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寶寶!!!」貝夕嘴裡不停地叫著,大腦終於一下子跌醒過來,「這是,這是什麼地方?!!!」
映入貝夕眼簾的不再是一片白,而是暗紅暗紅的,好像還是石頭徹成的牆……
怎麼回事?這裡真像武俠小說裡經常出現的石洞,難道自己還在夢中?!!!
貝夕用力的甩甩頭,再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遍四周,的確是一間石頭砌成的石洞;她再用力地打了幾下自己的臉,直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燒,才終於確寫自己不是在夢中……
「怎麼回事呀?我怎麼會在這裡?!!!」貝夕「噌」地坐起來,邊四處轉悠著,邊喊:「承博!瑞雪!傑克!」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石牆反彈回來的,嗡聲嗡氣的回音,久久迴盪著的聲音,空曠而透澈,直穿進她的心裡去,讓她忍不住打著冷戰……
到底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承博他們以為自己瘋了,然後把自己關在這裡的?難道這裡是郊區精神病院的地下室?
貝夕心裡帶著強烈的疑問,沿著有路的地方不停地走了起來,幸好暗室裡都點著燈光,而且還是用電的那種,所以……如此說來,這個暗室倒蠻有現代感的!!!
只是四處找不到半個人影,雖然說這個暗室給人的感覺,挺有現代感的,但畢竟是地下暗室,也不知會不會有蛇之類危險的動物……
所以貝夕一路走著,心裡還是會害怕得哆嗦……
「前面好像有什麼聲音?!!!」走了一段路的貝夕,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由石壁迴旋過來,顯得詭異無比。貝夕心裡狠狠地抽了下,她停下腳步,側耳凝聽了一陣,確定了下,便加快腳步向那聲音走去……
「誰?!!」離目標越近,呻—吟聲便越清晰,貝夕的心也越跳得厲害……
「誰?!!誰在那裡?!!」見第一次沒人回答,貝夕又連續問了好幾遍,但是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貝夕小心的探著身體,一步一哆嗦地走了過去……
是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男人,此刻正背著光,蜷縮在牆根裡……
「你,你是誰?!!!」貝夕下意識的抓住牆壁,身體緊緊地粘在牆上,聲音有點兒抖……
「我……」那男人終於開口了,但是卻似乎是有氣無力,接著便朝貝夕轉過身來……
「井承哲?!!!」貝夕這一驚非同小可,她撲上去,再認真仔細地看了一遍,的確是井承哲沒錯。雖然井承哲和承博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人是井承哲……
「貝,貝夕!!!」井承哲終於看清了貝夕那張蒼白的小臉,虛弱地向她伸出手去……
「井承哲,你又搞什麼鬼?幹嘛又把我弄到這裡來?!!!」貝夕一把甩開井承哲的手,憤怒地後退幾步,一定是這個惡魔又在捉弄她,這麼久都見不到他,以為他已經忘了她。沒想到,這次卻將她拐到這種鬼地方來了!!!
惡魔!!!十足的惡魔!!!貝夕憤憤地想!!!
「呵——!」井承哲似乎是哼了哼,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
「你……」瞪大眼睛怒視井承哲的貝夕,終於看清了井承哲臉上,竟然佈滿了傷痕……
「你怎樣了?!!!」貝夕終於意識到事情不是她認為的那樣的,再怎麼變態,井承哲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臉抽成這樣……她蹲下去,仔細看著他臉上那一條條傷痕,應該是鞭子抽的,上面還帶著血腥,應該是新傷……
「你,你怎麼也被他們抓來這裡了?!!!」井承哲抓住貝夕的小手,氣若游絲……
「你怎樣了?!!!」貝夕伸手去抱住井承哲的身體,希望讓他坐好點,誰知井承哲卻全身不住地抖著……
「天哪!你怎麼……」井承哲的衣服都已破碎不堪,身上露出一塊一塊的肌肉,而這些地方都被抽得血肉模糊……
「嚇,嚇到你了吧?放心吧,我沒事,這一年多來,我都已習慣了,每天抽我一頓,成了他們三餐中的一餐!!」井承哲苦澀地笑了笑,望著貝夕的眼裡,掠過一絲痛楚和溫柔……
「井承哲,井承哲,你怎樣了?!!!」貝夕緊緊地握住井承哲的手,淚止不住狂奔。不知為什麼,自從她生完寶寶後,就變得特別愛哭了,難道是得了傳說中的產後抑鬱症?!!!
「別哭,別哭,我沒事!!!」井承哲伸手揩去貝夕小臉上的淚珠,眸子裡柔波流轉,與先前的暴戾冷酷,換了個人似的。難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噎……這是……噎……這是怎麼一回事呀?!!!」貝夕抽泣著,斷斷續續地問……
「唉!一切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啊……」井承哲說著,伸手將貝夕輕輕的攬進懷中,但是卻又不小心牽動身上的傷口,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你沒事吧?!!!」貝夕從井承哲懷裡鑽出來,「來,我扶你到那邊的床上去躺會兒!!」
「好的!!!」井承哲此刻真像順從的好孩子,他努力忍著身上的痛楚,藉著貝夕的攙扶,慢慢地走向暗室裡的床……
「你要不要喝點……」扶井承哲坐好後,貝夕本來是要問他要不要喝點水的,可是她馬上狐疑地掃了一遍暗室,這暗室裡會有水喝嗎?
果然不出所料,暗室裡只有暗淡的燈光和一張床,什麼也沒有……