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通無阻回到T市,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多。
夏侯澈並沒讓程澄先回家換衣服,但也沒那麼絕情到真要她穿著那衣服一輩子。
他讓小薰把車子開到市中心的一間女裝牌子店,把程澄推進裡頭無視那店員驚艷的目光快速地在琳琅滿目的衣服中挑出一套算得上大方得體的連衣裙和一雙銀色的平底單鞋,然後扔到程澄的手裡對那店員說:「去幫她把這衣服換上,兩分鐘我要看到她穿戴整齊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店員趕緊拉著程澄進了換衣間,也不理會她的掙扎。
連衣裙是白色的,簡單的剪裁,細節卻十分的完美。
這一穿上身,程澄發現那型號跟她身材特別的相襯。
只不過瞟了那麼幾眼,那男人就知道她穿的衣服的型號了?
程澄看著換衣間鏡子中的自己,很不習慣一身白裙子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彆扭得很。
嘖,他喜歡白色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也選了一套白裙子。
她想要脫下來,那店員驚慌得忙把她推了出去。
「先生,換好了。」
程澄被推倒夏侯澈的面前,窘迫地抓緊裙子。
笑吧笑吧,死男人,這輩子沒扮過淑女穿白裙子,就讓他笑個夠吧。
結果,夏侯澈看著她那凶神惡煞的表情跟那純潔無暇的白裙子甚不相符的詭異模樣,只是勾了勾嘴角點點頭:「還好,至少還是像女人,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個穿著裙子出來的人妖。」
不過,他可以確定一件事了。
這女人果然是朽木不可雕,衣服怎麼穿沒那種氣質也不會漂亮到哪裡去。
他記得當年十八歲的她在牛郎店醉醺醺的樣子還是挺嬌羞可人的,怎麼到了現在變得這麼猥瑣這麼兇惡了?
他哪裡知道程澄是因為被小豆豆日積月累的惡整才變成今天的心理變態。
而且,程家那三個女人都是什麼正常人類,如此的成長環境下,哪裡還有什麼嬌羞可人,不危害社會就已經該燒香拜佛了。
付了錢,他率先走出店。
小薰正倚著車門喝奶茶,看到夏侯澈身後白裙子銀色單鞋的程澄,「噗」一口把奶茶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她指著程澄大笑,「我的媽啊,憑這麼個樣貌還扮淑女。」
程澄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丫的,我的樣貌怎麼樣了?老娘可美貌傾城得很,這件破衣服哪裡襯得出我閉月羞花的姿色。」
說著,還剮了夏侯澈一眼。
都是這死男人,好選不選選什麼白裙子。
夏侯澈沒笑,逕自上了車。
「小薰,去醫院吧。」
程澄一聽到接下來可以看到兒子,也不爭辯什麼爬上車子。
如果她知道夏侯澈接下來是打算著把她跟小豆豆帶到在名揚國際的S市的夏侯本家,她肯定是打死都不上他的車子就奔到醫院把兒子藏起來。
醫院就在市中心,離那條高級成衣服裝街並不遠。
車子在不算擁擠的街道開了十多分鐘就到了,由此距離可以得知,T市確實是小得可憐。
到醫院,小薰把車子停好。
夏侯澈跟程澄一起去看小豆豆,風間舞自昨天就一直守候在那裡。
最近,他都把自己的一切演藝活動暫停了,因為風聲實在太緊,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曝光在螢幕上,那樣會容易成為夏侯覺的耙子。
看到兩人,他鬆了一口氣。
「程澄,剛才小豆豆醒來哭著要找你,醫生給他打了鎮靜劑了。」
程澄一聽到一向堅強的兒子哭著要找自己,心中那條弦立即就繃緊心疼起來。
昨天的事肯定把他給嚇壞了,再怎麼早熟聰明,他畢竟也是一個六歲的孩子,一個還在媽媽懷裡撒著嬌的小孩子。
她眼眶紅著走進病房,看到病床上插著針頭的小小身子,眼淚滴滴答答又掉了下來。
「豆豆,媽咪在這裡,你別怕。」
她的手在那張蒼白的小臉上撫過,想著他平時笑得瞇起的狡黠模樣,心更是抽疼。
兒子哪裡經過這樣大的疼楚,他一向是個小霸王把所有人玩弄於股間,同學,老師,外婆,大姨二姨,包括她,哪個不是對他又恨又愛,誰會捨得真正去傷害他。
夏侯澈看著她這個模樣,朝風間舞打了個眼色。
風間舞明白他的意思是,跟著走了出去。
「那邊已經知道我要回去了吧?」
「嗯,小薰已經通知了,老爺子已經做好準備了。」
「夏侯覺什麼時候結婚?」
「後天吧。」
「後天啊……」
他低喃一句,眼睛往玻璃窗裡面瞧了一下。
發現小豆豆已經醒來,程澄正抱著他哭得慘兮兮。
他撇過頭,說:「豆豆可以今天出院嗎?」
「可以,不過回去還需要休養的。」
「那好,你跟小薰去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出發。」
「好。」
風間舞點頭,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睛也往玻璃窗裡的情景看了一眼。
小傢伙醒來,他就安心了。
只是……
他把心裡的煩躁感壓下,下樓去找小薰。
病房裡。
剛醒來的小豆豆一臉鄙視地睨著哭得十分淒慘的程澄,「拜託,我好好在這裡,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啊?」
「我就是喜歡哭,怎麼樣了,礙著你眼了?你死了最好,死了我就不用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還吱吱歪歪,以後不准再這麼頑皮。」程澄邊哭邊罵。
兒子醒來了,見他還有力氣跟她吵架,她的心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