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急中生智,指著地板下用盡平生的力氣大叫起來:「啊……老鼠!」
「老鼠?啊,在哪裡?」
「哇,我好怕老鼠的。」
「媽啊,在哪裡在哪裡?」
……
一下子,聽到她大喊的人都一團混亂起來,海倫也不例外。
趁著這故意作亂出來的光景,程澄邊喊:「:「在這裡,在這裡,啊,在你的腳底下。」邊躲進人群裡。
這一鬧,居然還真的讓她逃出了食堂。
剛想躥進那天時地利配合得十分微妙,門戶敞開的電梯,領子突然被一隻手給扯住。
……嘶……
程澄倒抽一口冷氣,耳邊傳來陰測測的男聲:「你以為你這樣子就可以逃脫得了?」
「啊……」
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拖著扔進了旁邊另一部專屬高層人士的電梯。
……叮……電梯合上。
一群本來跟著夏侯澈來到食堂的主管跑了出來。
「咦,二少爺呢?」
「二少爺好像又上去了。」
「那我們是上去還是先吃飯?」
「呃……還是先吃飯吧,人都下來了。」
「也是,這樣比較節省時間,我看二少爺不會怪罪的。」
「那剛才的會議,等一下是要繼續?」
「這還用問?」
「吃飯吧。」
一群人,重新殺回食堂。
電梯裡。
夏侯澈雙手環胸,表情不悅地斜睨著程澄。
反觀程澄,則是扯著喉嚨猛喘氣。
剛才被他從背後扯著領子,以致她差點因為缺氧而窒息。
「為什麼要按掉我的電話?」
「工作不方便。」
程澄很早就想好借口了。
傻子才承認她是故意按掉他的電話,何況她又沒傻。
夏侯澈微笑一下,手握得「啪啪啪」直響。
「親愛的老婆,別學會對我說謊,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你是不是想跟豆豆和楚逸一樣了?」
程澄皺起眉頭,聽這話死男人對豆豆和楚逸的懲罰肯定更嚴重了。
她很下意識就問:「你對豆豆怎麼了?」
「豆豆是我的兒子,我當然不會對他怎麼樣,倒是你……」
夏侯澈修長的五指朝程澄伸了過來,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兒子的親媽份上,我真想掐死你,你居然敢聯合那臭小子給我下安眠藥,你吃了豹子膽了是不是?」
手上,並沒下多少的力道。
但是,程澄還是被他嚇得大氣不敢多喘兩口,就怕他一個不高興真的殺人滅口。
嗚嗚……
她還得留著命去拯救兒子的。
……叮……電梯在夏侯澈專屬樓層停了下來。
夏侯澈放開程澄,走了出去。
程澄邊撫著喉嚨,邊瞪著他,並沒有跟著走出去。
夏侯澈回頭,「還不出來?想一輩子住在裡面是不是?」
程澄知道他說出的話有很大的機會會成為真的,一聽他這麼說,忙不迭地從電梯跳了出來,但還是很敏感地左瞟右看。
「幹什麼?外面沒人,出來。」
沒人?
那無所謂了。
程澄這才放心地跟著夏侯澈進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是單調的黑白兩色,本來看起來是很嚴謹的色調,可偏偏在夏侯澈那獨有的慵懶氣質下,嚴謹的感覺硬硬地被煞滅了好幾分,最後在程澄看來覺得不倫不類的。話說回來,夏侯澈雖然總穿黑白兩色的衣服,但她覺得他更適合藍色。
嗯,改天試著給丫買件藍色襯衫讓丫穿穿看是什麼個樣子。
「你發什麼愣?」
「沒,我在想你穿藍色衣服會不會更好看而已。」程澄心直口快,一被問就很直接地回答了。
當她說完已經來不及,只能一頭黑線看著聽到她的回答貌似神色緩了不少的夏侯澈。
「我看你剛才那狼吞虎嚥的吃飯模樣肯定也還沒吃飽,吃吧!」夏侯澈淡淡地說,把一個精緻的木質飯盒放到她的面前。
程澄還真的沒吃飽,可夏侯澈突然這麼友善,她還是不敢動那飯盒。
「怎麼,怕我下藥啊?你放心,我沒那麼卑鄙。」夏侯澈意有所指。
程澄當然知道他是在諷刺她昨晚做的事情,說到卑鄙,她哪裡比得上他,她沒那麼厚的臉皮邊做著卑鄙的事嘴上邊說著「我是善良的人」這種虛偽的事。
夏侯澈就是一個虛偽的卑鄙小人。
為了顯示自己是真的很勇敢,也很有擔當,她打開飯盒。
哇,是壽司啊!
「我真吃了。」程澄不確定夏侯澈是不是真讓她吃。
「不吃就還給我。」
都給她還想還給他,發他個大頭夢。
程澄唯恐夏侯澈搶回去,連忙用筷子夾起一塊塞進自己的嘴巴裡。
嗯……好好吃。
程澄一連吃了好幾塊,偷偷瞟向夏侯澈,發現他坐到辦公桌後面漫不經心地翻著文件夾。
她看了看飯盒,發現自己差不多把壽司都吃完了,只剩下最後三塊。
這,是他的午餐吧?
那她吃了,他吃什麼?
程澄驀地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於是端起木質飯盒來到辦公桌前面。
「我吃飽了,還給你。」
夏侯澈抬起頭,瞥她一眼視線才放到飯盒上。
「你的胃口還挺大的,不過,我不吃別人吃過的食物。」
「切,裝什麼潔癖,我的口水你又不是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