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不太想動。」
「嫣然,你再這個樣子我要懷疑你得產後憂鬱症了。」
嫣然苦笑,「我都沒有產,怎麼會有產後憂鬱症,耀,你想多了。」
「那你就開心點啊,答應我吧,好不好?」
嫣然拗不過北堂耀,只好說:「好的。」
北堂耀高興得跳起來,「謝謝老婆大人成全,小的馬上為您收拾行裝去!」
嫣然被他的樣子逗得笑起來。
北堂耀訂了早上九點的機票,北堂熠開車送他們。
在車上,充當司機的北堂熠朝嫣然眨眼:「嫂嫂,你什麼都不要想,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好好跟哥哥玩,沒準兒你們回來的時候你能再懷個寶寶呢!」
北堂耀伸手敲他的頭,「熠,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嫣然好歹是你嫂嫂,懷寶寶這種話是你該說的嗎。」
嫣然笑笑,說:「熠也是好心,耀你別打他,影響他開車。」
「還是嫂嫂好。」北堂熠朝北堂耀吐了吐舌頭。
眼看離登機時間越來越近,北堂耀的心裡也越來越踏實,他騙了所有的人,終於把她帶走了,他能和她永遠在一起了,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事再能打擾他們了。
北堂耀抓著嫣然的手,緊緊的,似乎怕她一下子會消失一樣。
終於,廣播開始通知登機,他們站起來去登機口排隊,剛入了閘,就看見韓霄像只離弦的箭一樣衝過來,他大聲喊著:「嫣然,不要相信你身邊那個男人,他在騙你!」
嫣然聽見這些話,回過頭疑惑的看著韓霄:「你怎麼在這裡?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韓霄著急的喊:「嫣然,你爸爸已經死了,你哥哥在監獄,你身邊的那個男人現在是唐氏的董事長,你們家被他吞了!你不要跟他走!你回來!他會害死你的!」
嫣然手上的提包瞬間脫手,直直往地上墜去,東西掉落了一地,她置若罔聞,對著韓霄問:「韓霄,我是在做噩夢是不是?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爸爸怎麼會死,我哥怎麼可能在監獄,你太壞了,在我夢裡還不忘折磨我……」
「嫣然,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你身邊的男人!所有的好事都是他幹的,他還軟禁你,不讓我們找到你!」韓霄急切的想要去抓嫣然,可是機場的保安攔住了他。
嫣然於是轉過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北堂耀,「耀,韓霄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們先走,到了澳洲我再和你解釋!」北堂耀抓住嫣然的手,急切的想把她拖得離韓霄遠遠的。
可是嫣然卻紋絲不動,她的眼淚已經滾滾而下,可是表情依舊呆呆的,「北堂耀,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對我的好,你說你愛我,通通都是假的。」
北堂耀心裡一慌,唯恐嫣然現在掙開自己的手朝韓霄跑去,所以更大力的拽她,「嫣然,你不要聽信韓霄的話,我會跟你解釋的,你先跟我走!」
「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害的我家破人亡嗎?」嫣然絕望的說,「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男人,無情無義,絕情絕義。」
北堂耀深知如果現在帶不走嫣然他們就算徹底完了,所以他一狠心一使勁,不管她疼不疼,使勁的把她拖著往飛機走去。
嫣然剛開始還掙扎,後來發現力氣根本比不上他,於是放棄了掙扎,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被北堂耀拖著走。
韓霄立刻打電話,找人給他送護照和錢來,然後搭下一班飛機趕往了澳洲。韓霄在等飛機的時候經紀人William打來電話,他把他痛罵了一頓,然後說:「過幾天有個頒獎典禮你必須得參加!」
「我現在有急事,沒有辦法去參加什麼頒獎典禮!」
「韓霄,你就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嗎?你忘了是誰把你帶紅的?」William很生氣的說,「我警告你,如果你不來澳洲參加頒獎典禮,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娛樂圈混了!」
「澳洲?」韓霄靈光一現,「William哥你別生氣,我馬上就飛去澳洲,咱們在澳洲見!」
韓霄之所以這樣痛快的答應去參加頒獎典禮,是因為他知道,以他一人之力去找嫣然基本上等同於大海撈針,他想借助澳洲媒體的力量幫他尋找嫣然。
一到澳洲,北堂耀就把嫣然帶到了他早已準備好的鄉村別墅,那裡跟A市郊外靈心她們住的房子很類似,也是遠離郊外,沒有電話沒有電腦,也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到人的東西。
北堂耀以前是想著如果靈心的病情在國內控制不住,就帶她來澳洲治療,所以置辦了這處地方,沒想到現在居然用到了嫣然身上。
他一到別墅就把嫣然的護照證件收了起來。嫣然不理他,混混沌沌一整天不說話,他也不主動和她說話,怕刺激她,每天只是把飯菜做好放在她的床頭櫃上,她不吃,他也不逼她,兩天後,他找了醫生來給她輸營養液。
針管扎進嫣然的血管,她連眉都沒有皺一下。
北堂耀看她的狀態其實很心疼,可是沒有辦法。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他不可能還像從前一樣哄著她,哄她只會讓她反感。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那盤新婚之夜的錄像她沒看見,否則她現在一定更恨她。
冷戰、絕食、輸液;冷戰、絕食、輸液。
每天都是這樣的輪迴。
北堂耀心力交瘁。
有一天晚上,嫣然終於動了。她拿著白天輸液的針對著北堂耀的心臟位置,狠狠的紮了進去。
北堂耀吃痛驚醒,看見她的臉在蒼白月光的映照下,無比安詳。看到血從他的胸口流出,她笑了,像個孩子一樣,無邪、天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