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走啊?」
「我為什麼要走?」面對安萌的問話,陰陽只是簡單的給出了一個反問。
「你不是和重陽一起查這個案子嗎?現在又出事了,你為什麼不一塊去呢?」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是警察!」陰陽冷冷的回答,讓安萌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不過,她笑了笑,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你是雲凝的男朋友?」
「不是!」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麼雲凝最近一直跟你在一起?」
「你應該去問她本人,那是她的問題!」
「呃呃呃~」安盟的腦袋上一道道的五線譜讓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一開始還以為眼前的帥哥跟傳說中的一樣,是個溫柔可親的人。可是現在看來,她應該相信雲凝的話,眼前的男人只能養眼,不能養人啊!
「她睡覺總是這樣不老實嗎?」
陰陽突然指了指床上睡的像只八爪魚似的雲凝問道。
「雲凝嗎?」安萌搖了搖頭,欣慰的笑了笑,繼續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睡得這麼香。以前她睡覺總是做噩夢,半夜會驚醒好幾次。特別是最近,晚上幾乎都不會閉眼。」
「怪不得總是晚上纏著我。」陰陽心裡暗暗地想到。
「不過她這個人很樂觀的,她寫恐怖小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說,把自己夢裡的恐怖故事寫下來給別人看,那樣夢裡就不再是自己一個人,自己也就不再會害怕了。」
「真是愚昧!」陰陽小聲嘟囔著。
「對了,聽重陽說,你知道關於那個世界的一些事情,而且還看得見,是嗎?」
「你信嗎?」陰陽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水,又坐回了原處。
「我信!」安萌堅定地回答。
「你和你的朋友還真是不一樣,她可不信這些!」陰陽用眼睛餘光瞄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姬雲凝,淡淡的說道。
「不,你錯了。雲凝她不是不信,而是在排斥這種事情。」
「是啊,是個人都會排斥這些事情。可是她那是排斥嗎?是鄙視才對。徹徹底底的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陰陽一想起姬雲凝在自己面前笑他腦殘的那一幕幕,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這麼照顧她,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安萌的話倒是讓陰陽有一絲觸動。可是依舊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以後別再讓她跟著我。」
安萌卻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這個不是我說的算得,你還是去跟她本人說吧,這畢竟是她的問題。」安萌學著陰陽剛才的語氣,將話又拋了回去。
「少爺~」
陰陽的腦中突然又響起魍的聲音。
「怎麼了?」陰陽用念想跟魍溝通起來。
「少爺,那姑娘有些不對勁。」
陰陽朝躺在床上雲凝望去,剛才還悍然大睡的她,此時正受著煎熬,汗水早已濕透了身下被單,額頭緊皺。
「又做惡夢了?不可能,」陰陽直接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剛才回來時,他為雲凝不光進行了催眠,而且還為她的身上下上了一道隔咒。自陰陽第一次見到雲凝時他就知道,這個人的體格太弱,容易招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安萌說她總是做噩夢的原因。可是一般的鬼魂是不可能打破自己的隔咒的。
「那是什麼?」
陰陽發現一股黑氣正纏在雲凝的右手腕上,若隱若現,宛如一條黑色絲帶。如果不是陰陽細看,差點沒有發現。
「你怎麼了?」
陰陽突然的沉默,以及他驟然皺起的眉頭,讓安萌感到奇怪。順著陰陽的目光看去,安萌發現雲凝此時猶如油鍋上的螞蟻,渾身抽動,大汗淋漓。
「雲凝~,又做噩夢了?醒醒…醒醒雲凝……」
可是不論安萌怎麼喊,姬雲凝依舊閉著眼睛,渾身滾燙。
「她…她這是怎麼了?」安萌焦急的問著身後的陰陽。可是轉頭看去,發現陰陽卻盯著手中的一條白色手鏈發呆。
「你還發什麼呆?快過來看看,雲凝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喊不醒她?」
「你當然叫不醒她,因為她根本聽不見你的聲音。她身體的五覺已經封閉。連我都沒有辦法。」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不行,我要送她去醫院,這樣下去話,她會被自己的體溫給燒死的。」說著,安萌就要打電話叫救護車,但卻被陰陽給攔住。
「你不能把她送醫院。」
「為什麼?你沒看到嗎?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安萌想要掙脫,可是卻始終擺脫不了陰陽對她的束縛。
「魍~」陰陽喊了一聲,就將自己抓著安萌的手放了開來。可是安萌依舊動不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快放開我!」安萌驚愕極了,自己像是被定格一般,怎麼也動不了。如果她知道此時她的背後正被一個看不見得鬼魄抓著,肯定會被嚇個半死。
「你現在不能動她,醫院更不能去。這裡是警局還好一些。能不能走出來那就要看她自己了。我們誰也幫不了她。」
陰陽說完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雲凝的床邊,但卻只是那樣靜靜坐著什麼也不做。
姬雲凝就像陰陽所說的那樣,此時正陷在一片紅色迷霧中,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說不了、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