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修真 殺殺殺 第十七章   想法
    在遺棄之地之後的短暫時光,是文天少有的寧靜日子。

    現在的大局已定,只剩收拾殘局了。文天索性將事務放手交給無非和將臣去打理,自己則躲在風光無限的祖巫殿裡一心一意地修煉或者是陪一下后土,日子滋潤又充實。他的修煉生涯並不枯燥,甚至可以讓絕大多數的男人艷羨,最近幾天更是如此。

    在清晨的冪日中,文天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從大床上下來,取過一塊手巾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再順手披上了一件長袍。

    在低低的聲中,后土揉揉自己剛剛恢復的眼睛,也艱難地從床上爬了下來。她剛要去撿拾自己的衣服,就被文天一把攬過,重重地親了幾記。

    后土淺淺一笑,輕輕推開了文天,道:「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整理房間呢!」

    文天笑道:「你現在還是不要動嗎?再休息幾天吧!嗯,你武技不錯,以後不要當侍女了,就做我的貼身護衛吧!」

    后土搖了搖頭道:「我可是祖巫啊!我可以依你,但是巫族的人會怎麼看呢?你自己得把本分的事情做好。」

    她掙扎著披上了衣服,理了理汗濕的秀髮,就向門外走去。

    「后土姐姐,你……」文天看到后土有些不開心。

    后土清脆地答著:「我陪您是我願意,但您不能為此失了我祖巫的威嚴。」說罷就出門去了。

    文天面容古怪,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撲哧!一直靜靜坐在房間一角的妮娜笑出了聲。文天恨恨地盯了這個小冰人一眼,也拿她無可奈何。

    若說嫵媚天成、惑亂眾生,后土祖巫無法與妮娜相比。只是她身上總有種特別的感覺,一種讓文天心動的、無以名狀的感覺。幾天來文天修煉之餘,總有些不由自主的會去找后土。

    是為了后土身上巫族那種不屈的精神吸引,還是因為她乾脆利落的性格?文天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后土辦事非常的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但也固執得近乎古板。自那后土極為痛快與文天之後,此後文天但有所要求,她都會立刻放下手邊的事。床上的后土極度狂野,甚至狂野得令文天吃驚,完全不似一個初試此道的女孩兒,也沒有半點應有的羞澀。

    狂風驟雨過去,疲累的女孩子都會需要愛人的撫慰或溫存。但這同樣不適用於這個另類的祖巫。除了第一次時休息了半天外,每次文天與后土狂歡之後,都不顧身體的疲累,會立刻打扮整齊,去做屬於自己的那份祖巫工作,甚至於讓她多休息一會的要求都會被乾脆地拒絕。

    文天奈何不得這個固執之極的祖巫,他能做的,只是在親熱的時候溫柔一些。

    文天則反覆思量后土為什麼會那麼痛快地從了自己?

    站在祖巫殿的窗前,文天沉默地看著外面九幽地獄的山谷。

    在山的那邊遺棄之地,已經屬於他的領土土,有歸於他統治的千萬九幽的魔怪,有近萬精銳的戰士,更有將近十萬正在迅速訓練裝備的大軍!而這座美麗的巫族山谷,已經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戰爭堡壘,各種殺傷力巨大的裝備正自巫族匠人的手中不斷被製造出來。一萬多個巫族,在他需要的時候都會變成勇敢的戰士、陰狠的殺手。

    若論強者,文天擁有恐怖中的大地之熊和殭屍將臣,還有凶狠恐怖嗜血如命的巫族戰士。這等陣容,足以與一個九幽地獄的勢力匹敵。而羅格自己則特殊的體質無不是其它九幽鬼修的剋星。

    擁有了龐大的勢力、尊榮的地位以及強大的個人實力,哪怕自己只是一個容貌平平無奇的男子,也足以讓絕大多數的美人心動了吧?文天微微一笑。

    文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如果去掉身上這些光環,自己還有什麼了呢?自己的一切沒有后土,就沒有現在自己的成就。

    文天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在他眼中的九幽地獄的山川萬物都籠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色。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人們看到的只是勳章的榮耀光芒,沒有誰會去關注勳章後面隱藏著什麼。

    文天深吸了一口氣,將雜念都排出了腦海。再過得幾天,他就要轉世三十年了。文天知道自己此刻雖然風光,但在這個世界裡,他能不能看到三十年的天空,還難說得很。

    在文天的心中,向來只以成敗論英雄。他只要結果,不管過程。若結果不如人意,過程再波折精彩,又有什麼意義?

