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相安無事地在「洛水」古鎮過了一夜。
第二天,夏侯澈決定跟蕭勁告別帶著程澄和小薰回到原來的那個城市。
這麼一來,「洛水」古鎮前面的牌坊下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八十多歲的老人抱著二十多接近三十歲的漂亮男人一臉口水一臉鼻涕地哭得慘兮兮,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阿澈,啊,我可愛的阿澈,我美麗的阿澈,我能幹的阿澈,你怎麼捨得拋下外公跟別的女人走了,嗚嗚……我養你十多年你居然背叛了我,我……嗚嗚……還有我可愛的小曾外孫,你為什麼不把他帶來給我看一下,嗚嗚……」
最後,仰天得出結論地大吼三個字——「我恨你!」
旁邊不少人捂嘴在偷笑,蕭老頭太逗了,每次都要鬧上這麼一回。
明知道自己的外孫愛乾淨,每次都在他身上蹭一衣服的鼻涕口水。
可程澄不知道,一看這感動天感動地的告別戲碼,別人偷笑,她則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淚。
哎,丟下一個老人家在這裡,想想確實是很不孝順的行為。
她看了看沒表情沒反應的夏侯澈,壞心地在心裡想:以後,她也要教導孩子這麼對他的爸,就讓他也嘗嘗被拋棄的孤獨滋味。
豈料,她的想法剛落。
那頭的蕭勁卻突然得意洋洋地笑起來:「哈哈哈,這次的鼻涕跟口水比上次多了,看來我可以去拿影帝了。對了,出去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劇組招八十多歲的老人去當男主角的。」
「……」
抽搐!
程澄整顆頭磕在車子上。
一旁的小薰看到她那模樣,十分從容鎮定地說:「你這是正常反應,沒事的,多經歷幾次就會習慣了。」
言下之意就是那老頭子做這樣的無聊事已經不止是一次兩次。
難道旁邊那些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剛才還咒罵他們沒良心來的。
看來,不知情的傻子是只有她一個。
「幸好這次我機靈多帶了幾套衣服。」
小薰感慨起來,然後從車裡翻出一套衣服。
程澄有些好奇,問:「你家少爺一天要換多少套衣服?」
「正常的是三套吧,不過那也僅止於他在家的時候,要是碰上不在家,那最起碼一天要換五套,嗯……最高紀錄是十套,那次他跟人家打了架的說,回來後一直覺得髒就一直換衣服。」
「……」
這男人的潔癖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話又說回來,昨天的他的衣服好像弄到血跡了,沒想到居然可以忍耐那麼久。
「小薰……」
好不容易把神經失常的外公趕回去,夏侯澈一臉嫌惡地走到車子旁邊喚道。
「把衣服給我。」
「是,少爺。」
小薰把準備好的衣服遞上,邊問:「少爺,我們今天待會要去醫院吧?」
「嗯!」
夏侯澈關上車門,在裡頭換上衣服。
程澄在外面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干了的運動褲和睡衣,聞著是一股的怪味。
「待會先送我回家吧?我要回去換衣服。」她可不想這麼個模樣去見兒子。
……卡嚓……車門打開,夏侯澈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還是上白下黑。
程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執著這兩種顏色,就她的記憶中除了那次在報社見到的正經西裝之外,他的穿著全都是清一色這樣的打扮,這男人不會是有什麼單獨只愛好黑白兩色的隱疾吧?
「你這身材換什麼衣服都一樣難看,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資源就穿這一套衣服過一輩子吧。」
「切!」
程澄昂頭,奉獻給他兩隻黑黝黝的鼻孔。
夏侯澈嘴角抽一下,走進車子的後座。
「小薰,走吧。」
「是,少爺。」
小薰坐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我靠,我還沒上車咧。」
程澄被這兩主子氣死,趕緊手忙腳亂爬到後座。
「剛才不是給我兩個鼻孔麼?幹什麼現在又這麼沒骨氣爬上來了?」夏侯澈諷道。
「沒骨氣是我的特色,咋樣?」
她學著他之前的話把句子砸回他的身上,不滿地回擊。
「喲,還學會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老娘學習模仿領悟能力強,你能把我怎樣。」
「嗯,那不知道昨晚你學到了幾分?領悟到了什麼?」
她狠狠地咬牙,「昨晚我夢遊,這樣OK了?」
說到昨晚,那可辛酸得很吶。
本以為睡著了就沒事,那知道一覺醒來,她整個人趴到他的身上,手還放在他下半身某個重點部位。
她當了二十幾年的純情少女,這種情景她應該是丟下手就捂臉逃跑才對。
可她那時不知道抽了什麼神經,手發賤居然還用力握了一下,把人給「握」醒了。
當場「趁著睡覺想要強-奸純潔少男」這頂高潔的罪帽就扣在了她的頭上,順道還被取笑了一句「你性飢渴我可以體會瞭解的。」
她噴血。
她哪裡性飢渴了。
還有,這男人哪裡是純潔少男了。
娘的,他純潔,那她就是聖母瑪利亞了。
還少男咧,她呸!!
夏侯澈挑了挑眉頭,任她一路「暢想」下去。
他當然知道她現在是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可越是這樣,他就覺得越開心。
能讓一個人把人牢牢地放到心裡,有時手段特別了點那也沒什麼所謂。
只要她心中有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