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真的,程澄也挺同情他的,在聽小薰這樣說後她打算回頭跟豆豆說去,讓他多點跟自己的曾爺爺相處相處。
可現在,聽他這麼一說。
她想起了一句話,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她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理由。
話到了這裡,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她起身,轉身往門邊走去。
不意外,那守在門邊的黑衣人伸出手攔住了她。
「你當真怎麼也不肯離開夏侯本家?」夏侯棠不死心地問。
「不是我肯不肯離開的問題,而是豆豆願不願意跟你們的問題。」她頭也不回地答。
「只要你願意離開,豆豆也會願意留下來。」
「可我不願意。」
「當真不後悔?」
程澄在想,如果她嘴上說出「不後悔」三個字,夏侯棠是不是會當場就殺了她。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差點連腦袋瓜子都想爆了。
眾所周知,她並不是一個聰明人。
「這樣吧……」終於,她想出了一個能保住自身又能解了眼前之禍的法子。
「一年後,等豆豆做決定,他願意留下我絕對不會帶走。」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至於夏侯澈,她想她跟他的世界還是不一樣的。
他有他的東西要做,而她也不可能拖累他。
「要是豆豆不願意呢?」
「那可就隨不了你們,到時我拚死我也會帶走他。」
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都說母愛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可只要你當了母親,經歷懷胎十月,然後又硬生生從子宮裡把孩子擠出來後,一切都會很容易就明白。
孩子就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自己的骨血,自己的心。
沒了他們,自己的心也一併沒了。
並不是說有多偉大,只是你走的時候你能不把你的心帶走嗎?
當然,那些沒了心也可以活著的人另當別論。
但是程澄就不能,豆豆是她的命根子,沒了他,她會崩潰。
所以,只要兒子開心,那她就滿足了。
那黑衣人還是擋在她的面前,她推開,打開門挺直背脊走出去。
怎麼說,某些方面她程澄雖然沒什麼骨氣,可在兒子的方面她是非常骨氣的。
她絕對不做那種賣兒子求榮的人渣。
走出門外,褪下那層偽裝的皮,她拍著心口猛喘氣慶幸夏侯棠沒有當場就讓人斃了她。
「呼……」她回頭看一下,自言自語感慨:「幸好跑得快,不然發生了什麼可真不敢保證。」
「保證什麼?」
背後,出其不意地突然傳出一句問話。
「啊!」
程澄受到驚嚇驚呼一聲,回頭。
夏侯澈正站在她的身後,手裡端著滿滿一盤看上去很好吃的食物。
他的黑眸微瞇,目光在那扇緊閉的房門溜一眼,隨後又放回到她的身上,問:「老頭子把你拉進去談條件了?」
「你怎麼知道?」
程澄一時口快地問,隨即又不想節外生枝。
忙又補上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談談豆豆以後的教育問題。」
恰好小豆豆今天去貴族學校上學,剛好拿來當一下擋箭牌。
「就這麼簡單?」夏侯澈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唬弄的人。
「就這麼簡單,不然你還以為做什麼?啊,我肚子也餓了,這是給我的吧?我要吃!」她忙搶過他手裡的盤子,拿起叉子就叉起一塊切好的獼猴桃,借此轉開話題。
她的吃法太過讓人不敢恭維,夏侯澈把盤子移開一些。
「這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那也讓我吃一點,小氣鬼。」她把叉子扔回盤子。
她是他的老婆,他也不對她好一點。
看來,他以後的老婆也會被氣得夠嗆的。
可是,偏偏只要想到以後有女人會像她現在這個樣子佔著他身邊的位置,她又很不樂意。
算了,以後事以後再說吧!
還是先顧著眼前比較好。
「豆豆呢?」程澄問。
「楚逸跟風間舞帶他到君悅周圍玩去了。」
「咦,楚逸來了?」自在醫院那一次後,程澄有一段日子沒見過楚逸了。
「嗯,他也是夏侯本家的一份子,不過聽命的人是老頭子,與我無關。」
看來楚逸並不是他的同盟軍啊!
不過沒關係,她相信楚逸不是壞人。
那男人雖然喜歡美女,是出了名的花心大少,但好在頭腦夠單純,容易相處。
做個朋友那可是頂呱呱的。
說不定,以後還需要他跟風間舞在身邊保護著豆豆呢。
想到這,程澄摸著下巴開始心上一計。
看來,為了兒子的未來,她要拉攏風間舞跟楚逸才行了。
「我不跟你用肺說話了,我找楚逸去。」扔下一句,她翩翩然轉身去找楚逸跟風間舞。
哪知,夏侯澈又把她給拉住,臉色不是十分的好看:「找他幹什麼?」
一聽到楚逸來了,這女人就忍不住一臉驚喜地撲過去。
難不成,她還喜歡那花心種馬來的?
「沒什麼,聊聊天,談談心,跳跳舞,說說……呵呵……話!」愛字還沒說出,夏侯澈的眼神把她給嚇得忙把「愛」改成「話」。
「不可以!」
夏侯澈霸道地說。
「為什麼?」程澄不明所以地問。
「沒為什麼,就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