    從無數腥風血雨中走過後,文天已經深知絕不能為自己的失敗尋找任何借口,他已經把『希望』和『明天』兩個詞從自己的字典裡剔了出去。文天不願意讓自己的意志有分毫的軟弱和動搖,巫族的傳承雖然給他帶來了強大的實力,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天道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他不願意事到臨頭,才為自己沒有努力備戰而後悔。

    平靜的巫族再一次熱鬧起來,巫族的戰士的裝備都重新整修過,在屬性上有相當的增強。更重要的是地獄爆裂箭終於被巫族工匠們試製成功了。新製成的爆裂箭雖然性能不是很穩定,但是威力十足。                      

    巫族附近就有一個巨大的赤銅礦脈,其中伴生的琰晶是上品火系裝備的極佳材料。可惜琰晶的產量極低,巫族已經盡了全力開採,月產的地獄爆裂魔法箭不過十餘支而已。

    在巫族度過近一個月的悠閒日子,文天已經休養了過來,特別是前些日子一直困擾他的莫名的不安已經消失了。他雖然找不到原因,也聯繫不上將臣和骨龍,但是心還是多少安定了下來。

    淡淡的晨光靜悄悄地灑落在山谷中。

    在明媚的冪日中,文天從修煉室走了出來。苦修了一夜的法術控制的練習之後,連體壯如暴熊的文天都略有疲倦之色。

    只是,文天總感覺到今天早上少了點什麼。他思前想後,忽然發現這些天來始終與他寸步不離的后土消失了。文天喚了幾聲,可是全無回應。他閉目搜索整個祖巫殿。

    文天再叫了幾聲,忽然自窗中看見湖邊坐了一個品茶的人。他眼神何等銳利,立刻認出相對而坐的正是無非。                                        

    文天自窗口一躍而出,滑空而過,轉眼就站了在無非面前。

    「大哥,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三十天的約定已經完成了,真是不容易啊!」文天微笑道。

    今天的無非分外的蒼老,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歎道:「是啊,約定已經完成了。」

    文天感覺出了什麼不對,皺眉問道:「后土在哪裡?我們馬上就該出發了。」

    無非歎了一聲,聲音中透出難以言喻的蒼老。他只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湖水。

    文天順著班的目光望了過去,臉色登時一變,道:「后土她……她難道……」

    無非苦笑了一下,道:「她本是跟死之人差不多,從六道輪迴中再次獲得短暫生命的代價,付出的代價就是靈魂的徹底禁錮啊!」

    文天沉默了,他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平靜的湖水。時間似乎凝止了。

    抱著一大堆衣服的妮娜急匆匆地衝過走廊的轉角,就一頭撞進突然出現的文天懷裡。

    「您還沒走嗎?已經過了出發的時間了吧?」妮娜不解地看著文天。

    「我把時間推遲了。妮娜……」文天說得有些支支唔唔。

    精靈公主妮娜眉毛一揚,插口道:「您想什麼」

    文天一把拉住了艾菲兒,道:「妮娜,跟我去奈何橋那邊。」文天眉頭一皺,道:「這是命令!」

    「這樣啊……」妮娜眉頭也皺起來了:「我還是拒絕。我武技太差,去了只會給您添麻煩的。」

    妮娜低聲吼了起來:「跟我走!我身邊的強者已經夠多了,並不需要你去戰鬥!」

    但妮娜的固執還是出乎羅格的意料:「不去!我沒有自保能力,您的身邊並不安全。你什麼時候送我回月亮城呢?」

    這個理由是文天完全沒有想到的。回想以往,他身邊的確不安全,甚至可以說是最危險的地方。

    將臣和骨龍至今仍然全無消息,后土又不見。

    隱隱的不安似是一片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陰影,始終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文天越想越覺頭痛,一股莫名的狂怒突然湧起。他咆哮了一聲,揮手掀翻了桌子!

    在文天的魄力之下,近萬斤的巨大荊紋鐵木製成的桌子就如全無重量般,狠狠地摔在了牆上,一時木屑四濺、紙張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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