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洛沉默著不做聲,更是讓氣息還未平穩下來的穆苒焦慮不已,「你怎麼樣,我去喊醫生。」
「Shit!」費雷洛低吼一句,自己怎麼忽然又失控了。
穆苒看他嚴肅的表情,還以為他生氣了,正欲出病房叫醫生,病房的門卻在被敲響幾聲之下後被推開。
帶著天寒地凍的冷氣,刑列就這樣出現在穆苒的視線中,讓穆苒有些猝不及防。她真的有些懼怕刑列,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如同是在和穆苒宣告敵意。
穆苒望著跟在她身後的李姍,還真有點佩服她,怎麼能夠忍受他的。
「你醒了。」簡簡單單的三個音節直接越過穆苒,朝著費雷洛飛奔而去。雖然依舊蕭寒,但是在好友面前已經收斂的太多太多。
「嗯,讓你們費心了。」費雷洛坐正了身子,感激的朝著刑列看了一眼。他們有他們的默契,穆苒自然看不懂。
「是兄弟就別說這些話。幸好我在國內的行程多安排了一兩天。」刑列走到一旁坐了下來,藍色的眸子如同汪洋恣肆的大海,有著讓人看不清楚的波瀾壯闊。
穆苒還是很有禮貌地給他們倒了水。由於是Vip病房,所以病房內除了沒有廚房,結構上就像是一個大居室。
刑列一眼不看她,要說費雷洛見不得生命中有瑕疵,其實在這點上,刑列更加苛求。
費雷洛瞭解他,亦瞧出了刑列對於穆苒的偏見,自然是想要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老婆一見面,就是仇人見面,分外臉紅。「列,染現在已經是我老婆了。」費雷洛意有所指地提醒他。
刑列對於費雷洛的強調有些不悅,他有必要這樣提醒自己麼,「要不是,你知道我會怎麼做的。」刑列泰然自若的說著,這費雷洛明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沒藥可救了。還是車禍腦震盪,讓他變得愚鈍了?刑列不得不懷疑。
李姍倒是落落大方的喝著穆苒遞給她水,毫無顧忌的樣子。雖然是跟在刑列的身邊,但她的思維好像很逍遙在天地之間,怎麼看都透著點豪氣,就像……就像江湖女子。沒錯,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穆苒點頭朝著李姍笑了笑。
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於是沒有進行下去。轉而兩個人便把矛頭指向了商場,商場就是他們的商場,就是他們的王國,主宰著一國的命運。李姍和穆苒都聽不懂,結果就是開起了小灶,兩人談得也算是不亦樂乎。
「其實他就是這樣的,你就當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好了。我就是這樣的。」李姍調皮地朝著刑列吐了吐舌頭,對於他的不滿簡直一卡車都載不下。所以乾脆拒載,這樣生活就是自娛自樂了,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穆苒不得不承認李姍的話是有理由的。真有點佩服她的大肚能容,關鍵還想得開。「你的性格很直爽。」
「當然,江湖中人,講的就是爽快!」李姍聽到有人誇獎,難免有些得瑟。
「閉嘴!」刑列一聲低嗓,封殺了她的嘴,秒殺了她。這女人還真是不走尋常路,讓她呆在家裡好好做家務,都弄得跟軍事演習似地,經她手的東西沒一樣是自己看的順眼的。帶她去軍事工廠,反而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倍兒精神。真是讓人頭疼,依據賭約還不能把她送還回去。當初就是腦子發熱才跟人賭贏了她,要不然拿槍指著他腦袋,他也願意輸一次。
李姍不屑地瞥了瞥他,卻果真閉上了嘴。
讓穆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喲呵,大家全齊了,我來晚了!」門口一陣爽朗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夏銘禹來了。
「病房內,不得喧嘩!」柳沫涵很不給面子敬告他,一看見他,就有說不出的厭煩。
「唉,沫涵,這麼多人面前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嘛!」夏銘禹嬉皮笑臉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但都是好朋友,他一點也不介意表現出最無賴、最無厘頭的一面。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都在他們身上游移,赤*裸*裸的奸*情啊!
「我跟夏銘禹先生一點關係都沒有。」柳沫涵迫不及待地要和夏銘禹撇清關係。一邊又很專業地替費雷洛檢查起傷勢和病情。
夏銘禹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道,「我們好歹算相親過,怎麼能算一點關係都沒有呢!要是相親愉快,說不定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夏銘禹向來都愛玩高調,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又是一驚。
柳沫涵恨恨地朝他瞪了一眼,跟他這種人真是雞同鴨講。取出床邊夾著的病例,記錄了情況,「恢復得不錯。留院再觀察個兩三天,如果沒事就可以出院了。只是腿部骨折,要注意療養。」
說完就離開了。其實她也挺希望費雷洛趕緊出院的,這樣夏銘禹估計就不會來煩她了。她現在一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
「親愛的,不要太勞累了。我會心疼的。」夏銘禹還不忘體貼地關照上一句。讓柳沫涵差點就吐著出門了,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你真的喜歡柳醫生?」倒是穆苒先問出了口。其實刑列和費雷洛也很想知道,只是要是由他們來問,就不是這個味兒了。所以穆苒的話一吐出,四個人的眼球都盯住了他。
「你們不覺得很好玩嗎?想挑戰一下而已,喜歡談不上,呵呵,我暫時更喜歡慕染你哦!」夏銘禹飛快地從一旁取了一隻洗過的蘋果,啃咬了起來。
他的話讓費雷洛恨不得下床把他打成殘廢,整個一欠扁型。
刑列亦知道他一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西服,「既然雷洛醒了,那我就回拉斯維加斯了。」
「等著我們下次去看你!」夏銘禹將果核扔出,演繹了一段完美的拋物線之後終於落入了垃圾桶。
「我們家危險,最好不要來!」刑列冷不丁說了一個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