拉起他肉嘟嘟的小手,從一旁的電梯下了樓。
為什麼自己心裡有些難過呢?不該去生他的氣,,沒有資格去管他的事情,不是嗎?可是剛才真的就差一點走上去,好想問一下,「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可是她沒有資格,沒有立場那麼做,她畢竟不是慕染,她畢竟不是他的妻子。她沒有權利去質問他。
「漂亮舅媽,你不生氣嗎?」出租車裡,齊宇寒眨著天真的一雙珵亮的眼睛,似乎有著看破人心的力量。
穆苒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看透了,「為什麼要生氣?」穆苒有點心虛地反問道。居然連這個小孩子也看出來了。
「女人生悶氣不好,會加速老化的。」齊宇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顆糖果,遞給了她,「媽咪說,天空是軟軟的棉花糖,塌下來又怎樣。所以讓我不開心或者想不通的時候吃一顆糖。」小孩子,總有小孩子安慰人的方式。
雖然來了21世紀這麼久,但是她真的沒吃過糖。「謝謝你。」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遂接過拆開了糖紙含在嘴裡。
原來糖的味道是這樣的,濃濃的奶香通過味覺感染著鼻息,香甜的口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味道。
「我想費總他和那個阿姨應該是朋友,僅僅只是普通朋友。因為我媽咪只跟我提過費總有兩個好朋友叫夏銘禹,另一個叫刑列,都是我的偶像呢。所以這個應該是無關緊要的人。」齊宇寒按照自己的推理,一步步闡釋著自己的觀點。
雖然嘴上幫費雷洛說了不少好話,但是心裡卻把他罵死了。要不是他做這樣的事情,他也用不著為了幫他解脫困境、磨破嘴皮子了。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他做什麼事都都能原諒他!」穆苒有些反感齊宇寒一直在耳邊強調這件事,她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哦,算我多管閒事。」齊宇寒撇了撇小嘴,費雷洛,看樣子,你死定了!
一到家,齊宇寒就奔到了自己的房間偷偷地給費雷洛打了一個電話。
「哦,是嘛?那她什麼反應?」費雷洛聽了只是稍稍有些驚訝,他更在意穆苒對於這件事的看法。
「你老婆當然很生氣啊。她還讓我不要去拆穿你們。我看你今晚別回來了,估計要抱著枕頭睡客廳了。」齊宇寒高傲的挑著眉,天真的眸子裡帶入了一點邪惡。
「是麼?」費雷洛有點懷疑,但些許喜悅也爬上俊逸的臉龐,如果她真的很在意這件事,那麼是不是表示她也是很在意自己呢!
掛斷了電話,費雷洛饒有興味地看了兩眼面前的咖啡,才端起喝了幾口。
「穆苒的電話嗎?」剛才有看到費雷洛的墨眉一下子舒展開來,Fanny甚至連方糖都沒來得及加,就喝了一口苦咖啡。因為每每只有談到她的時候,才能在費雷洛的臉上看到一點情緒的變化。
無論是舒然,或是怒意,都是為了她,絕對的真實。
而淡漠,冷然卻永遠都是賜予不相干的人。
「不是。」不冷不淡、簡簡單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你對我,總是那麼吝嗇你的語言。」Fanny自嘲的笑笑,這樣的男人,她還在期待什麼呢!明知道他的心永遠都屬於一個人,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將他從自己的世界裡驅逐。
「我們只是工作關係。」費雷洛不是那種到處留情的人,所以他不會給任何一個女人希望,就算是Fanny。
「你放心吧,關於妃洛帝國的代言工作我會做好的。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Fanny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美麗幽然的笑容。
「是你自己爭取到的。期待你的表現,我還有事,先走了。」費雷洛結了帳,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出了咖啡廳。
呵呵,幽然的笑終於變了味道,抿著唇,Fanny有種被上帝愚弄的感覺。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絕情,和每一個人都撇清關係,卻是和穆苒糾纏不清。
費雷洛,你是傻瓜!Fanny,你也是傻瓜!
原本以為他突然約自己來商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所以才大膽地……
但是,他卻說,「對不起,我有了慕染,我只需要一個慕染。」
自己的行為竟然是那麼可笑和愚蠢。
穆苒,這樣一個男人你好好珍惜吧!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他!
………………
費雷洛第一次感覺自己不會開車了。因為他既想快一點到家和穆苒解釋清楚這件事,又想慢一點,否則顯得太過緊張她,不矜持了。
這個小女人,竟讓自己的心境變得如此混亂不堪。費雷洛你真是……連他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了。
「少爺,你回來了。」韓媽有些納悶,她一向也是洞若觀火、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今天回來的人表情都有點怪怪的。
那小屁孩一臉緊張的跑上了樓,穆苒則是有點無精打采地,現在看少爺,多了幾分急迫,看來他一定是超速行駛回來的。
「嗯,慕染在哪裡?」費雷洛掃視了一遍大廳,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於是問道。
「夫人好像去了花園。」韓媽朝著屋外指了指。
費雷洛在花園裡走了一圈,也沒看見她的身影,正想著她是不是已經回房了,卻在玻璃花房中看見了她。
穆苒正蹲著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卻從嬌弱的背影中看出她是極其認真的。
故意放輕了腳步,走進了玻璃花房。
「在做什麼?」費雷洛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看清了他的一舉一動。
穆苒其實從他踏進玻璃花房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因為她的心思不在花上。
她只是很不安,所以想跑到這裡來散散心。可是凌亂的心卻始終無法恢復平靜,直到聽到他熟悉的腳步,就算是放輕了,她也能瞬間感受出來。直到他走進來,穆苒才終於感到安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