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暗室裡只有暗淡的燈光和一張床,什麼也沒有……
「沒關係,我不渴。倒是你……」井承哲握住貝夕的小手,心裡浮現起那晚的纏——綿,「你怎麼看上去這麼憔悴?!!!」
她不是嫁給了她的同胞兄弟承博了麼,當然井承哲已經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他嘴角突然苦澀地冷笑了下:他們又怎麼可能幸福呢?!!!
「我沒事,只是剛剛生完寶寶,身體還一下子沒恢復過來……」貝夕呢喃著,低下頭,心裡有種莫明的尷尬……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井承哲,而且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結婚,此刻覺得井承哲看住自己的目光,讓她壓力超重超重的……
「那你為什麼沒有和寶寶在一起,他們是怎麼對付你的?!!!」井承哲撫著貝夕那蒼白的小臉,可憐的女人,好無辜!!
「我的寶寶不見了!!!」想起寶寶,貝夕又悲從中來,透澈晶瑩的大眼晴裡溢滿淚水……
「這些魔鬼太過份了!!!」井承哲咬咬牙,一巴掌拍在床邊……
「他們?!!魔鬼?!!!」貝夕瞪大的眼睛在那瘦削的臉上,看起來越發地生動……
「你還不知道?!!!」井承哲稍稍瞇起疑惑的眼睛,臉的的傷痕像一條條皺紋般褶起……
「你是不是知道?!!!」貝夕一把拽住井承哲,「那你知道是誰擄走我的寶寶了,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夕夕,你先,先冷靜下來……」井承哲被搖得傷口,劇烈地疼痛起來,「我會,會把事情全都告訴你的……」
「快說,快說!」貝夕擦擦眼淚,凝神細聽……
這時暗室裡卻響起了一記沉重的聲音……
本來四處完好的暗室,卻出現了一道門,接著是一個黑衣人,手捧著大概是食物的吧,走了進來……
「呵呵!又該吃飯了!!!」井承哲冷笑一聲,吃飯?吃飯不是好事嗎?貝夕狐疑地看著井承哲臉上嘲諷的神色……
難不成這裡的飯菜是餵豬餵狗剩下的……
哼哼哼!!!
還不等貝夕想完,黑衣人便從鼻子裡哼笑著一路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條蟒蛇般粗細的皮鞭……
不是吧?原來吃飯前,是先要吃鞭的……貝夕本能蜷縮起身子,井承哲也把貝夕緊緊地護在懷裡……
啪——!!!
脆落的響聲,在狹隘的空間裡顯得更加的詭異,恐怖,貝夕身體不由深深一抖……
接著,是無數皮鞭落下,辟辟啪啪地響著,皮鞭落地原聲,飛出去,撞到石牆又反彈回來,形成一曲錯落有致的深重的交響曲……
貝夕感覺自己漸漸地失去意識,緊緊地在井承哲的懷裡蜷縮成一團,皮鞭正一鞭一鞭地抽在她的心上,她彷彿看見自己的心在那皮鞭劃過後,血肉不斷地流走,越變越小,越變越小……
如有幾個世紀一般,錯落有致的皮鞭交響樂褪變成了,單調的回音後,便沉寂了下來……嚇人的沉寂著!!
我還活在世上麼?!!!
貝夕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皮鞭過後,似乎也不疼,她坐直身子,藉著燈光細細查看自己的身體,沒有皮鞭抽過的痕跡呀。於是,目光漸漸地轉向井承哲……
「井承哲!井承哲!!你怎樣了?!!!」井承哲原來就破碎的衣服,此刻已經剩下幾條布條掛在身上,全身結實的肌肉,一條條隆起的紅紅的鞭痕,正淌著血……
「井承哲,你,你怎樣了?!!!」貝夕想伸手去拉井承哲,卻發現她根本就無從下手,因為井承哲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讓她觸碰了……
「井承哲,井承哲!!!」貝夕俯過身子,去尋找井承哲的臉,臉上也血肉模糊,他緊緊地閉著眼,長長的皮鞭痕從額頭跨過眉毛、眼皮直延伸到脖子上……
這個天煞的,抽人還挺懂得技術的!!!
「井承哲,井承哲!!!」貝夕不停地叫著,石牆也不停地幫她叫著……
「嗯!!」似乎是聽到了她的焦急與恐怖,井承哲悠悠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跨眉跨眼的長鞭痕終於斷開了……
「井承哲,你怎樣了?!!!」貝夕張開五指,想去扶井承哲坐好,但是終於沒有找到下手點,只能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無聲地抽泣……
「沒關係的,我死不了,這一年多來,每天吃一頓鞭子,已形成了習慣,要是不吃,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井承哲努力地咧咧嘴,滿臉血紅的鞭痕立即猙獰起來……
「井承哲,你還好吧?打一頓已經半死不活了,你竟然挨了一年多……」貝夕實在想像不下去了……
「挨了一年多,竟然還死不了,對吧?!!!」井承哲掙扎著坐了起來,「不是我死不了,是他們不想讓我死,每次只要打得我的衣服,全碎了,他們就會來給我上一次藥,換套新衣服……」
「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他們跟你有什麼天大的仇?他們就不怕法律的治裁嗎?」貝夕失控的大喊,暗室的回音聽起來,淒愴而嚇人……
「他們的心早已被仇恨吞噬了,所以什麼樣的後果對於他們這些復仇者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復仇、復仇……」井承哲說著,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