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拒絕我給你的一切,包括痛苦!」費雷洛在警告他。因為她給予他的痛苦是等同的,他只是還給她。
「為什麼,為什麼?」穆苒的情緒也不由自主的失控。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通往幸福的路徑,卻為何要眼睜睜看著痛苦的懸崖,義無反顧的跳下去,還要拉上自己。本以為無淚的她,卻再一次流下了淚水,燙傷了肌膚,燙傷了心……
「問你自己!」費雷洛的一手拆掉了她盤起的頭髮。似是柔情地梳理著,卻是傷人報復的手段,「很好,剪了頭髮、變了髮型,以為這樣我就認不出你嗎?」柔情的梳理變成了無情地拉扯,穆苒疼得叫喊出來。「快放開,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氾濫成災。
「痛?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正真的痛!」費雷洛一把將她推倒,穆苒只覺得一陣熱血衝向腦子,腦子裡一片暈眩,接著裸露的脊背便貼上了冰涼的皮質沙發,一直冷徹到脊髓……
「不要,你不要碰我。」穆苒的手全部被鉗制住,只能嘶厲地吼叫,淚水從眼眶裡不停地落了下來,不能動彈的身子只能任由他挑開衣服,讓那冰冷的唇啃嚙在肌膚上。
「不要?你也配說不要嗎?虛偽的女人!」費雷洛地目光裡投射出陰狠,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封住了她的唇,連說話的權利也一併剝奪。這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溜走,如果她好好地留在他的身邊,他計劃好給她一個所有人都羨慕心動的蜜月。可是她卻出逃了,逃的那麼徹底……所以她必須要接受懲罰。
穆苒緊閉著雙唇,不讓他再輕易地得逞。其實她也有預感會遭到這樣的懲罰,可是如果還有出逃的機會,她一定還會這麼做。倔強地想著,費雷洛身上熟悉的味道卻在不知不覺中傳遞出來,讓人眩暈和迷惑。穆苒簡直要沉浸在那樣好聞的氣息中而放鬆了警惕。
費雷洛的大手按住她不斷掙扎的身體,俯下頭來,嘴唇狠狠的印上她的粉頸,貪婪的痕跡瞬間綻開。惹出穆苒的一陣戰慄。恥辱的感覺瀰散開來,她討厭自己這樣的無助,她鄙視自己這樣的屈服於誘惑。集中起所有的理智發出對抗,她要徹底的擺脫他,就要徹底的拒絕他,抵抗他——
費雷洛原本只是想要狠狠地教訓懲罰她,可是她那急促的呼吸,無力還倔強的眼神,顫抖不已的唇瓣,冰涼的肌膚,幽然散發的冷香,一瞬間便讓他瘋狂。他猛然發覺他對她根本沒有抵制力,可是他偏然恨透了這樣的感覺。自從她一出現,她就想一素毒藥注入了生命中,隨著血脈深入到每一處細胞之中,只有她用一生來解毒,否則自己便會忍受著毒藥發作的極致地痛楚,直至最後毒發身亡。
他恨透了她,可是他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她……
於是一次次的折磨她,折磨自己,只是為了證明她還是他的,她一直都是他的。
穆苒連吶喊的力氣都沒有了,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手心裡卻因為指甲深深的嵌入而流淌出鮮血,只是疼到極致便沒有知覺了。
穆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替她泡了個澡,然後替她穿好了衣服。不一會兒,有人似乎用針在她的肩下方勾勒著什麼。好痛好痛,每一針都是刺入骨髓的痛,但她卻疲憊地睜不開眼。似乎不睜開眼,這就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噩夢,醒來生活依舊美好。自己或許在Fanny的公寓裡對著溫暖的陽光,吃著營養的早餐。或許自己已經開始學習英語、法語、德語,為了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
「額……」穆苒緊抿著唇,不讓嘶喊溢出。意志渙散的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肩上源源不斷地傳來劇痛。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終於放過了她,她得到了解脫,沉沉的服從夢的召喚,深深地睡去了。
費雷洛將她每一分痛苦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擦去她臉上掙出地細細密密的冷汗,在她的眉心不捨地吻了吻,爾後輕輕地將她抱上床側躺下。她的肩上,一支鮮艷的玫瑰盛放開來,一滴鮮紅浸染了綠色的莖蔓,而那莖蔓便是一個變了形的「洛」,寓意著「染和洛」。俯下身子,情不自禁地在她的紋身處繾綣地吻著,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費雷洛走出了房間,褪下了襯衫。
「費總,你真的也要?」紋身的師傅有些不敢動手,再次確認道。
「少廢話,快點!」費雷洛冷冷地命令道。一樣的玫瑰,只是他下面的莖蔓的字是一個「染」,一針針的刺入,只為將她方纔的劇痛感受一遍。她何時才會明白他對她的愛呢?
站起了身,背對著鏡子看著肩頭上的紋身,費雷洛露出了一個魅惑的笑容,如肩上的那一朵玫瑰一樣,絢爛。
夜很深很深,心也很深很深,愛意也慢慢地隱藏的越來越深,你可曾看見?
只是映入視線的,永遠都是令人痛心的畫面。穆苒在白日的催促下睜開了腫脹的眼睛,大大的黑眼圈證明了昨夜沉痛的回憶。新的傷痕又一次覆蓋了舊的,那樣的醒目。她沒有衣服了,Devil辛苦設計的衣服在野蠻的掠奪中被撕扯的不堪入目。身上只是著了一件他寬大的襯衫,隱隱的還散發著屬於他的味道,一滴淚噙在眼眶。
襯衫是反穿著的,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猛然間想起昨晚肩頭處的痛楚,於是擠了擠肩膀,仍然能感受到疼痛。立即掀開了輩子下了床,走到了鏡子前面……
肩上的一朵妖嬈欲滴的玫瑰赫然在目,她不知道它是怎麼弄上去的,只是覺得好美,美得驚心動魄,美得那樣哀傷、清寂,而那個蒼勁青松的「洛」字卻刺痛了自己的眼睛,那是多麼霸道的佔有,穆苒立即用襯衫把字罩住,力圖不要去看他。可是襯衫上有意無意間散發出了淡淡的輕柔,又似他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身邊,讓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