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誰知道呢,也許有,也許沒有,不知道。」孫芷珊笑笑而答,五載夫妻,同榻而臥,道是無情卻有情。
偽裝的太深太久,久得忘了當年的初衷,可悲的是,她孫芷珊到底經不過時月的推磨,情網的誘惑,沉迷而不自拔。
「芷夫人,茶涼了。」蘇落蕁一語雙關,看著孫芷珊,心中複雜難明,對她,是恨,卻又含有一絲同情,於是她道,「時候也不早了,墨兒也該醒了,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
關山萬里,猶疑行色匆匆;皓月百年,彷徨幾許韶華。
夜深寂靜十分,蛙鼓蟲鳴,秋兒獨自一人手提一盞忽明忽暗得宮燈,踩著碎碎作響的花葉,朝著黑暗之處行去。
「主子,」秋兒對著黑暗中著淡明黃之人,恭敬地道,「主子吩咐之事,幸不辱命。」
「嗯,這事辦得不錯,還有,將蘇府附近之人全數撤回,蘇落蕁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她還不至於鬧出什麼風浪。」低沉,陰暗的聲音響起。
「是,屬下回去立即照辦。」秋兒畢恭畢敬得道。
「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讓她近日收斂些,別動不動為這些芝麻大的事與蘇落蕁作對,不可因小失大壞了大事,否則定不輕饒。」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主子。」秋兒對黑暗之人言聽必從。
「還有,」站立在黑暗之處的人,彷彿是沉思良久才下定決心道,「若萬一事情敗露,就棄卒保車吧。」
「是,主子,屬下領命。屬下告退。」秋兒轉身離開,提著幽暗的宮燈在無人花徑中行走。
秋兒行至中途,嘴角浮現一絲笑,孫芷珊,你也囂張不了幾天了,呵呵。
身在侯門,心不由已,目極盡傷心;晚涼初透,等荏何時,重覓舊蹤跡。
蘅蕪居內。
「回皇上,自小世子服下血靈果之後,因禍得福,不僅安然無恙,就連這身子骨也大好。」趙御醫將搭在墨兒脈上的手收回,跪賀曰,「臣恭喜皇上,給晉王爺和晉王妃道喜。」
「哈哈……,好,如此甚好,好啊…。」皇上撫鬚大笑,「起來吧,你治癒朕的皇孫有功,朕自會論功行賞。」
「謝皇上。」趙御醫起身後便退至一旁。
「父皇,這回多虧了三皇兄府上的食客及時取得血靈果,否則,兒臣真不知道該如何?」晉王夏侯奕頗有感觸地道。
「奕兒所言極是,此事澤兒出力不少,你們是該好好謝他,這份情你們也該永遠銘記於心。」皇上語含深意得對晉王夏侯奕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本該相互扶持。」
「是,兒臣謹遵父皇的教導,兒臣自會永記三皇兄對墨兒的再造之恩。」晉王夏侯奕俯身而道。
「晉王妃這下該搬回晉王府了吧,」皇上打趣得道,「朕已下旨復你晉王妃位,三日之後便是個黃道吉日,奕兒你可得備好八抬大轎去迎接噢。」
「父皇說的是,兒臣也是迫不及待啊。」晉王夏侯奕凝望著蘇落蕁而道。
「父皇。」蘇落蕁作嬌羞狀,「落蕁又怎會是言而無信呢。」
「哈哈…,」皇上龍顏大悅,「早該如此,早該如此。」終於塵埃落定,等三日之後一切恢復原位,澤兒自會斷了這份妄念,到時再擇一賢德女子作齊王妃。皇上在心中暗忖道。
「朕御書房內還有些奏章要批閱就先不在你們這逗留了。」皇上起身離開,「你們也甭送了,就到這兒吧。」
「恭送父皇。」晉王夏侯奕和蘇落蕁佇立蘅蕪居門口,雙雙行禮。
年華似玉,今日重回相見,毫無徵兆也無從追述;從遙遠的記憶裡,盡力鐫刻卻再也無法刻出的,是那失落的微笑。
「蕁兒。」晉王夏侯奕將腰上繫掛刻有『奕』的龍佩取下,交到蘇落蕁的手心,「龍佩為證,本王此生定再不負蕁兒,否則教本王不得,」
「王爺,」蘇落蕁攔住晉王夏侯奕未出口的話,將龍佩還回,「不可。」
「蕁兒,你……」晉王夏侯奕受傷得看著蘇落蕁,她竟然不接受龍佩。這輩子,他夏侯奕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將身上最珍貴的龍佩贈予她,而這個女人本該就是他的妻子。
「落蕁——落蕁-只是覺得如此貴重的東西,落蕁承受不起。」蘇落蕁小心琢詞,方道,「而且落蕁覺得此刻時機也不妥。」
「時機不妥,為何?」晉王夏侯奕十分不解得看著蘇落蕁。
「王爺不覺得三日之後再將龍佩交與落蕁,豈不妥當。」
「哈哈……本王疏忽了,哈哈——」晉王夏侯奕笑意浮現,生機怏然。
蘇落蕁從晉王夏侯奕手中拿過龍佩將它重新繫於晉王夏侯奕腰上。龍佩它該有更好的歸宿,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決不屬於她。
晉王夏侯奕靜靜的站立任蘇落蕁替好繫好龍佩,如此親近的距離,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獨有的清幽之氣迎面而來。夏侯奕目光閃動,神思多變,她,他認定了。他一旦認準就再也逃離不出他的天羅地網,她這輩子只能是晉王妃,他夏侯奕的妻子。
「蕁兒,本王剛剛已稟明父皇午膳之後便送蕁兒你回相府,你離府已有幾日,蘇相定想蕁兒你。」晉王夏侯奕道。
「一切聽從本王安排。」蘇落蕁微微而笑,她的笑,保留著幾分刻意的距離。
午膳之後,晉王夏侯奕親自護送蘇落蕁回蘇府,而不久,宮中傳出東宮有賊人入室,遭失竊。至於東宮所失之物卻是秘而不宣,對外稱是丟了幾件書畫孤本之類爾爾,含糊其辭無從得知。
滿目的浮雲,滿耳的蟲鳴,在寂靜的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
晉王府內,在已死魏管家的房內,有一女子翻箱倒櫃,似乎在尋到什麼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