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罷,蘇落蕁緩緩得起身,伸手拂去身上的草屑,波瀾不驚的看向齊王夏侯澤。
「齊王殿下,言歸正傳,今日落蕁魯莽之舉實在迫於無奈,京中人多而雜,你我恐不方便相見,故邀王爺至此。」蘇落蕁款款道來,不失大家閨秀之風範。
「到底是何事讓蘇小姐不惜出此下策。」齊王將紫雲蕭遞還給蘇落蕁,不緊不慢的問道。她明明有情,她的心在她的琴中已經悄悄地洩露,琴為心聲,難道這也只是一個假象嗎?做不得真嗎?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對王爺而言確是意義非凡。」蘇落蕁接過齊王遞過來的紫雲蕭,又從袖中拿出一枚龍佩,上刻有一『澤』字。
聽說,這枚龍佩是當今皇上親手所刻,雖然皇上子嗣眾多而龍佩又是皇家子弟的身份象徵,每位皇子都佩有一枚,但能得皇上親手而刻得龍佩卻只有齊王夏侯澤而已。
「原來它在蘇小姐手中。呵呵……,它可真會找主人。」齊王夏侯澤笑著將龍佩取過,並將它重新佩於腰上。記當年他與太子夏侯深同年同日而生,父皇將這枚龍佩賜予他,便一直未離開過他半步。想不到它都比他有福氣能在她身邊待上許久,呵呵……,他竟然嫉妒起小小的一枚龍佩來了。
「現在物歸原主,擱在落蕁心裡多日來的大石也可以放下了。」現在,他與她之間應該再無聯繫了吧,從此以後,他是他,而她是她。
「蘇小姐為何不遣人將它送至本王府邸,反而大費周章的邀本王至此?」而後,他該要等待多久的時光,多少次的輪迴,才能再相逢。
「因為,因為,……我怕此物太貴重,為慎重起見,還是親自送回王爺比較妥當。」這個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卻騙不了自己,她其實只是想見他一面,哪怕餘生將成陌路,再也不能相聞。
「噢,是這樣啊。」齊王恍然大悟般的道,「那就多謝蘇小姐的好意了。只是這樣一來本王就欠了蘇小姐一個人情,這讓本王心中頗為不安,蘇小姐,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她不是要兩清嗎,不可能,他與她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兩清,即使不再見面,他也要與她藕斷絲連。
「不用了,王爺,舉手之勞,何必掛懷。」蘇落蕁拒絕道,哀與樂已墜,他年約無據,「王爺,時候已不早了,落蕁該回府了。」
「那本王送蘇小姐回府如何?」齊王夏侯澤緊緊而隨,不離半步。
「不必,」蘇落蕁驚得忙拒絕,若他與她一同回去,豈不亂了她的大事,辛辛苦苦才熬成的局面怎麼能輕易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