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室是乾淨利落的白色,符合他喜歡簡潔的口味。
把人放在白色的床褥間,見她臉蛋紅撲撲,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
他進浴室開了一缸的熱水,出來時卻見她毫無意識地在脫衣服,嘴裡嚷著:「好熱……」
那白裙子被她粗魯地拉扯著,露出胸前一大片光滑的肌膚。
而床上的那個白癡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傻兮兮地笑著向半空中伸出手做個握著酒杯的手勢:「喝,我們繼續喝,不醉無歸,喝……」
吼完後,手慢慢垂下來。
舔了舔唇,繼續睡去。
夏侯澈嗤笑一聲,走過去想要把人抱進浴室裡。
他不喜歡帶著滿身酒味的人躺在他的床上。
把人從床上扯起來,「來,去洗澡。」
他知道她並不可能聽到自己的話,但還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不去,不去,不去!」
豈料,酒醉的程澄卻把他的話聽進耳裡,使性子地反其道而行。
「老娘就喜歡裸睡,關你屁事。」
「……」
也不知道她真醉還是假醉。
夏侯澈卻難得沒發怒,好脾氣地又把她扯起來:「乖,來,跟我去洗澡,洗完澡就讓你裸睡個夠。」
說到最後「裸睡」兩個字,他的眼睛還往底下衣衫不整的身軀瞄了兩眼。
半隻胸部都露在外面,活色生香啊!
他挑了挑眉頭,呼吸有些粗重,連忙把目光移回到那張讓他胃痛的臉。
某女頭垂著,嘴邊那道延綿不絕的銀色液體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口水!
說真的,夏侯澈確實是很想一腳把她踹下自己的床。
因為,他實在無法忍受一個睡覺流口水的人弄髒他的枕頭。
可對著眼前這個猥瑣的女人,他居然還忍了。
「不洗,我要睡覺。」
程澄又躺了下去,手裡還跟他拔河似的捏著被子。
「我警告你,你要是弄髒我的被子,我今晚就把你丟出陽台外面去睡覺。」
夏侯澈忍無可忍,乾脆一把把人抱了起來進了浴室丟到浴缸裡。
他以為她會驚得跳起來,哪知,她頭一歪,睡著了。
他表情難看到極點。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啊?
剋星,這肯定是他的剋星。
他擼起袖子,只好親自上陣,不親自上陣也不行了,因為除了他也再沒多餘的人。
這是他第一次為別人洗澡,脫衣服對他來說可是輕車熟路,可是到了衣服全脫光地把所有的肌膚都露了出來,他開始知道了,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他咬著牙,拚命地壓抑著逐漸焚升的慾望。
「程澄,今天這一切一定要你日後加倍奉還。」
居然要他忍耐著慾火給她洗澡,這個債她可欠大了。
可是,他的手掌又忍不住在她身上摸索探險,最後只會弄得自己一身狼狽,那個引起火苗的人依然爛醉如泥,只是不時給他「支吾」兩聲。
好不容易把人給弄乾淨,夏侯澈再也忍不住用浴巾把人包起來扔到床上去。
然後,自己進浴室也洗了一個冷水澡。
他並不是坐懷不亂的聖人,而且那女人還是他老婆,他的確是很想把她壓到身下。
可是,內心的深處他又不希望自己是強迫著她。
不想再像六年前那樣趁她酒醉就幹了這事,不想她口口聲聲地指責他強-奸已婚婦女。
雖然,這婦女已經是他的老婆。
套上睡袍出來,他看到一絲不掛的她斜掛在床邊,眼見就快要掉下去。
他不假思索,立即眼明手快地上前把人及時給撈回床上。
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在那光滑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兩下,「笨女人,還沒見過你這樣子的人。」
他算是敗給她了。
「啊,滾開!」
由於吃痛,程澄尖叫一聲翻了一個身,像驅趕蒼蠅揮著手。
這一下讓他有點措不及手,一下子就被她的手重重甩上了自己的臉。
「混蛋!」她很不悅的又低吼了聲,然後又睡了過去。
「……」
夏侯澈的手慢慢撫上自己剛被甩上的臉頰,眼裡的平靜頓時被暴風雨取而代之。
「該死的,你給我起來。」
他把人從床上扯起來掐著她的脖子上下搖晃,「笨女人,你給我張開眼,我要殺了你。」
他還沒被人打過臉,這女人居然敢打他。
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程澄嘟喃幾聲,睫毛顫動起來,眼簾突然張了開來。
那眸子清亮透徹,溫柔如水地與他狂怒的黑眸對上。
夏侯澈眼裡的暴風雨突然間一下子在那汪清水中消失了,眨了眨眼,他掐著她脖子的手慢慢鬆開來。
如此,靜默幾秒。
那雙澄亮的眼睛驀地彎了起來。
程澄歪著頭嘻嘻一笑,挺起身子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夏侯澈,是你啊!」
溫熱的鼻息一下子帶著誘惑噴灑在他臉龐四周。
他的身子猛地竄過一陣電流,粟麻了四肢。
噢,該死的!
他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慾望再一次挺立而起,比剛才更加強烈。
「乖,睡覺了!」違背自己的意願,他硬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脖子扳下來。
不料,卻引來她更加用力的攬緊,呼吸差點緩不過來。
「程澄,睡覺!」繼續扳著她的手,他變得有點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